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橫走過來,她還踮腳在供桌上撈了個蘋果,身上擦擦就要咬。“誒,洗洗!”只有小蘭著急了,搶過來往大殿外頭水管子走去。
小小把她拽過來在她耳邊蟈蟈,立橫點點頭,也若有所思望向一動不動躺那兒圖敏那頭。
走過來,兩手背后剛要彎腰細瞧,自她從那大佛下小房間走出來就一直盯著她的寶穩忽開口,冷漠而防備,“你離她遠點。”
立橫變成雙手環胸,居高臨下,也冷著臉,“不行,我得把她帶回去。”頭稍往后一撇,“那大罐子也得跟我走。”
真的,立橫頭回見寶穩這么形于外的怒意,他簡直是咬牙指著她,“就你個妖孽,害我兄妹一輩子!”
立橫才不為所動,模樣就是固執任性的,“所以我才在想辦法救救你們吶,她自個兒說的,記憶里十歲后就沒離開過這廟里,隔個十二天就得到這罐子里泡一下,你既然知道我是個妖孽,就大膽把她交給我,這種現狀總得改變一下吧,看看有什么蹊蹺?”
“她自個兒說的?”寶穩瞇起眼,一下又痛恨望向神秀,以為神秀探知到妹妹這么些秘密,卻從未告訴過自己,倒知無不言地都跟這個妖孽講。
哪知,已經在椅子上坐下翹起腿、看熱鬧一樣的神秀擺擺手,指指老五,意思她剛才提到的這些他也頭回聽,要不,就老五告訴她的?
寶穩這么些年蟄伏在權力場,對幾位帝子性情了如指掌,他當然曉得極有這個可能妹妹也會迷魂到老五的神顏里,如實把自己的情況都說出……寶穩直視神煙,真也是聰慧至極了,明說,“五爺,我知道你心比針細,也比蛇毒,你攛掇著她不顧我妹死活捏手心里就為無限轄制著我,今兒,我就跟你們這些皇權貴胄明說了,什么權術啊,我早已煩透了!今天,我把俞青時平常怎么跟我聯絡的,告訴你們,但愿你們找得著他,放過我們這些‘小人物’吧,不是誰都愛這殺人的權力!”又冷酷著眼看向秀兒,“要想徹底搞清楚這亂七八糟的一切,終究還是得回去問問你父皇,為什么明知他是魔,還一而再再而三放了他。”
終于輪到立橫著急了,她一步跨前,彎腰盯著他“你憑什么說青時是魔!”
終于,寶穩的視線再凝聚到她身上,雖充滿譏誚,可也似凝結痛苦,呢喃說,“立橫吶,你太不了解俞青時了,他是把你養得太好,還是完全就把你養廢了呢,只有交給時間去驗證了。”
“說人話。”立橫虎著臉,
寶穩卻已譏笑,“我一個凡人,跟你哪句說得不是人話?就是我們這樣的凡人太過渺小,容易被你們這樣的‘不凡人’迷惑,一失足成千古恨,害己害人……”
再正色,望向那高高的大佛,“我叫毛寶穩,出家時法號和寶,是俞青時收得唯一一個弟子。我今年七十有二,十歲師從俞青時,那時,他三十八歲。”
立橫不免退后,
嚇人,
掰指頭算算撒,俞青時今年多少歲了?整整一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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