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不語。
皇后起先顫抖著，但還是笑著說他在開玩笑，但慢慢的，在沒有得到他的否定，她越來越害怕，只余下驚駭了。
“為什么？”
國師道：“身為崌山王朝的蛇女，你有那樣的血脈之力，很適合當陣眼。事實上也是如此，這么多年，沒有出現過半點的意外。”
皇后哭著捶打他的胸口，卻顯得那樣的無力。
“為什么，我是問你為什么還能夠這么冷靜！你對我做了這種事，你為什么還能這么冷靜！言澈！”
這個男人莫非沒有長心嗎？
他的良心到底被狗吃了嗎！
從相遇的那一眼對視，到暗度陳倉、懷孕生子、紅袖添香，他那樣精心的為她養顏護膚，她也替他做了許許多多的事。
不久之前，他們還共赴云雨，暢談未來。
甚至就在前一刻，他們還喝了交杯酒，說了那樣動聽的情話。
曾經發生過的一幕幕，仿佛就在皇后眼前重現，她是那樣的歷歷在目，甚至記得初見時他腰間玉佩的模樣。
回顧此生，她的腦海中竟然只有他！
而他，卻說她是煉血靈紋陣的陣眼，讓她去死？
皇后不停捶打，大叫，“言澈！言澈！”
國師抓住她的手，“你冷靜些。”
手一松，皇后已經癱軟在地上。
酒杯的脆片刮在她嫩薄的肌膚上，流出刺目的血。若在以前，她肯定會因為肌膚受損而暴怒，現在，卻恍若不知。
“哈哈哈，你好狠毒的心！能對你的那么多孩子下手，能對我的龍兒下手，自然也能對我下手。言澈，事情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皇后幾近崩潰。
但她更想要知道真相！
哪怕曾有一分一秒，他曾以真心相待，她都會好受一些。
“你的體內有個術法，養顏藥，有制造這個術法的功效。”
皇后瞪大眼睛，“養顏藥……那是相遇后你第二天就送來的東西，你早從那時候就開始了？”
國師不語。
皇后受的刺激不輕，這時候倒是智商高超。
“那根本就不是養顏藥！是害人的東西對不對？我說呢，蕭嘉禾那幾個賤婢在聽到養顏藥時，神態那般奇怪……哈哈哈，原來，這都是一個局。”
國師靜靜的，看著她崩潰、發瘋。
“你不想讓我懷孕，是怕龍兒破壞了這個術是不是？是不是！難怪那段時間，你對我那么關心！”
“我被你騙了整整二十三年八個月又七天啊！言澈，我整個青春，我這一輩子，全耗在你的身上。我萬萬沒想到，你會把這么深沉的心計用到我身上！”
這個男人算計了整個王朝五千年，二十幾年，又算得上什么？
“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皇后抹著熱淚。
蛇女的淚，蛇女的血都是冷的，她卻流出了熱淚。
熱……
熱……
這股熱意，席卷全身。
光著身子的她，低頭就能看見，她的身上出現了一條條的火線，到處流竄。
她瞪大眼睛，“酒水有毒！”
“那不是毒，是激發術法的藥引。”
言澈糾正她，走過來，“你不是愛我，愿意為我去死嗎？我的愛是假的，你的愛又多深？不是我騙你，是你騙了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