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神秘之劫 > 第545章 拜訪(2600加)
    魚市。

    亞倫依舊在賣魚,此時大家都知道他打漁手藝高超,往往有好貨,都喜歡到他這里買。

    因此他每日收攤最早,得錢最多。

    不過,還是按時交數。

    “哎呦呦玉爺您真照顧兄弟,有您帶頭,兄弟我在這里就好做多了。”

    王胖子對他是感激涕零,連連道謝:“改日我做東,請玉爺去城里喝花酒,還請務必賞臉啊!”

    “好說,好說。”

    亞倫隨意應付過去,但總體來說,感覺這個王胖子比張黑虎更加心思深沉一些。。

    漁陽酒家。

    “玉爺都打聽清楚了。”

    亞倫坐好,店小二就迎接過來,壓低聲音道:“老余頭的確撈到一尾赤血鯉魚,不過他也知道太澤府城內酒樓大戶多有金魚幫的眼線,因此走了一日一夜的路,去附近的縣城里賣!”

    “只是不巧那家買魚的大戶后廚中,剛好有一個幫傭,是‘金魚幫’弟子的親戚,這一來二去,就傳到了幫里,幫主震怒,說是要重重懲處,連張黑虎都發落了又去重金聘請了‘金眼神捕’帶著徒弟出山,硬是將老余頭抓了回來!”

    “原來如此這老余頭,命實在不好啊。”知道了前因后果,亞倫摸出一把大錢,塞給店小二:“這是賞你的,給我上酒!”

    “好嘞。”

    店小二吆喝一聲,又壓低聲音:“恕小的多嘴,那老余頭最近正與您生分,咱都是窮苦人,保命呢,其它的事不值當”

    “是啊,已經生分疏遠了。”

    亞倫喃喃著,將黃酒放在火爐上, 又叫道:“再上一碟蠶豆!”

    當蠶豆上來之后, 他捻起一顆, 塞進嘴里,默默品著味道。

    一陣香風襲來,卻是四娘笑顏如花地坐在他對面:“今日你喝多少, 我陪你喝多少”

    夜晚。

    張黑虎家。

    一道人影偷偷摸摸地翻墻而入,墻角的老黃狗被驚醒, 剛想叫喚兩聲, 就被他捂住狗頭, 一刀捅進脖子里。

    “唉呦唉呦”

    “你這死婆娘,上藥輕點”

    從主臥內, 傳出張黑虎痛呼的聲音。

    又一番忙弄之后,一名婦人匆匆推門而出,去廚房燒水。

    這黑影直接闖進主臥, 就看到了趴著的張黑虎。

    “死婆娘, 水打來了?”

    張黑虎正在叫喚, 忽然聞到一股魚腥味, 眼角見到刀光一閃,連忙滾了幾滾。

    噗!

    一柄匕首直勾勾插在床鋪上, 小楚目眥欲裂:“狗賊,納命來!”

    “果然是你這個小兔崽子!”

    張黑虎飛踢一腳,就將小楚踹飛。

    他畢竟是練過武的, 雖然未曾入勁,但這一腿勢大力沉, 讓小楚半天爬不起來。

    “呵呵,想殺你虎爺, 還早八百年呢!”

    張黑虎因為牽動傷口,齜牙咧嘴地笑著, 拔起小楚掉落的匕首,呸了一聲:“老子現在就送你去跟你爹團聚!”

    “啊!!!”

    小楚目眥欲裂,他恨啊!

    為何自己這么沒用?

    明明仇人就在眼前,卻依舊無能為力!

    咻!

    就在張黑虎獰笑著要下手之時,窗外忽然飛來一枚石子。

    啪!

    張黑虎立足不穩,直接摔倒在地,手中的匕首也飛落一邊。

    見此天賜良機, 小楚撿起匕首,瘋狂地撲在張黑虎身上,開始死命地捅起來。

    一開始張黑虎還慘叫不已,后來就沒了聲音

    “呼呼”

    小楚喘著粗氣, 踉踉蹌蹌地起身,臉上身上滿是鮮血,走出房門。

    “啊!”

    一個女人看見滿身是血的小楚,尖叫一聲,手里的木盆掉落在地,熱水灑得滿地都是。

    小楚被嚇了一跳,手里的匕首也落在地上。

    不過他也顧不得這些,在女人‘殺人啦’的尖叫聲中,狼狽地從后門跑了

    他一路跑到岸邊,一陣冷風吹過,忽然冷靜了一些。

    小楚看向影影重重的蘆葦,忽然大聲道:“玉哥,玉哥,是你么?”

