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神啟人生 > 第42章 畢業
  “靠中間一點!好,大家笑一下,茄~子~!”

  隨著相機咔嚓一聲響,張景耀在德育高中的畢業留念定格。

  時間是酷暑的六月,張景耀猶記得去年也是同樣的時間里,他還沒有獲得臉譜方盒,和易戈一并從校門口出來,那時候的裘迎梅還要求他們請家長,而他們只能狂灌兩瓶汽水壓抑無奈而不知前途的心情。

  現在的易戈“瘋狗”之名在外,德育上下都叫他“狗哥”,名聲還是從武訓聯賽傳出來的,日活流量最大的視頻b站上面,涉及高中生武訓聯賽的視頻評論區,狗哥這個名字作為關鍵字是經常出沒,主要他的特色就是瘋狂黏人,咬著不松口,也算是在高中生武訓聯賽中打出了自己的特色的,成了一個梗。

  一場武訓聯賽,一場驚動世人的小丑率領的灰燼組織交換人質行動,令德育高中火箭隊也扶搖直上,全員被南秋大錄取,且進入戰修專業的事跡,也成為人們口中的談資。

  主要戰修專業,是針對修行社會的武力管控,這個專業注定受到各方矚目。

  戰修專業不是哪個學校都有的,全新洲也只有五所大學被批準成立這個專業,其他的大學即便有和修行武力相關的,也都不是叫做這個名字。

  自大修行時代修行界整合體系化過后,類似南秋大這樣的大學就承擔起了整合修行界的研究和改進工作,現在的大宗門早已經融入進了戰修體系里面,一些大宗的傳承人,甚至就是某科的授課教師,這也不怪修行最前沿先進的掌握在頂級大學手里,畢竟資源也有限,其他大學也沒有這樣的“師資”力量。

  自古都有“俠以武亂禁”的說法,所以一度修行方法被嚴格管制,只是科技飛速發展,大修行時代到來,再也沒有對普通人敝帚自珍的功法。

  雖然沒有明確的制止民間修行,且很多基礎而優秀的健體法門都會向民間普及,只是有天賦的人早就被專業的學校和機構挑中了,普通人若是缺乏名師指導解惑,缺乏資源,也很難依靠自己的力量向上攀登。

  但也不排除一些別有用心的組織,在背后培育壯大自身的勢力,譬如灰燼之類的極端恐怖組織。

  戰修專業只有五所大學具備,是因為只有這五所,有足夠的資格開設這個專業。

  而其他大學類似修行專業培育出來的,可以加入警隊,或者一些地方武訓賽事的教練。

  術業有專攻,武訓賽事和你死我活的拼殺是不一樣的,戰修專業可能學的是修行挖掘身體潛能,以獲取對抗惡勢力的致命武力。但武訓賽是有規則的比賽,可不會無限制使用武力,戰修專業的參加武訓賽,可能幾場比賽就被罰終身禁賽了,所以有的大學開展的針對武訓的修行專業,也非常的緊俏吃香,這反倒是戰修專業所不能比的。

  然而戰修畢竟是所謂發掘潛能獲得頂級武力的途徑,所以戰修人才本就備受矚目,可以說是在修行盛行的世界里,最受人關注的一群人,這群人可能爭取境界的頂端,可能成為防害局之中人人敬畏的角色,也可能早早的就隕落戰死,讓人無限唏噓,或者被陰暗者幸災樂禍。

  受到最多的關注,最是讓人眼紅,自然也就會承受最多的風險和責任。

  畢業合影之后,眾多同學一場,都知道就此各奔東西,大家說著祝福的話,有的人依依不舍道別,有的人在學校里拍照單獨合影,有的關系極好的則是定下了再聚會的日子,火箭隊成為了南秋大戰修專業入選,成了這個畢業季里最風光的一行人,但看上去易戈卻并不太高興,反倒是皺著眉頭。

  “我家族那邊有一個堂姐,她是燕山大學的,以前算是我們家族里最優秀的那一個,以前我最討厭親戚聚會,就是到哪里,哪家都會說起她,我小的時候,人家連正眼都不瞧我的,這回聽到我上了南秋大過后,也沒以前的姿態了,我家請客還專程來了,跟我聊了不少,發現她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嘛,哦對了,我那堂姐說了,南秋大每年的戰修專業新生們都有‘炸場’的活動,不失為每年新開學的一大爆點,老生們都會過來起哄。我覺得我們可能會成為眾矢之的!”

