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笙歌封御年 > 第224章 御爺你,像一個人
    紀御霆屏住呼吸,余光輕輕回頭。

    笙歌就坐在靠窗邊的沙發上,背對著他,正在小酌紅酒。

    他攥緊得手心都在冒汗,慶幸的想著,她有沒有可能又喝醉?

    又會像前兩天那晚一樣,對他很溫柔?

    “我自認為跟御爺不認識,可御爺居然有預謀的要跟我訂婚,這事,你不覺得該給我個交代?”

    紀御霆扒拉著門把手,內心是絕望的。

    因為笙歌說話條理清晰,氣息平穩,估計是才喝了兩杯,顯然還沒醉!

    那他今晚豈不是完犢子。

    可他還沒想好如何面對她……

    他迅速走向窗邊,試圖跳窗跑路。

    笙歌漫不經心的聲音傳來,“紀爺爺提前吩咐將窗戶鎖死了,聽說還是防彈玻璃,撞不碎的,聊聊而已,御爺在害怕什么?”

    這次,跑不掉,避不開。

    紀御霆下意識摸了摸臉,鬼面還戴著的,那笙歌應該沒這么容易認出他來。

    他清了清嗓子,“鹿小姐說笑了,我跟你并不認識,選擇和你訂婚,只是因為算過八字,覺得合適而已。”

    笙歌放下紅酒杯,一邊回頭看向他,一邊說,“上次我就跟御爺說過,我有喜歡的……”

    她的話音倏地頓住。

    站在窗邊的男人西裝筆挺,矜貴凜然。

    僅僅只是站在原地,那種深入骨髓的熟悉感撲面而來。

    她表情逐漸凝住,將窗邊的男人從上到下,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遍。

    紀御霆注意到她的臉色變化,內心局促的輕滾喉結。

    “御爺你,好像一個人?”

    笙歌起身,眉心蹙緊,緩緩朝紀御霆走過去。

    “鹿小姐應該是認錯了,我們沒見過。”

    他眼眸冷峻,嗓音低沉沙啞。

    笙歌看著他那雙無比熟悉的黑眸,眼眶逐漸紅了。

    她突然出手,一把揪住他的西裝衣領,將他狠狠按到窗玻璃上。

    “你在裝什么?封御年,你以為你帶個面具,我就認不出你?你的眼睛,你的每個小動作,你騙得了別人,騙不了我!”

    紀御霆人都麻了。

    要坦白嗎?

    笙歌會不會覺得他從始至終都在騙她?

    她最討厭欺騙,本來就不喜歡他,以后豈不是更厭惡他,更不愿意原諒他……

    “你為什么沒死還不來找我?為什么又變成紀御霆了?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么?封御年!你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笙歌攥著他的衣領,緊得顫抖,眼底是震驚、疑惑和慍怒。

    “鹿小姐,我……”

    “你叫我什么!”

    笙歌另一只手猛地抬起,手肘彎曲,狠狠揮過去,毫不留情的打中他的腹部。

    “嘶……”

    紀御霆痛得鬼面下的五官擰成一團,不受控制的彎了脊背,卻被笙歌揪住他的衣領,重重抵回窗玻璃上。

    他不是不能還手,是怕自己手勁太重,沒個分寸,弄疼了笙歌。

    可笙歌就不一樣了。

    她每次出手都用了全力。

    那張小臉暴怒的瞪著他,理智已經快被吞噬干凈了。

    她滿腦子都是封御年沒死,他還活著!

    可他為什么不來找她?

    又為什么不認她?

    “你不承認是不是?好!我自己來!”

    她伸手就去拆他的面具。

    紀御霆緊緊捂住,“鹿小姐,今晚第一次正式見面,你就對我動手動腳,是不是不太好?”

    “你是我的未婚夫,我碰你一下怎么了?你為什么不敢讓我看你的臉?你如果真的只是紀御霆,不是封御年,你緊張什么!”

