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傾城不快。
也快不了。
晚風吹得她好舒服，她想多享受片刻。
頹戈更氣了，又不能丟下她。
只好生悶氣。
月傾城看著他，感覺他好像女學生給她看的圖集中，一種叫大灰熊的動物。
高高壯壯、傻傻呆呆、總是彎著兇悍的腰，透著沮喪的氣息。
她問：“你，怎么了？”
頹戈滿腹的話要說，又不能給別人說，可是和她說，她也消化不了。
“算了，你不懂。”
月傾城確實不懂，只好露出笑容。
她還是頭一次笑。
笑得可難看。
那么僵硬，假笑似的。
但頹戈煩躁的心情，忽然沉靜下來，好像沒有什么是值得一提的大事。
他問：“冷博士什么時候開始看上你的？”
月傾城：“什么？”
他又問：“他有沒有對你說過什么話？”
月傾城：“什么？”
他說：“全都不能信，假的。”
月傾城：“什么？”
頹戈：“傻子！”
月傾城停住。
抓住他的手臂，很用力地把他掰回來。
一字一頓道：“我不是。”
頹戈笑了，“行吧，你不是。”
月傾城說：“你才是。”
頹戈：“……”
月傾城強調道：“你才是！”
頹戈舉手投降，“行吧，我是傻子。”
媽的……
被傻子叫傻子，我是真傻吧？
月傾城這才放過他。
……
長北基地的悲劇，給除了瓊南基地的其他四大基地敲響了警鐘。
他們不得不懷疑，瓊南基地的人造晶核也存在問題。
那么之前商洽好的事……
就得另談了！
不過文將軍一點余地也不會給他們退讓。
跟誰上趕著要送晶核似的。
他沒有翻臉要更多物資，就是最后的溫柔。
這是外部，基地內部也是人心惶惶。
老兵們倒是沒什么，他們早就習慣了服從命令，上面怎么說就怎么做。
但后來加入的新兵……
一個個像刺頭一樣，說得膚淺些，還沒完全被馴化，自然想東想西。
為此，基地安排健康排查。
驗血、拍片一系列全上。
“沒有問題！”醫療部的醫生護士們，每天都在怒吼。
可還是有人懷疑醫療部在粉飾太平。
有人指著臉上的痘——
“看，我出問題了！化膿！”
醫療部的醫生只好怒罵：“青春痘！那是返老還童，不是未老先衰！”
新兵們心存質疑，生怕自己得不治之癥，但不管咋說，畢竟體檢過，疑慮好歹降下去一點。
而且，基地還出了新規。
以前類似強制性的每日三枚人造晶核，現在取消了，以后還想用晶核的，統一拿積分換。
也就是說，晶核不免費了。
文將軍“壯士斷腕”的舉動，讓新兵們哀嚎不已，新規出來后，他們才想明白不該因噎廢食。
……
頹戈卻將文將軍的用意看得很清楚。
他對方平說：“喪尸病毒進一步全球爆發，如今連動物都感染了，以后除了人類喪尸，還有動物喪尸。最重要的是，喪尸王也多了。”
方平一被提醒就想通了，“所以，基地高層才斷了晶核的免費供給，以激發士兵的戰斗力。讓他們為了積分更主動地去清理喪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