    “你別躲了,我看到你了!”

    蘆葦內,亞倫表情無比平靜,繼續茍著。

    他要是被這個小年輕兩句話就詐出來,以后也不用在江湖上混了。

    小楚叫了幾句,突然就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高人既然不愿現身,我楚天河也不強求!”

    “多謝高人助我報了這血海深仇!”

    “天河準備去投靠湖中水寨義軍,高人日后若有差遣,必萬死不辭!”

    說完,他跳上小舟,就劃著船,開往太澤湖深處

    “義軍?”

    亞倫摸了摸下巴。

    這幾年收成不好,百姓逃難太澤湖的甚多,形成了大大小小數十股水匪。

    大概小楚要投的,就是這種了。

    但水匪生活比漁民更慘!

    在官府打擊下,甚至連吃鹽都困難!

    并且刀口舔血,死亡率比漁民都高多了。

    他實在不太看好小楚能混出頭。

    ‘不過楚天河?這大名不錯,說不定此子將來,必成大器呢?’

    翌日。

    整個魚市與碼頭都噤若寒蟬。

    畢竟死了人,還是金魚幫曾經的小頭目。

    王胖子親自帶人封鎖了現場,等著金魚幫與捕快到來。

    亞倫也混在人群中看熱鬧。

    不多時,就見到一個身穿飛魚錦衣,袖子與衣領上有著魚鱗紋路的富家青年走了過來。

    在他身后,王胖子與幾名捕快都是點頭哈腰,滿臉諂媚之色。

    “這位應該就是金魚幫少幫主——段浪了吧?”

    “據說今年才二十歲,已經明勁大成,將來必能入暗勁,成一方高手啊!”

    亞倫特意關注了一下段浪。

    對方臉頰狹長,有鷹視之相,本身武道也相當精深,似乎感應到了亞倫的目光,行走之中身體不轉,頭就直接轉了過來,將 過來,將之前議論的人嚇了一跳。

    ‘頭轉而身不轉,此乃狼顧之相啊!狼顧鷹視是個狠人!’

    段浪并未說什么,直接走入張黑虎家宅院。

    院子里張黑虎的尸體擺在草席上,上面蓋了白布,血跡斑駁

    “少幫主,請看這是兇手所用之刀。傷口雜亂,顯然兇手不會武功!”

    王胖子遞過一柄沾血的匕首:“根據王鐵匠供述這柄刀的確是他賣的,刀口很新,就在最近買刀者乃是老楚頭的兒子,小楚!”

    “少幫主”一名皂衣捕快也拱手道:“我們已經描繪犯人畫像,給張黑虎之妾認了,兇手的確就是此人另外,根據漁民說法,這小楚之父曾經被張黑虎活活打死,自己本人也被割了兩根手指,這是殺父之仇啊。”

    “動機、兇器、人證俱在可以結案了。”

    “嗯,就這么著吧。”

    段浪隨手將匕首丟給王胖子:“張黑虎再怎么不堪,也是我金魚幫的人,此風斷不可漲,必要抓到那個小楚,挖了心肝,祭奠幫中兄弟”

    “這”王胖子擦著臉上的虛汗:“那小子既做下這等事,肯定跑了或者去湖中落草為寇”

    “難辦也要辦。”

    段浪懶得與王胖子虛與委蛇,大步走出院舍,忽然又看向了亞倫。

    在亞倫身邊的漁民自動推開,一名金魚幫幫眾就立即上前一步,小聲稟告著亞倫的身份。

    “原來是青山武館的方兄弟!”

    段浪上前一步,過來見禮:“我也見過貴武館的大師兄丁山,與丁兄把酒言歡。小兄弟一表人才,又是我幫中下轄漁民出身,可愿加入本幫?”

    他笑了笑:“一旦入幫,這魚市,就交給方玉兄弟你了。”

    “承蒙少幫主看得起,但在下并不擅長經理事務還是一心一意練武,順帶打漁吧。”亞倫推辭道。

    “哦?莫非小兄弟覺得本幫太小,容不下真佛?”段浪瞇起眼睛。

    “不是,在下并不想惹事刀口舔血的生活太過刺激,實在受不了,實不相瞞就連武館中那些押鏢的師兄弟請我,我都給回絕了。”

    作為入勁武師,賺錢的地方還是很多的,亞倫說得也是實話。

    他的內院師兄師姐們的確拉攏他當鏢師之類,但這種來錢快的活兒他是不干的。

    武功還沒練到天下無敵,跑去刷新地圖找死么?

