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璟瞥了她一眼。
淡淡地說：“不錯。”
至少原先，他們是那么想的。
“殺了你，嫁禍大皇女或皇太女，這兩人為了自證清白，必定死命地誣陷對方，甚至不惜偽造證據。”
到時，三個重量級皇女，都陷入焦頭爛額的境地。
而女皇的心態自然也會改變。
畢竟女皇可以看著她們相爭，卻絕不愿意看著她們相互殘殺。
底線一旦被觸碰，女皇自然也會有一番動作。
屆時，說不定會引發朝政動蕩。
他們須眉軍就可以趁亂潛伏得更深……
結果三皇女不是他們想象中的，導致整個一連竄的計劃失效，故而石璟此時并不介意坦然相告。
月傾城訝異道：“你們須眉軍潛伏得還不夠深？皇太女、大皇女身邊……不，恐怕貴君、鳳君身邊，都有你們的人吧？”
石璟面不改色地說：“沒有。皇宮固若金湯，我們并不曾潛入宮……”
月傾城嘿一聲。
“又想騙我。大皇女為何知道我和皇太女的對話，還不是你藏在皇太女身邊的人聽到了，又轉告給大皇女身邊的須眉軍。”
石璟心口一堵。
知道還明知故問。
月傾城說：“其實是因為你們人少，才遲遲沒有來比較大的動作吧？”
要知道，在蘇黣的前世，須眉軍正是趁著鄢朝此次和椴國的戰爭，國庫空虛，且消耗了太多的兵力，才趁虛發難。
不然，須眉軍想顛覆鄢朝，絕不會那么輕易。
石璟沉默。
他有一些心涼。
她對須眉軍似乎很熟悉。
難道，須眉軍早就被她安插了人手？
石璟頓時食之無味。
他忍不住問：“你以前的草包模樣都是裝的？”
月傾城堂堂正正地說：“我是真性情之人，不屑于裝模作樣。”
女人的嘴，騙人的鬼！
石璟信了她……才怪。
石璟諷刺道：“倒是那兩位自以為是，給了你這次天賜之機，倘若你取得一二分成功，她們叫悔都來不及。”
其實最后悔的是他。
真的……
與其說大皇女和皇太女給了她機會，不如說這個機會，是他為她爭取來的。
月傾城說：“石璟，你在說什么，我難道是那種功利之人？你是否忘了，我是為了娶你才請纓出戰？”
石璟：“……都什么時候了，就開誠布公，不必再如此作態了吧？你有爭儲的野心。”
月傾城：“唉，你總不相信我的真心，可惜我的心要留著疼你，不能掏出來給你看。”
她的目光那樣坦蕩，直擊他的心，讓他心湖駭浪萬丈，一下子就要相信她的話。
石璟警告自己不許再相信她的連篇鬼話。
石璟：“既然你不愿意坦誠，我們也沒什么好說的了。”
月傾城嘆了口氣。
將四面窗簾悉數拉開。
天光照進來，視野通透了，石璟看到了四面八周的鄢國士兵。
同時，那些士兵也看到了他。
她們炯炯有神。
瞬間頭皮發麻的石璟：“……”
月傾城輕聲道：“我特想問你，你看到這么多士兵是什么感覺。我是說，當這些為國和百姓出生入死的士兵全都是女人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