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的從容和冷靜，終于在這一刻被徹徹底底的打破了。
打破了這一份從容和冷靜的，是絕對的硬實力。
在真正強大的力量面前，所謂的智慧有時候也不過就像是孩童般的詭計。
孩童的手腕再怎么厲害，卻也敵不過真正的大人。
凱真的很聰明，也真的很有智慧，幾乎是每一步都算到了，今夜的一切幾乎全部都在他的掌握范圍之中。
但很可惜的是，在斗智到了極致的時候，遇到了旗鼓相當的對手，那么雙方比拼的就絕對不會再是所謂的智慧了。
在旗鼓相當的對手面前，彼此能夠比拼的也就只有真正的硬實力。
最終，比拼的還是兩個人的手腕誰更加硬朗。
“我承認你的確是能夠打敗我的對手。”凱的面色徹底難看了起來。
“你和我的斗智幾乎是在不相伯仲之間。”
“我算得到的東西，你也算得到，你算得到的東西，我也算到。”
“但我最后沒想到還是輸了，你的身份竟然是空之大帝！”
“但我不是輸給了你，而是輸給了空之大帝，輸給了空之大帝，我并不感到如何不甘。”
江源淡淡道：“所以呢，現在你還想和我動手嗎？”
凱沉默著，片刻后緩緩說道：“我可不是外面的那些傻瓜，不會蠢到和空之大帝相作戰。”
空之大帝這個名字，實際上就像是一個永恒的詛咒和夢魘一樣，
在每一個強者的心頭都是一塊，根本沒有辦法跨越過去的門檻。
那是曾經震撼過一個時代的人物，也是真正意義上黃金盛世之中的王者。
即便無數的天才人物爭相出世，每一個人都是足以名留青史能夠讓無數人追捧的天才存在，
但是只有空之大帝，真正意義上做到了碾壓世間的一切天才，橫推同階段的敵人無敵手，哪怕是當時作為最強者之一的雷帝，也只能夠仰望的存在。
凱的祖先，實際上也是當年經歷過空之大帝的統治的人之一。
對于空之大帝的那一份強大，他幾乎是深深的銘刻在骨子里，甚至將這一份對于空之大帝的畏懼全部都記載在了他個人的自傳以及修煉的筆記里，
凱作為他的后裔，自然曾經閱讀過自己先祖的祖先筆記以及修煉心得自然而然意識到了空之大帝這一位強者的可怕之處。
只有無知的人才會對于反抗空之大帝，真正親身經歷過空之大帝的統治的人，才會明白那個男人與自己之間的差距，根本就是大到難以想象的存在。
“我的祖先叫澤亞，他是一位以智慧見長的遠古大帝。”凱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他的智慧實際上并不僅僅表現在所謂的計謀與策略上，更多的是表現在對于修煉道路的開發，以及大帝之術的研究上。”
“他開創的修煉流派足足有10多條，當今世上流傳甚廣的修煉法脈，實際上有不少就是出自他的手筆，而他更是對于大帝的國度有著獨到而深刻的理解。”
“他對于大帝的國度的理解，更是我們家傳的根本不可能外傳的機密之中的機密，但是無數人夢寐以求的修煉國度的法脈。”
江源笑了笑說道：“看來你的祖先的確很優秀啊。”
“我的祖先的確優秀。”凱微微一嘆。
“可是他唯一承認過，他自愧不如的天才就是空之大帝。”
“空之大帝實際上并不僅僅是自身的實力強大，同樣也是一位智慧通天達地，擁有著開創修煉體系道路，以及創造出無數法脈的天驕。”
“我的祖先曾經開創過的修煉法門雖然也很不錯，但就連我的祖先自己也承認過空之大帝開創的那些把脈以及研究出來自創的法門要比他的厲害得多得多。”
“我今天不是輸給了你，論智慧我絕對不會輸給你，但我今天輸給了空之大帝，我承認我輸了。”
江源微微感覺有一些驚訝。
他看著眼前的這一個戴著黑色眼罩的，充滿了智慧氣息的男人。
凱的膚色非常的黝黑，但這并不代表他很丑陋，反而將他身上襯托出一種皇后深邃的氣息。
這個人的臉上永遠掛著一縷無所畏懼的笑容，仿佛一切都已經被他看穿了。
