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神敵 > 3.23
  拿云進來,竟是拖著一個那種貨運的小推車。

  直接進來走到她身旁坐下,從小推車上拿下一個黑色的大手提袋,彎腰打開,里頭全是“黃鶴樓金磚”,整條整條。

  拆了一條,抽出一包,小指甲蓋兒一挑,又拆了一包,遞給她一根,打火機湊近,點上。也不說話,看她垂頭抽去了半根。

  澤如看她煙癮真大,油條沒吃多少,煙一根接一根,真比飯重要。再一瞟,那小推車上是兩箱酒吧,也是黃鶴樓的,看來這是個煙酒當命搞的。

  這男的上來得真快,說明就在這附近,那這一推車東西看來也是早準備好了的,或者說,隨時就備著呢。

  鹿夢咳了兩聲,拿云抬手抹抹她背,鹿夢這邊夾著煙的手一抬,掀掉了他的手,拿云手放下,微側身就望著她,“夢夢,你從小到大受過的暗算不少,可沒一次說算了的,你現在受這么大的憋屈……”真的,望著拿云的淚往下砸!

  男人就這么說著,不管那些,淚直流,也不擦,就看著她。

  鹿夢也不看他,吸完了這根照樣按滅在煙缸里,眸垂著,漠著臉,“人總要改變,我算個屁!受點憋屈就受著了。你們真不能再這樣了,我那天說得還不夠清楚?”鹿夢看向他,抬手、掌腹那兒狠狠抹了下他臉,咬牙,“讓我自己過日子。”

  拿云一點頭,“記住了。”

  拿云起身,彎腰把推車上的東西全搬下來,拖著車走了。

  鹿夢始終就曲腿張著,兩手撐膝頭,看著。他走后,回頭望澤如,女孩兒發披著,一邊夾在耳后,眸子里冷得像有鬼,“甭找幕后了,我就是,可你也聽到了,再沒后續。如果還不依不饒,那就都別想好過吧。”

  澤如一笑,放下腿,“好。”起了身,再也算客氣向嘉里淮恩一點頭,轉身也走了。

  出來,聽見身后病房傳出一曲多么純正的嗩吶《百鳥朝鳳》!

  澤如駐足的腳還是慢慢移動,往前走。可臉上的笑意是早已默了下來,心上怎么著的都是震撼!無論這支《百鳥朝鳳》聽著多么熱情歡快,可隱隱里,嗩吶的悲涼大氣還是藏在其間,就似她……

  曲子同樣也傳至樓下停靠著的大G里,坐后座的拿云盡管依舊淚光點點,卻笑起來,往后一靠,舒了口氣——小鹿沒變,她不過想單打獨斗陣兒罷了,我們真該成全她……

  ……

  日子重回日常,鹿夢還是在樂團敲三角鐵,可顯然環境已被“洗刷幾道”,換血了幾批人,自是安靜許多——瞧瞧,小鹿的威力還是巨大的,她就這么現身一小會兒,京成樂團圈削骨剮肉一通哦……

  倒是這次“憋屈”后,玉羊對她愈發親近,終于走出西山別墅,去到更多場合。

  “老舅,你體力不行。”

  候機貴賓廳有個乒乓球臺,小鹿和他來了一局,這是鹿夢拿手,他還真打不贏她;再說了,別看小鹿煙酒往死里搞,動起來還真康健,到底年少,玉羊來不了她這猛。

  玉羊拿著球拍指指她,“你試試兩天沒合眼還擱這兒蹦,陪你打就不錯了,嘴上饒饒人吧。”

  小鹿走來蹦上乒乓球臺,單手搭他肩頭,兩腿兒還晃啊晃,顯示無敵青春。歪頭對他笑,嘖嘖“你說爬這高的位置有啥好,勞心勞力,天天工作,沒意思。”

  玉羊握著她膝蓋,“所以你得心疼我,這會兒不是拉著我打球,而是……”“懂!”小鹿一彈指,屁股往他身后移,兩腿環著他,相當于從后頭把他抱住;再褲子口袋里摸出煙,點上,歪頭放他嘴上,玉羊含住,小鹿就擱后頭給他捏肩呀,可賣力。

  玉羊舒服地靠著她,曉得這就是小鹿覺著最賽神仙的時刻了,幽幽一口煙,舒服地有人給你捏肩捶背。——小鹿這些時各個“冷酷冷峻冷漠”的時刻,玉羊通過視頻其實都看見了,你說這姑娘怎么不勾人?她可如萬世遺孤,滿身煞氣殺出一條血路;也可以這樣小棉襖一樣貼著你的心……玉羊煙霧里望著前頭,忽然覺著,小鹿是把刀,或許將來會有反過來割自己手的時候,但是,恐怕也越來越舍不得丟手……

  他這是又要去出國訪問,臨行前不張揚去演奏廳看了下她,舞臺上的小鹿正兒八經,鎮定地沉浸在樂曲里,不驕不躁又享受。

  玉羊臨時決定把她接出來一起送行他,當然也有事交代她。這次出國時間有點長,他不在的日子,嘉里淮恩還是會悉心照顧她;另外,叫她有事也別憋屈,該找回來的還是得找回來。——這肯定也是上次拿云現身,小鹿那番話傳他耳朵里了。玉羊摸著她頭說,“以后別說自己算個屁,你喊我一聲老舅,就是我家的人,真還能叫你受了委屈,憋著?”

  只有嘉里淮恩曉得玉羊這話也不僅僅對小鹿,衛澤如這么大搖大擺找上門來逼著人收手——背后,林今一是過分了。絕對惹得玉羊不快了:我想怎么處置,我能任人怎么鬧,都是我能決定,什么時候輪到你找人來教?

  所以,歸根結底,還是玉羊和“三仙”的心結不解,面和心不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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