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傾城細細地品味著這股對于眼球的壓力。
眼眸，越來越熱。
若體內的力量也可見，那么此刻，她的眼球便是一道靈力圈，正承受著來自莫十方的血脈壓迫。
冷汗，流得越來越多。
汗水匯聚在下巴，滴答墜落在地。
“對，就是這樣。”
莫十方慢慢地朝她走過來。
但他走得很緩慢，明明和月傾城離得不遠，但他就是走得無比艱難。
蝸牛爬的他一點點過來，“呵呵，離得越近，你感受的壓迫感會越來越強吧？”
月傾城不置一詞。
的確，正如他之所言，那股眼瞼內的澀疼越發厚重了，仿佛有銀針在挑刺著瞳孔一般，越來越重！
直到……將她的瞳孔廢掉！
當然，前提是月傾城不反抗的話。
幾乎本能的，她的眸子中似乎沖進了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原本就存在于她體內的東西。
眸子涼了許多，暴熱變得溫熱，漸漸趨向緩和。
只是，仍舊不夠！
還不夠將血脈激發出來！
興許，她還需要更主動出擊，而這一次，就嘗試用眼睛里的這股力量，用同樣的法子回攻莫十方好了！
她定定地看著越來越近的莫十方，莫十方開始流淚了。
他的眼睛也不好受吶。
原本就受傷，再貿然使用這招，便宛如在風沙中還瞪大眼睛，刮得生疼。
不過沒關系，他就抓到這個少女了。
“抓到你了！”
他一邊痛苦落淚，一邊得意抓向月傾城的脖子。
卻是這時，月傾城的眼角終于流出了血。
有什么東西，就要呼之欲出！
“你真的抓住我了嗎？”
莫十方耳邊只響過少女戲謔的冰冷聲音，而后他的眼球便感受到一股莫大的威壓，好像瞳孔深處有一股漩渦在凝就。
“啊！！！”
莫十方跪倒，慘叫的生意打破夜空。
“我的眼睛！！！”
世界變成了一片黑暗，越來越淡，連觸手可及的月傾城的身影也歸成寂滅。
血水瀝瀝奪眶而出，他失明了！
重眸倒是還在，卻無限渙散，毫無色彩。
月傾城按了按眼睛，她的眼睛也到了承受的極限。但也興奮至極，就在用瞳孔對莫十方施壓的時候，她興奮得要跳躍起來。
全身的血液都在尖叫！
上邪忽然叫道：“等等！月傾城，等等！！！別覺醒！！！”
月傾城閉著眼睛，但即便如此，她還是能隔著眼皮子看到外面的世界。
多美妙啊……
“為什么？”
上邪給出一個不夠充分的理由，“你突破紫靈的時候再覺醒吧！或者，等你凝練出屬于你的靈晶的時候再覺醒！”
月傾城：“……？？？”
她反問道：“你瘋了嗎？”
上邪發出一聲類似莫十方的叫聲，不過卻是不耐煩，仿佛要被逼瘋一樣。
“我說你就不能老老實實聽我的話嗎？每次都搞得我要害你一樣！我告訴你，你到時再覺醒血脈之力，絕對比你現在覺醒了要厲害十倍、百倍！”
刷！
這時候，也輪不到月傾城考慮啥的了。
一道倩影沖了過來，順便朝她發出了攻擊。
花顏著急地叫起來，“妹妹小心！”
月傾城睜開眼，微微偏身，詫異地看著提著莫十方要走的莫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