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上面還有你讓我抹的涂料！我看你分明就是拿我們叔侄倆開涮，壓根就沒有誠意買奶羊！”
聽到黃成業這么說，黃宏義的臉色也不是太好看。
他也覺得張元說的薩能奶山羊被調包的這事有點扯，薩能奶山羊不都長得差不多嗎？
而且，貨車上的幾頭薩能奶山羊，個頭在羊圈里算是比較大的，按說品質應該挺合適。
可張元卻說這幾頭薩能奶山羊的品質不好，這不是故意刁難人么？
張元冷哼一聲：“是不是這樣，你自己心里清楚！”
他轉頭望向黃宏義：“黃廠長，不是我張元不給你面子，而是你們廠子有些人辦事實在不地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們廠子昨天下午到今天，應該也賣出去了五頭羊！其中三頭個頭大的，兩頭個頭小點的！不信你查查看！”
原本黃宏義還以為張元是在故意找借口，但聽他說的這么詳細，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我去財務室那邊查查！”
說著，黃宏義就匆匆進了財務室。
黃成業見狀急了，趕忙跟了上去，張元同樣也走了過去。
等到了財務室，黃宏義當即讓會計小姑娘把昨天的銷售記錄拿了出來。
當他看到銷售記錄上有五頭薩能奶山羊時，臉色頓時變了。
正好黃成業走進財務室，黃宏義看到他進來，當即指著他怒聲訓斥。
“黃成業，你說！張老板選好的那五頭薩能奶山羊，你昨天是不是賣給了其他人！”
黃成業一開始不敢說，但被黃宏義逼問了幾句，突然大聲喊了起來。
“沒錯！那幾頭羊我的確賣給了別人！顧客非要那幾頭，我有什么辦法？但薩能奶山羊不都一個樣？我給他換的這幾頭，個頭更大，品質更好！他憑什么不滿？”
張元冷淡的聲音響起：“就憑這幾頭薩能奶山羊的品質，不如我昨天選出來的那幾頭！昨天那幾頭薩能奶山羊體質健壯，哪怕個頭小點，但不管是生命力還是產奶能力都比今天這五頭強得多！”
“真的？”黃宏義驚訝的看著張元。
在他看來，張元一個外行人，怎么可能分辨出奶羊的品質和產奶量。
見黃宏義不信，張元轉頭指著貨車上的五頭奶羊說道。
“這五頭里面，只有那頭尾巴上有一撮黑毛的薩能奶山羊品質還行，其他的品相都一般般！黃廠長你是這行的老手，你大可以自己去看！”
黃宏義猶豫了下，最終還是按張元說的，上貨車檢查了一番。
經過一番檢查，黃宏義徹底傻了眼。
張元說的沒錯！
這五頭薩能奶山羊里面，只有那頭尾巴上有一撮黑毛的薩能奶山羊品質最好。
其他的看起來個頭比較高大，但那只是外行看的，在真正的內行眼里，剩下的四頭奶羊品質還真一般。
下車之后，黃宏義的表情有些復雜。
只見他來到黃成業面前，黃成業正想開口辯解，卻被黃宏義重重扇了一個大嘴巴子。
清脆響亮的巴掌聲，把黃成業打蒙了。
他捂著被打的臉頰，滿臉難以置信看著黃成業。
“堂叔，你居然為了一個外人打我！”
黃宏義表情冷漠：“我可不是為了一個外人打你，我是因為你的愚蠢才打你的！我們老黃家，怎么會有你這么蠢的東西！如果昨天那幾頭羊的品質不好，昨天的顧客會強行要買嗎？”
“那幾頭羊是張老板挑選好的，還付了定金，那就不能再賣給別人！你卻不識貨，把那幾頭羊賣給了其他人，害得我失信于張老板，害得養殖廠毀了名聲！你簡直就是蠢豬！”
黃成業呆住了，他之前利欲熏心，卻是忘了，那兩個顧客也不是傻子。
人家愿意多花五百塊，也要拿下那幾頭羊，分明是因為那幾頭羊帶來的利潤遠遠超過五百塊！
“為了表示對你的懲戒，從今天開始，你連續打掃一個月的羊圈！如果表現不好，就再追加一個月！”黃宏義冷聲道。
黃成業低下了頭，可攥緊的拳頭還是表明，他心里有些不服氣。
這時張元開口了：“黃廠長，既然已經真相大白，那我就先告辭了！至于定金……”
“張老板！定金先別急著退！我知道，我們養殖廠里已經沒有你能入眼的薩能奶山羊了！不過我朋友那里卻有！我帶你過去看看，你再重新挑選五頭羊怎么樣？”黃宏義笑呵呵的說道。
張元挑了挑眉：“黃廠長，你說的是真的？你朋友那里真的有高品質的薩能奶山羊？”
“那是當然！我的薩能奶山羊都是從他那兒進來的！他那里的薩能奶山羊，才是全縣最多的！”黃宏義說。
張元點點頭：“行吧！既然黃廠長這么說了，那咱們就去你朋友那里一趟！”
“好！不過等會就得委屈你跟我一塊坐貨車了，這五頭羊，我得拉到我朋友那里去！”黃宏義一臉笑容。
張元有些驚訝，不知道黃宏義為什么這么做。
但隨后黃宏義的解釋，就讓他明白了。
合著黃宏義帶張元過去不是買羊，而是為了換羊啊！
在黃宏義看來，貨車上的這幾頭羊表面上體格是很健壯的，如果拿回去跟朋友換，朋友多半會答應。
這么一來，也就相當于張元從他這里買了五頭高品質的羊，而他也消化了五頭薩能奶山羊。
唯一吃虧的就是黃宏義那個朋友，但對方表面上也不算吃虧。
畢竟黃成業挑選出來的這五頭羊，賣相還是挺不錯的。
算是稱得上皆大歡喜！
等兩人上了貨車，黃宏義借口回屋拿車鑰匙，實際上卻是把黃成業叫進了辦公室。
進門后，黃宏義就板起了臉。
“說吧！昨天你收了顧客多少錢？”
黃成業臉色一變，正想說自己沒收錢，卻見堂叔黃宏義正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
“剛才在會計小姑娘面前，我沒點出來你收錢的事，是不想讓老板知道！你以為我真看不出來，你收了別人的錢，才把那五頭羊調包的！”
會計小姑娘是黃宏義朋友，也就是這家養殖廠真正老板的親戚，來這兒當會計，自然是為了避免黃宏義叔侄倆中飽私囊。
見堂叔把一切都猜到了，黃成業只得無奈掏出錢，把剩下的三百給了黃宏義。
“總共五百，那兩百我花了，還剩三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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