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傾城心里大概是有些期待的。
因為她隱隱有種感覺。
這就是鬼梟。
但……
對上那雙精致面龐上的眼眸。
月傾城這泰山崩而面色不改的性格，居然神情也微微地發生了一些變化。
“你的眼睛……”
那是一雙水藍色的眸子。
好似盛滿了大海。
但……
死的。
這是死的。
是假的！
一雙假眼睛。
沒有情緒。
也就給不了她任何心靈波動。
雷霆自嘲道：“沒嚇著你吧？”
其實他也有些驚訝于她的敏銳。
雖然是假眼，但和真的別無二致。理應沒有任何人能看出不同。
但她很敏銳地看出來了。
他連假裝的機會都沒有。
月傾城說：“嚇是沒嚇著，就是覺得困惑。你的眼睛……那怎么，能看得見呢？”
她看了看墨鏡，急忙給他戴回去。
“對不起。我以為……”
我以為你是他呢。
如果是老鬼，就沒有禮貌不禮貌的問題。但不是的話，實在太失禮了。
雷霆說：“你沒嚇著，太好了。我還擔心嚇著你。”
聽著他口中真心實意的歉然，月傾城更加愧疚了，他實在沒有必要感到抱歉。
她很想問問他，為什么眼睛假的，他的行動卻不受影響。
等等——
她在坐一個瞎子開的車嗎？
月傾城有那么一瞬間的凌亂。
兩人路上繼續說著話。
好似適才什么都沒發生過。
但，它確實發生了。
不自欺欺人地說，氣氛著實發生了些許微妙的變化。
公寓前。
車子停下。
月傾城：“謝謝你，麻煩了。回去的路上小心。”
她打開車門。
雷霆：“等等……”
他欲言又止。
月傾城回頭，靜靜地看著他。
雷霆說：“算了，對不起。”
月傾城笑道：“雷霆先生，你不要再跟我說對不起了，該說對不起的是我。希望你……不要介懷，不然我都不知道如何贖罪。”
雷霆點了點頭。
月傾城自去了。
其實她還挺擔心雷霆告訴她什么秘密的，如果他不是老鬼的話，她寧愿是不知道的。
不然，她自己沒什么，怕對方心里有負擔啊，說出來又后悔，豈不難受？
可她進家門后，始終想不明白，他的秘密到底是什么，沒有眼睛，他是怎么視物的？
難道他修煉了？
而且修為高深？
但她沒發現呀。
八成不是的。
月傾城忽然又想道：“不對，以目前的醫術以及他的身家，要治一雙眼睛并不難……”
他為什么不治呢？
……
之后，雷霆就沒再像從前那般，頻繁地來敲她視訊，進行一本正經的聊天了。
月傾城偶爾也會想起那日的事，但她太忙了。
忙起來就顧不上想東想西。
這兩天，《戰袍》的預告片陸續放出，天蠶絲和鬼月特飲頻頻在星網上被檢索。
月傾城安排了新品上市，能夠被他們檢索到，知道電視劇里的東西真的存在。
有沒有劇里說的那么好，就不知道了。
很多人存疑。
畢竟，真能做出防御星蟲的衣服？軍部特質都做不到。
還有啊，鬼月特飲，真的有那么好喝嗎？
看預告看得他們都饞了！
正當他們饞得不行的時候，雷霆終于再次聯系月傾城了。
“蘇袂女士，我想告訴你一個秘密，你愿意傾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