    “原來如此”

    段浪不再說話,轉身就走。

    一個剛剛入勁的武師也說不上多稀罕,要不是有著青山武館的關系,他都懶得招攬。

    “少幫主那窮打漁的不識抬舉,您別跟他一般見識。”

    王胖子連忙追上,其實心中大大松了口氣,自己的飯碗保住了!

    “不思進取不敢見血的武師,又有什么用?”

    段浪冷笑數聲:“十九歲才開始學武,已經晚了這學武太早損傷身體,太晚筋骨固化,都是艱難我看他一輩子,也就在入勁門檻打轉了,如果不是丁山的面子,我都懶得說一句。”

    半月之后。

    天氣晴朗。

    亞倫提著一串小魚干,大搖大擺地走進太澤府城。

    經過上次之事,他跟王胖子的關系又好了不少,一些地方都可以通融。

    并且,這種小銀魚不值什么錢,漁民一般都懶得去賣,只是曬干了,當成小孩的零嘴。

    他一路走過青山武館,就進了旁邊的‘回春堂’。

    “葛老我又來了。”

    亞倫笑著提了提手上的小魚干:“新鮮曬好的小魚干,就知道您最好這一口,特意尋來的!”

    葛老臉皮抽了抽,但并未反駁,讓幾個學徒接了自己手上的活計,帶亞倫來到后堂。

    此老沒其它愛好,就是有些貪嘴。

    自從打聽到這葛老喜歡吃小銀魚干下酒之后,亞倫就經常提著魚過來走關系。

    主要臉皮夠厚,其它也就無所謂了。

    葛老雖然臉上陰沉,但手腳麻利地收拾了石桌石凳,又提溜出一個酒壺,兩個酒杯。

    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慢慢吃著小魚干,一臉享受的模樣。

    他搖頭晃腦了一陣之后,突然開口:“你小子這經常來到底惦記個啥?”

    自從上次試了一碗之后,亞倫就沒提過‘青龍奪命湯’的事兒,畢竟這是人家畢生心血,怎么謀奪都不現實。

    還需慢慢等待機會。

    “我這不是對醫術有些興趣么”

    亞倫主動給葛老添酒:“并且您老見識廣博,每次跟您談天說地,我都是獲益匪淺啊。”

    這些也是真的,葛老這人江湖見識不少,喝開心之后也喜歡說些見聞,讓亞倫都開了眼。

    葛老不置可否,繼續喝酒,慢慢興頭起來了,就開始罵自己那個不成器的兒子。

    據他所說,那不孝子對繼承他引以為豪的醫術一點興趣都沒有,反而整日沉迷詩詞歌賦,想要往文人路上走,怎么勸都不聽。

    亞倫含笑聽著,不時附和兩句。

    他實際上也惦記著對方與閣老的幾個徒弟很久了。

    嗯,事緩則圓嘛!

    貿然開口容易撕破臉,但先打好關系,等葛老百年之后,從他那個敗家子以及徒弟身上獲得‘青龍奪命湯’的藥方,就簡單多了

    葛老性格頑固,但他幾個徒弟似乎都是見錢眼開的貨色

    等到葛老酒意上頭之后,亞倫趁機問出幾個問題:“葛老您雖然不修武功,但對太澤各家武學,也算如數家珍吧?”

    “嘿嘿自然,老夫何等眼力?”葛老自得道:“縱然當年劉家老太爺行功岔了氣,那也是老夫給嗝救回去的!”

    “那不知各家武功,有何優劣?”

    “要說武功,本府曹家的‘紅線劍’、劉家的‘鐵衣拳’堪稱一時瑜亮,特別是‘紅線劍’,拿兵器的就是比不拿兵器的占便宜!”

    葛老來了興趣:“不過劉家的‘鐵衣拳’也不錯,乃是能修煉到化勁的武學”

    “練骨暗勁之后,便是易筋化勁?”亞倫眼睛一亮。

    “正是但你不用想了縱然你師父薛青山,手上也就一部黑砂掌!練到暗勁大成就頂天了。嘿嘿怎么,是不是很失望?”葛老笑嘻嘻問。

    “還行吧,反正我不是被你認為這一輩子就在明勁上打轉,想那么多有的沒的干啥?”亞倫聳聳肩膀。

    “無趣”葛老撇撇嘴,又捻起一條小魚干,慢慢咀嚼。

    “葛老那你知不知道一些邪門武學?”亞倫忽然問道:“比如進步神速,但副作用恐怖,比如折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