  “炸場,那是什么?”張景耀微微一怔。

  聽到易戈的說法,宋歆蓉也顯得好奇,就連徐之軒也都不由自主多朝他們移動了兩步。

  “具體來說,就是南秋大戰修特有的‘我不服你’挑戰。可以在新生入學典禮之后,公開宣告,擇一人就地挑戰,宣言包含且不局限于‘我不服你’,‘我看不順眼你’,‘今天我心情不好,就是你了’。這個是新生入學的保留節目,也是很多人嶄露頭角的舞臺,我們火箭隊因為楓城的襲擊事件聞名,估計有很多想要在南秋大出頭的,都會選我們做挑戰對象,這里面張景耀肯定是首當其沖。”

  “還有這種情況,真是稀奇……”宋歆蓉俏目看向張景耀。

  “那可不是,”易戈道,“這種挑戰一般都是戰修專業里展開,因為戰修本就是一個張揚的專業,很多人都想要在其中大干一番,需要有好的導師看中,需要攪動風云,需要拿到更多的支持,被器重委以重任,從新生舞臺走上第一步就再好不過,所以這也是學校默認鼓勵的,畢竟戰修還是武力為尊,更鼓勵大家在修行武力上面相互競爭。”

  周圍火箭隊眾人哪還不明白,易戈說的情況當然存在,如果有人想要從開學第一天就躋身學校高層各方關注的視野,那么從張景耀身上下手自然再好不過。

  固然他們進入南秋大的資格是武訓賽打出來的,但他們也只是新生中的一部分,南秋大匯集的也是天南地北的強者,特別是戰修專業,高手如云,這個專業就是武力為王,誰肯屈居人下?第一天就發起挑戰想要露頭的人可不少,而如果能踩下一些本來就有名的新生,那等于是順手摘了對方的桃子,取得了對方之前就積累的聲望。

  張景耀,就是這么一個大概一些人眼里的肥羊。

  易戈眼珠子都鼓大了道,“千萬不要小看了這種挑戰,我那堂姐還說了,有些敢出面挑戰的,背后都有高人指點,南秋大內部也有各種各樣的派系,有的甚至一個家族都是南秋大出來的,他們肯定要為自己人鋪路,這里面不定就有一些什么教授指示自己的后人,要拿人開刀動手,積累聲望,這樣以后學院里的好機會和資源,分給你誰都不會有異議,是順理成章拿到好機會和資源的捷徑!”

  “靠,這可真是……要是普通人進去那還不得被坑死。”李德林道,“這回好在有伱那個燕大的堂姐說明其中厲害關系,好有個準備,否則到時候誰突然點名挑戰,那還不措手不及啊?”

  “你這話說的……”孟德東白他一眼,“你要真是個普通人,也沒人會挑戰你啊,那都是高端玩法,和你不相關。”

  “不過這也有個破解之法。”易戈道,“那就是一般你接下一場挑戰就行了,不會有人再重復挑戰你,所以張景耀你到時候找一個看上去弱點的就可以過關了。倒是我,我感覺我這個瘋狗的綽號,好像越來越廣為人知了……會不會到時候也被人盯上……”

  敢情他憂慮的地方在這里。

  張景耀笑道,“那就不好說了,不過要不然你也這樣,找一個打得過的打。”

  “這就是問題所在了……”易戈臊眉耷眼,“我打得過的,未必會找我挑戰。找我挑戰的,估計都是我打不過的……還是沒底氣啊!”

  “我有辦法。”孟德東道。

  “什么?”

  孟德東眼睛一轉,“這離進校還有兩個月,來得及,讓你爸搞幾瓶好藥,這段時間猛灌,到時候來個厚積薄發,打得一拳開啊!”

  “你當這是在填鴨啊?”

  “你不是瘋狗嗎,這叫喂狗!”

