李修文今天來這里的目的是陳霜,不想節外生枝。
“修文叔?”
一聲怯懦的叫聲,帶著些許的不確定從李修文身后傳來。
李修文一聽這個稱呼,立馬警惕的轉過身。
這是自己的真名,海市應該沒人知道。
哪怕是自己的哥哥也是昨天才到,到底是誰?!為什么會知道自己的名字?!
李修文轉身,重新警惕的盯著身后的小女孩。
“你是誰?你有什么目的?你認錯人了!”
小女孩見李修文一臉陰沉的盯著自己,抖了抖,又仔細看了看李修文的長相。
像是確定了什么。
“修文叔,是我啊!我是秀秀!秀秀!悠秀啊!你是來救我的對不對!你就是來救我出去的是不是!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小女孩確定了眼前的人就是李修文,像是找到了親人,又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晶瑩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掉。
還伸出手想抓住李修文的袖擺。
李修文卻更加警惕了,直接退后一步。
秀秀?什么秀秀優秀?難道是自己暴露了?這是倭國派來試探自己的?
小女孩見李修文不信,急了。
害怕他就這么誤會放棄自己。
“修文叔!我是秀秀!李悠秀!我爺爺是李祉信,我爹李修正啊!我家就住村口!!以前我都在村口守著,你回村都會給我帶糖塊的啊!”
李悠秀越說越激動,生怕李修文不相信她。
聽見李悠秀這么說,李修文隱約想起來了。
之前他在省城讀書,每次回村好像是二舅爺家的小娃娃都在村口看著。
見他進村就樂,問她做什么,就說等自己。
所以每次都會把給侄子侄女的糖塊分給她一塊。
不過事情太久遠了,而且那會兒她就是個小奶娃。仔細看看,隱約還是看得出當時的模樣的。
自己離開村子時她好像才五六歲。
沒想到還能記得自己。
畢竟自己都出來八年了。
不過這也讓李修文更加堅定了去倭國的決心。
在華國,沒有認識青木文耀的人,
但是認識自己的人可不少。
之前村子的人,省城讀書時的人還有北市讀書時認識的人。
這些人現在沒見到不見得以后見不到。
哥哥說的自己兩年后暴露死亡,就有可能被認出來暴露的。
看看,這不就一個認識自己的人么?
不過遠的事情先不說,眼前的事前先解決了再說。
李修文低頭看看眼前眼淚汪汪的小女孩。
有點頭疼,不知道該怎么辦。
自己現在這個情況也不能把她帶著啊。
想想她現在這個處境,也不能把她放在這里。
于是低頭,安慰小姑娘。
“好了好了,修文叔想起來的,對不起,太久沒見了,一時沒認出來。修文叔會把你帶出去的,你放心,別哭了。來,先給修文叔說說你怎么會在這里啊?”
小姑娘見李修文終于認出自己,沒有用警惕的眼神看著自己了。
知道自己的救了。
松了口氣。
在這里,學不會跳舞就挨打;一直學不會說海市話也要挨打;不聽話都會挨打。
在這里呆了半年,小姑娘真的被打怕了。
現在終于能逃出去,小姑娘什么都聽李修文的!
終于平復心情,慢慢告訴李修文她們經歷的事情。
原來她們是饑荒時被土匪擼上山的,親眼看見自己的爺奶爹爹死在自己面前。
上山后,母親幾個堂兄弟也死了。
她們,沒錯就是她們,她還有個妹妹,才八歲,叫李悠翠。
現在也在這里,不過因為太小了,學東西慢,現在還在后院學習。
不過最多一兩個月也要接客了。
李修文聽到這話拳頭都攥緊了。
八歲啊!才八歲!!
她和她妹妹一起被土匪賣給了去蜀地買人的這一行人。
被關在馬車上關了好久才到海市。
到了這邊就讓她們學習跳舞,學習海市話。
學會了就開始接客。
她們兩姐妹小,學什么都學的慢。
挨了好些打。
她今天第一天正式接客,實在怕的不行。
一開始還沒認出李修文,等李修文抱住她,離近了她才認出來。
等上來后才敢開口。
李悠秀說完后,抬起頭,看見李修文還在哪低頭沉思。
開口:“修文叔,其實我......”
李悠秀剛想說話,底下突然傳來一陣悠揚的音樂聲。
“現在,有請我們還是的雪蓮花玉芙小姐!”
接著是一陣陣掌聲。
李修文聽見這個聲音,眼前一亮。
也沒聽清李悠秀說了什么,走到陽臺邊上,也沒坐下,撐在陽臺欄桿上向下張望。
李悠秀看見突然間激動的李修文,把到了嘴邊的話咽了下去。
跟著李修文來到陽臺邊,看著剛上臺的玉芙。
她知道玉芙,玉芙是和她一起被運到海市的。
但是玉芙和她們這些人不一樣。
玉芙讀過書,甚至度過大學。
自己家里雖然對自己和妹妹很好,哪怕大饑荒也沒有說把自己個妹妹賣掉換糧食。
但是也沒有讓自己讀過書。
家里讀書的就只有兩個堂哥。
娘也和自己抱怨過為什么自己和妹妹不是男孩,如果是男孩就能讓爺奶拿錢送去讀書。
所以每次周末時自己就會在村口等著,她知道周末修文叔會被修德叔從省城接回來。
娘說修文書是村里讀書最好的人,大伯娘也讓兩個堂哥多向修文叔學習。
所以她從四歲開始,每個周末都在村口等著,等著這個村子里讀書最厲害的人回村。
她想多看看他。
他會給自己糖塊,自己也會跟著他把他送回家,回家這一路最好能聽他講講省城學校的事。
自己沒上過學,以后也沒機會上學,所以就想聽他講講。
再后來,修文叔去北市上學了,自己還偷偷跟著表奶奶去送了修文叔。
只是自己太小了,他肯定看不見自己。
所以在馬車上,得知玉芙,不對那會兒她還叫陳霜。
陳霜讀過大學時她很震驚,為什么女孩也能上學,還能上大學?!
娘不是說女子無才便是德么?
娘不是說女孩讀書沒用,還會被以后的夫家嫌棄么?
娘不是說男人都喜歡沒上過學的女子么?
為什么陳霜可以上學?
還可以上大學!
為什么??
陳霜在馬車上那個聽見李悠秀的這些言論也沒有激烈的反駁。
而是和李悠秀說了男女平等,說了女性獨立,說了女子學堂,說了省城的男女同校。
陳霜說這些的大多時候,李悠秀都默默聽著。
現在,她看著自己崇拜的人正雙眼放光的盯著樓下唱著外國歌的玉芙。
默默在心里對自己娘說
“娘,你真的說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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