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襯衫紐扣,被他咬著,輕易地解開。
陸景溪大口喘息著,覺得脖頸處又癢又涼,她一個機靈回過神,用盡全身力氣扭動身體。
不經意間碰到他,一陣悶哼自身前炸開。
她渾身僵得不敢亂動,甚至連呼吸都屏住。
男人抬起頭,那雙深入暗海的眸子里,翻涌著毫不掩飾的驚天巨浪。
那浪花,足以將她瞬間吞噬殆盡。
陸景溪咽了咽口水,盡量用商量的口吻不刺激到他,“連承御,你清醒點……”
“我很清醒。”暗啞的聲音在安靜的室內響起。
他看到她緊張的表情,忽然笑了,松開桎梏著她雙手的那只大手。
陸景溪以為他要起身,然而想象太美好。
男人雙手直接握住她的襯衫領口,用力一扯,剩余的兩顆紐扣直接崩開。
她白皙的肌膚暴露在溫暖的燈光下。
她眼瞳重重一縮,單手捂住胸口的同時,抬手對著他的臉就是一巴掌!
啪的一身響,在房間里回蕩。
男人的臉被她扇的偏向一邊,隨即緩緩轉過頭,居高臨下俯視她。
他眼底盤桓的危險,能將她撕碎。
陸景溪眼神顫了顫,吐出的呼吸都帶著后怕。
他舌尖抵了抵內腮,不怒反笑,凸起的喉結滑動的更加頻繁,聲音也更有侵略性。
“溪溪,你是不是以為我對你說的那些話,是玩笑,嗯?”
陸景溪清楚得知道,如果他真的用強,她是反抗不了的。
她克制著聲音里的哽咽,輕聲問,“連承御,你有家室,有孩子,你不是這樣的人……”
“那我是什么樣的人?”他反問,略帶薄繭的手輕輕撫摸她的臉。藲夿尛裞網
“心軟,不記疼,不記打,會被女人三言兩語哄騙的傻子嗎。”
陸景溪眼前的視野慢慢模糊,有濕熱的液體從眼尾滑落。
“你哭什么?委屈嗎?”他笑問,笑聲里飽含諷刺。
“當初你說我沒有錢養活你,我現在有了。”
陸景溪聽到這番話,心碎了滿地。
“當初你說我沒有健康的身體,沒辦法讓你快樂,我現在可以了。”
他的手指按壓在她略腫的唇上,用力壓緊。
她滾燙的鼻息落在他的手指上,讓他動作一頓。
“你不想……試試嗎?”
“還是說,你嫌棄我和別人在一起,你有潔癖。”
“可我都沒有嫌棄過你。”
他的每句話,都像鋒利的鋼針,刺向身體最柔軟的部位。
她很疼。
她從沒有嫌棄過他。
可即使她說出來,他也不會信了。
陸景溪咬著唇,咬出了血,也不肯松口說一個字。
他不去看她倔強屈辱的表情,手掌心落在腰腹處的皮膚上。
只是一瞬,他的表情僵住。
視線跟著下滑,他立刻掀開遮擋在她腰上的條紋布料。
直到看清他手掌下方,如蜈蚣一樣盤踞在她纖瘦細腰上的疤痕時,他整個人如遭雷擊定在那里。
瞳孔針刺般收縮著,呼吸仿若消失。
她左側腰腹,有一圈貫穿前后的傷疤,比他的手還長。
攏起的疤痕,經過五年的歲月,也沒有消散多少,這輩子都會貼在她的身上。
他喉嚨壓抑地吞咽了兩下,再開口時,聲音干澀,“這是……車禍造成的?”
陸景溪輕眨濃睫,身體徹底不再反抗,她盯著天花板,“很丑,是不是。”
連承御抬起頭,跟觸碰到了某個開關似的,憤怒的氣壓將情欲燒燼,表情冷肅得駭人,低吼著問,“我問你,這是不是車禍造成的!”
陸景溪笑著說,“是。”
男人唇線輕顫,再看向那道跟怪獸巨口咬合留下的傷疤時,克制著慌亂的呼吸,竟不知該做何反應。
她出車禍那段時間,他每天只能清醒幾個小時。
手下人說她出了車禍,他不知道嚴重到何種地步。
他沒想過……會這么重。
那么長那么深的疤,他甚至不敢想車禍現場的情形,她又是如何被救下來的。
他顫抖的手,輕輕落在傷疤之上,低聲問,“疼不疼。”
陸景溪感覺呼吸被灌滿了酸澀的檸檬,眼眶陣陣發脹,“不疼。”
“你騙人!”他低聲吼她,將她從地上拽起,雙手握著她削瘦的肩膀,布滿血絲的眼睛里猙獰出厲色,“你嘴里到底有幾句真話!”
“連承御,你在心疼我嗎?”
肩上的力道重了又輕。
“為什么會心疼我?你應該恨我,看到這些傷你應該開心才對,這是上天對我的懲罰。”她眼里含淚輕笑。
她已經不懂連承御到底在想什么了。
恨她,所以糾纏她,讓她害怕恐懼,日日如坐針氈?
不恨她,所以看到這些傷痕,會流露出心疼的神態?
“如果你不恨我,那么就放過我好不好?我們都往前看,你有你的妻女未來,我也有我的人生風景。”
連承御不予回答,默默低著頭,將她未迸落的紐扣,一顆一顆重新系上。
陸景溪一陣愕然,垂眸看著他發顫的手指,握著僅剩的幾顆紐扣扣好,藍白布料遮住那道刺目的疤痕。
他后退半步,將她整個人抱進懷里。
陸景溪下頜抵在他的肩膀上,聽到他沙啞的聲音從耳畔傳來,“如果……我沒有妻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