但是直到剛剛空之大帝，這個如同夢魘一樣的名字出現，卻是讓他的這一份待遇和從容徹底被打破。
凱緩緩的閉上了自己的眼睛，將雙手背負在了自己的身后。
他的這一幅姿態，很顯然就是在告訴江源，自己投降了。
但是士可殺不可辱。
你永遠可以殺死我，但永遠沒有辦法徹底擊敗我。
“你覺得我是因為空之大帝的身份，所以才能夠贏了你。”江源忽然說道。
“所以你實際上并不服氣，對吧？”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凱摸著自己的黑色眼罩，眼睛里頭已經閃爍過了一抹決絕的目光。
“既然你是空之大帝，我死在你的手里也并不冤枉。”
“你是無數修煉體系的開創者，也是擁有著真正可怕天分的人，論及真正的硬實力，我的確不是你的對手。”
“不過論其智慧的話，我并不輸給你。”
江源忽然大笑不止，
他笑的前仰后合，幾乎就像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一樣，捂著自己的肚子笑了良久。
“你可以殺死我，但不要用你的嘲笑來侮辱我。”凱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了。
“想殺我的話，現在就動手吧。”
江源仿佛沒有聽見他的話一樣，只是默默的拿過了那一瓶天之血。
江源摩挲把玩著這一瓶天之血，緩緩的說道：“天之血總共有5種品質，這一瓶不知道是哪一種呢？”
凱默然不語。
江源忽地笑道：“既然你不肯說，那就算了，不過也無所謂，畢竟這五種天之血，最后一定都會拿在我的手里。”
“你把蓋亞究竟怎樣了？”凱忽然問道。
“今天晚上為什么會是你出現在這里？”
江源笑道：“我并沒有把他怎么樣，只是我偽造了你的身份讓他前往了宇宙本源的位置。”
“同時我再偽造了他的身份，接近了你。”
凱臉上仍舊是掛著一抹略微有一些不甘心的表情。
他一向認為自己的智慧絕對不會輸給任何人。
如果真正是斗智的話，實際上他是不遜色于江源的。
但可惜的是，今天的人卻是空之大帝。
世上的天才大帝實際上也分為369等的。
空之大帝毫無疑問就是站在了最高級的那一端。
凱自認為死在了這種人手里，并不是什么可恥的事情。
所以他干脆緩緩地閉上了雙眼，等待著自己的死亡。
江源卻是笑道：“既然你對你的智慧這么自信的話，那么我不妨再給你一次機會。”
“你不是想要守護宇宙本源嗎？你不是想要守護天之血嗎？”
“下一次我會再和你斗一次，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
“你要放過我一馬？”凱驚詫地猛然睜開了自己的目光。
捫心自問，如果是他抓到了這么一位心腹大患的大敵人的話，一定會第一時間就直接斬草除根，以除后患。
他絕對不可能允許對方有著絲毫縱虎歸山的時機，畢竟留著這樣的一個人就像是留著一個極為不穩定的炸彈，隨時都有可能被引爆。
但是當他睜開自己的眼睛的時候，卻發現江源已經像是一縷炊煙一樣，早已經消失在了原地。
凱難以置信的看著自己的雙手，全身都忍不住顫抖起來。
原來不知何時，他的背后早已經被冷汗給浸潤濕透了。
劫后余生的感覺，就和撿回了一條命一樣。
雖然剛剛他愿意赴死，但實際上也是知道自己絕無可能是空之大帝的對手。
昔年他的祖先也曾經試圖挑戰過空之大帝的強大，但是越是了解空之大帝這一個人物，他就越能夠感受到自己和對方之間巨大的差距。
空之大帝是曾經親手終結了一個時代的王。
就算是所有天才大帝們，在他的面前，也不由得俯首稱臣。
如果拼命實力的話，自己絕對不可能會是他的對手，對方剛剛絕對有資格，直接要了自己的命。
但是對方沒有這么做。
