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問天撓頭，和月傾城一道進了金玉閣。
這種地方，他很少進來。
沒錢。
月傾城來過一次，對這里的格局心中有數，很快找到了上回招待她的老掌柜。
她對這個老掌柜印象還不錯。
“唉喲，恕老夫眼拙，這不是歐陽公子嗎？”
老掌柜人老眼不花，渾濁的眼睛全是商人的精明，一看到月傾城，便笑著打趣起來。
金玉閣來來往往的客人那么多，他能一眼記起月傾城，實在是上次月傾城給他的印象太深刻了。
一百萬的欠條，運作到五百多萬！
什么叫能耐？
這就叫！
月傾城點頭，吐出內行話，“我要進鬼市。”
別問天滿臉的霧水，“小十三，什么鬼市？”
月傾城看了他一眼，確認他真的不知道，不由郁悶。
金玉閣講究黑白雙吃，正常拍賣區的東西來歷干凈，不叫鬼市。
鬼市，放到現代就是晚上擺攤的地方，在這里就是偷偷摸摸交易的地下場，見光死。
什么殺人越貨啦，挖人家祖墳偷盜來的武器啦，意外之財什么的，都可以在鬼市交易。
規矩大家都知道，錢貨兩清，別的不要多問。
不用月傾城解釋，老掌柜已稱職的與別問天介紹起來。
“原來如此。”別問天大開眼界。
老掌柜神色一板，“在商言商，歐陽公子既然知道鬼市，也知道規矩吧？”
他搓了搓手。
“兩張。”月傾城道。
別問天又聽不懂了，然后他看著月傾城毫不眨眼的買了兩張鬼市的門票。
每張一萬元石。
別問天：“……”學弟好有錢！
不過，一萬元石的門票他有點受不起啊。
“小十三……”
“跟著我，別啰嗦。”月傾城道。
老掌柜見怪不怪的嘿嘿笑了一下，頗為打趣的看著別問天。
歐陽公子能進鬼市，就說明人家根本不差這點錢好嗎？
這學長當得有些不到位了啊。
“兩位隨我來。”老掌柜笑瞇瞇的說道。
月傾城和別問天隨他進了暗室，換上進任何人進鬼市都要穿的袍子。
這袍子看得月傾城滿頭黑線，不知道是誰發明的，竟和她前世的幽靈服一模一樣。
面部是白色的，只余下眼睛看路。
衣服其余部位全是黑的。
小孩子看到會被嚇哭的吧？
“兩位請。”老掌柜將門打開，放他們進去。
為了避免有客官被跟蹤，暴露身份，這里的出入把控得很嚴格。
月傾城和別問天進去。
雖說是一條街，卻沒什么喧嘩的聲音，靜悄悄的。
“好奇怪的衣服。”別問天還在糾結衣服的問題。
月傾城道：“進這里，變一下聲音吧。”
說著說著，她的聲音就變樣了，前后兩個樣，醇厚得像個中年男子。
別問天受到了驚嚇。
“我不會。”
這是武技嗎？
月傾城抿了抿唇，“那你盡量別說話。”
說罷，她已進了用煤油燈、蠟燭、豆油燈什么的來照明的鬼市。
燈影明明暗暗、忽忽閃閃，買賣的人影影倬倬。
不至于伸手不見五指，卻很陰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