  “就怕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哎,宋歆蓉,你怎么也來湊熱鬧……張景耀你不管管?”

  “你是不是想死?”

  “……”

  一群人你一言我一語,對未來充滿憧憬,又有對未知挑戰的蠢蠢欲動和寄望。就這么說說笑笑,到了離開的時候,并著肩向有坡道的校門口走出去。

  霞光披照在他們身上,把火箭隊一群人的影子拉得很長。

  這就畢業了,南秋大就在前方,他即將踏向新的征程。光洲那邊,石鐵城集團在劉大勛死后,有了個叫做徐有福的人接手,外界預期中石鐵城集團的轟然垮塌倒是并沒有到來,反倒被對方一力支撐了起來,而且似乎做得非常之好,光洲的媒體報道石鐵城集團新高層雷霆手段大清洗換血,祭出一系列措施,反倒是穩住了股價,而且預期一路向好。

  當初參與謀害肖邦的金融公司打手隊長隋康,倒是第一時間逃遁了,而至于肖邦在石鐵城的那些不平等合約,新的石鐵城管理集團卻是一點沒來找麻煩,沒有任何律師函之類發到肖邦的住所,正相反隋康的那家金融公司,服務器機房突遭一夜大火,整個公司樓層都被付之一炬。這當然不是張景耀干的,他和喬八莊愷之原本倒是這么計劃的,卻沒想到陰差陽錯,導致了最后的結果。

  這幾個月里,張景耀也被肖邦的意志拖過去幾次,是肖邦突然有靈感創作要發布的幾首歌曲,也就趁著化身的期間,實現和肖邦那群朋友的約定,把肖邦工作室給運營了起來。于彩晴作為財務,以及業務聯絡的經理人,余家龍,牛思宗和閆胡都是她的助理,負責肖邦個人品牌的對外運營。

  肖邦的化身時間仍然是不定的,這讓張景耀很是抗議,本來幫助肖邦把危機解除了,謀害他的大boss也身亡了,按道理肖邦的執念也該解除了,別來煩自己,結果并沒有。

  張景耀一想到未來可能會不定時被肖邦拖過去,就是頭痛。現在也只能說可能是當時直接參與謀害他的隋康沒有被找到,那么找到這個人處理過后,會不會能讓肖邦的怨念執念消失?

  現在也只能往這個方向試一試,所以隋康那邊,張景耀讓喬八刊登了一個通緝令,通緝金額一千萬,利用通緝系統來幫忙找人,比他去找可能好多了,沒毛病,就是費錢。

  當然,也為了兼顧肖邦的工作室這邊,張景耀又以范海辛的身份,讓喬八在影子系統里將肖邦的手機也加入進去,這樣能方便張景耀用手機維持兩個化身和外界的通訊。

  這點倒也是讓張景耀不抗拒,因為肖邦確實是一個天才,出來的曲子作品銷售得非常好,銷售收入幾個月的時間里,就有數百萬進賬,而且好像還在肉眼可見的火起來,很有錢途。

  那么現在,擺在張景耀前面的就是未來的南秋大生活了。

  新生炸場挑戰,自己將成為眾矢之的?

  這倒也是有趣,他很想看看那個場面。

  一行人走過校門,張景耀似有所感,回頭向校內看了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大樹濃蔭之下的裘迎梅。

  其實大家之前也有對她好好道別,她倒是擺出一副用手扇風把人往外趕的態度,說“以后回校雙手空空,就別來找我,我可不想搭你們一頓飯,還什么好都討不了。”

  “這幾年的日子終于熬過來了,把你們送走了,我這個心累啊,你們再在這里多待半年,老子人都要少活幾年!”

  現在她則目送著一群群人這么走了,火箭隊是最后的一撥。

  這里的年少意氣,這里的風華正茂,把桌椅腿跺得咚咚響的教學樓,喝彩聲間或爆發的武訓館體育場,前后左右借過的筆,彼此之間劃過的線,少男少女行間的對視就是一整個青春的目光。

  都隨著那些背影行遠,恰如日暮酒醒曲終盡,滿天星輝散天涯。

  裘迎梅這次不是往外扇風,反而是手舉起來揮了揮。

  算是道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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