凱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竟是能夠撿回一條命。
他戰戰兢兢的離開了這一間小小的密室，直到重新回到了鮮血之城的時候，正好是午夜時分，
月光輕落在了他的身上，反射出了他的額頭與背后的大量的汗液。
凱終于忍不住大口喘息了起來，貪婪地呼吸著空氣里頭的清新味道。
“那個男人的身份竟然是空之大帝……這種強者竟然都重新歸來了。”
“為什么他肯放過我呢？難道在他的眼睛里頭，我根本就是一個不值一提的小螻蟻嗎？”
“空之大帝的實力，哪怕是曾經那些無敵天驕，也根本不可能是他的對手，更加遑論是我了。”
“但他愿意放過我，豈不是證明他根本沒把我當成和他同級別的對手，難道說我真的不僅僅是硬實力不如他嗎？”
“不可能！論及智慧的話，我絕對不會輸給任何人。”
凱猛地握緊了自己的拳心，狠狠地在地上猛地錘了一拳，發泄了他心中的不甘。
鬼門關前走了一遭，撿回了一條命，但卻失去了自己的自尊心。
凱深呼吸了好幾口氣，才逐漸勉強，讓自己的情緒稍稍平復了一些。
當他回到了鮮血之城的時候，
蓋亞聽聞他平安無事地回來，立即有些急切地迎了上來。
“凱，你沒有事情吧？”蓋亞關切地問道。
凱愧疚地單膝跪地說道：“對不起，我沒能守護好天之血。”
“現在那一瓶天之血已經落入了那個男人的手里。”
蓋亞眼睛里頭閃爍過了一縷不舍與肉疼。
畢竟那可是天之血，傳聞之中一位創世巨人的血脈，擁有著鬼神莫測的玄妙功能。
這種寶物拿到外界去，可是能夠讓無數人搶破頭一般的存在。
內心有著一些不舍，但是蓋亞耐心的說道：“你平安無事歸來就好了，至于其他的東西丟了也就丟了，我們遲早有辦法拿回來的。”
凱不由得心下更加慚愧，道：“如果再給我第2次機會的話，我一定不會輸給他。”
蓋亞立即追問道：“那個人的真實身份究竟是誰？”
凱緩緩的說道：“那個人疑似是空之大帝，實力境界深不可測。”
蓋亞聽到了空之大帝這4個字，如同聽到了一道晴天霹靂也閃電一樣，不由得眼睛里頭享受過了一抹極大的震驚。
“那個男人又重新回來了？”蓋亞的身體忍不住恐懼的顫抖了起來。
“如果是那個男人的話，我們不可能是他的對手。”
“天之血，給他就給他了吧。”
“我們不要想著把東西要回來了，現在立即就逃走。”
凱不由得微微的低下了頭，頷首的說道：“我們即便什么都不要又怎樣呢？難道連宇宙本源都不要了嗎？”
“恐怕對方的心思絕對不可能僅僅只是一份天之血，那么簡單啊。”
“不過請您放心，現在的他還沒有恢復100%的能力，或許我們還有機會和他來斗一斗。”
蓋亞眼睛一亮，
他聽到空之大帝，原來不是100%的完全體，頓時也就稍稍有了一些希望。
但即便是如此，他的心里依舊是有一些忐忑與不安。
“光憑硬實力的話，我們或許的確是希望比較渺茫。”凱咬牙道。
“但是我相信憑借斗智的話，一定有機會讓他掉一塊肉。”
蓋亞沉吟良久，緩緩的閉上了自己的眼睛。
他嘆息著說道：“難怪！難怪雷電凈土會在短短的幾天之內就忽然間人間蒸發。”
“即便是以我們的實力要做到這一件事，也是極其不容易的。”
“但如果做下這件事情的人是空之大帝的話，一切也就順理成章了。”
“甚至我懷疑他可能只不過是想要繼續玩弄我們，所以才故意放了你一條命。”
凱咬牙切齒地說道：“或許他的確是這么性格傲慢的人，但是我相信憑借我的智慧的話，一定可以讓他狠狠地栽一次跟頭。”
“我輸給了他一次，但并不代表著我下一次還會輸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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