    “我……”

    笙歌根本不給他詭辯的機會,手肘發力,再次狠狠打到他的腹部。

    趁他痛極,笙歌迅速摘掉他的面具。

    四目相對之下,空氣仿佛凝滯了兩秒。

    笙歌震驚的看著他這張臉。

    除了眼睛一模一樣,其他五官幾乎都變了,整張臉只跟封御年有五六分神似,經不起細看。

    可他的眼神,他的小動作,騙不了她的。

    他明明就是封御年!

    “你的臉為什么不一樣?還帶了張皮面具是吧?”她狠狠揪著他的臉皮,試圖掀掉他的偽裝。

    紀御霆箍住她的小手,語氣嚴肅,“不一樣是因為我是紀御霆,一直都是紀御霆!”

    “我不信!你整了容是不是?以為換張臉我就不認識你了?你有本事把眼珠子也摳出來換掉!”

    她氣得咬牙切齒。

    偏偏除了相似,她在紀御霆的臉上找不到更有利的證明。

    想起出事前,封御年的背上還受了嚴重的灼傷和鞭傷,她掙脫他的禁錮,直接上手去掀他的衣服。

    紀御霆:“鹿小姐上來就脫我衣服,是不是太快了?”

    “閉嘴!轉過去!你如果不心虛,就讓我查!”

    “好,你查。”

    紀御霆半舉雙手,任由她下手粗、暴。

    笙歌雖然懷疑,始終還是保留了余地。

    沒有一件件脫掉他的衣服,而是將他的襯衫從腰帶下扯出來,連著西裝一起往上掀開。

    寬闊的背肌上,線條明朗,背部中間一片光潔,蜜色的肌膚在房間燈光的作用下格外好看。

    沒有任何受過傷的痕跡,甚至封御年之前因為去山脈找她,被大哥的人砍傷了,腰上有道很深的刀疤,可紀御霆的身體上也沒有。

    笙歌眸中顫抖,緩緩松了手,腳下虛浮的往后退,一直退到床邊。

    她呆滯的坐到床上,心情被滿滿的失望代替。

    理智也逐漸找回來了。

    封御年死了,骨灰是她看著下葬的。

    而且,封御年和紀御霆的家世背景相差巨大,兩者之間確實不太可能。

    她心臟抽疼,一種以為失而復得,卻又再次失去的絕望涌上來。

    但是當著紀御霆的面,她硬生生將淚意憋了回去。

    “是我認錯人了。”

    紀御霆悄悄松了口氣,一回頭,看到笙歌低垂著眸,整個人都很喪氣。

    他試探性的問,“鹿小姐剛剛是把我認成你的前夫了?看樣子,鹿小姐對他還有感情?”

    笙歌抿著唇,不回答,也不理他。

    她起身,坐回沙發上,抄起桌上的半瓶紅酒,直接往嘴里灌。

    “鹿小姐!”

    紀御霆搶過她的酒瓶,“你這樣喝,身體受不了。”

    “我們這個婚約遲早會取消,御爺還是管好自己。”

    她臉色冷漠,語氣不帶任何感情,重新又開了一瓶紅酒。

    再次被紀御霆搶過去。

    “鹿小姐既然想喝,我陪你。”

    紀御霆坐到她對面的沙發上,滿上兩杯紅酒,剛滿上,笙歌直接將兩杯酒都喝了。

    似乎是不解氣,她抱起酒瓶,霸氣的喝光了一整瓶。

    代價就是,她又醉了。

    紀御霆看她整個人都是飄的,有些心疼,繞過茶幾,拿走了她手里的酒。

    “別喝了,我抱你到床上休息。”

    笙歌沒有掙扎,任由他抱自己。

    因為紀御霆身上那股味道太熟悉了。

    正在一點點侵蝕她的理智,讓她無法冷靜下來思考。

    “御哥哥……”

    紀御霆正要起身去浴室拿毛巾幫她洗臉,冷不丁聽見她這三個字,整個人僵在原地。

    愣了好幾秒,他才不可置信的回頭看向床上昏睡著的笙歌。

    “你……剛剛叫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