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沒事，我一定會保護好何苗的。”何時把玻璃掃了，見何小燃炒得菜起鍋，過去敲門，“苗苗，吃飯了。”
樓梯間的小屋子一定動靜都沒有，何時又去敲門，“外面沒有別人，出來吧。”
門響了一聲，何苗打開頭盔蓋，嗅了嗅鼻子：“老巫婆在外面！”
何小燃回來，鐘阿姨不敢進來，只敢躲在外面。
“不理她，到餐廳這來吃飯。”何時招呼她，放學回來到現在，何苗都沒吃飯，肯定餓壞了。
何時熬得黑米粥，里面除了黑米，還有黑豆黑芝麻這些東西，白化病人的飲食需要很注意，何時就是要盡量給何苗吃一些有助于她病情緩解的食物。
何苗拿勺子乖乖吃飯，她餓了，她可以吃很多很多飯。
一手拿著勺子，一手拿著黑米饅頭，每逢周六周末，何時都會想方設法蒸一些黑米黑面做得饅頭，以前都是何小燃在做，后來何小燃走了，就是何時在做。
何小燃臉上沒有表情，她有點走神，腦子里出現的是剛剛林小富貼著何時身體蹭的畫面，她有點惡心。
有其父必有其子，上梁不正下梁歪，說得就是林大財這樣的人家。
不行，這樣下去結果會很糟糕。
她當初有自保的能力，一勞永逸的辦法就是在臉上抹黑，她是做好當一個丑女人的準備，可何時不行，她沒有這樣的心理準備，對她反而是種更大的傷害。
可何小燃不能眼睜睜看著何時被欺負，她幾乎可以預料到林小富以后的膽子會越來越大。
當初林大財，不就是這樣的嗎？
視線落在何苗身上，她低著頭，大口吃著食物，一張白到發光的臉上，滿是滿足的笑容。
長長的白色睫毛忽閃著，像是天使的羽翼，泛著隱隱暗紅的眸底，透著天真無邪的純凈，“姐姐做的飯好吃！”
“你怎么知道是姐姐做的？”何時問。
“好吃！”
何時哼了一聲，“我做的不好吃啊？”
“好吃！”
何小燃開口：“趕緊吃，吃完了，姐姐要跟你切磋一下。”
何苗立刻大口的吃東西，“啊嗚啊嗚……好吃！”
林家的客廳不小，何小燃把客廳里礙事的東西朝旁邊一點一點的挪，指指客廳中央，“站在這里。”
何苗乖乖站定，何小燃伸手把她剛剛戴上的大頭盔取了下來，何苗不讓，何小燃強行取下來，“這次不戴。”
何時在廚房洗碗，就聽到外面有拳腳相加，還時不時傳來一聲“啪”響。
“姐，你跟何苗在干什么呢？”
何小燃沒回答，擋下何苗的胳膊手，一抬手又是一巴掌，扇在何苗臉上。
何苗兩個白玉似的小臉蛋，已經被打腫了，她又委屈又生氣，眼淚在眼眶里打轉，不等她反應過來，何小燃又一巴掌扇了下去：“啪！”
何苗生氣了，眼淚嘩嘩流，姐姐從來不打她！
“啪！”又一巴掌扇在臉上，何苗鼻子流血了。
何苗“哇哇”叫，好何小燃沖過來，她真的生氣！
“啪！”
又一巴掌！
何小燃的巴掌又狠又快，打在何苗的臉上毫不留情，何苗嘴巴流血了。
等何時洗完碗出來的時候，就看到何苗的臉腫得像饅頭，滿臉是血，趴在地上嚎啕大哭：“我再也不喜歡姐姐了，姐姐打了我三十下！”
何小燃的手有些發抖，她每一張巴掌都用足了力氣，每一巴掌都打在最狠的位置。
何苗都快委屈死了，“我討厭姐姐！哇哇哇……”
她更生氣的是，她打不過姐姐！
何時都驚了，她趕緊過去把何苗拉起來，“姐！你干嘛呀？何苗又犯錯，今天考試也很乖的！你好好的打她干什么呀？”
兩個白白的臉蛋，又紅又腫，臉蛋都快變形了！
何時氣死了，“姐！”
何小燃對何時說：“你去煮個雞蛋，給她敷敷。”
何時趕緊跑去煮雞蛋去了，何苗快哭死了，不理姐姐，背對她，“我討厭姐姐！”
“我打了你多少下？”何小燃問。
何苗委屈：“三十下。左邊十五下，右邊十五下。”
記得可清楚了！
何小燃捧起她的小臉看了看，確實很腫，她下手也特別狠，“疼嗎？”
何苗點頭，嘴一撇就要哭了。
“姐姐是在教你。”何小燃說：“以后有人靠近何時和何苗的時候，你就要像姐姐這樣打。”
然后何小燃走到何苗身后，伸手圈住她的身體，“比如像這樣，你就要打。打！”
“啪！”
何苗的手狠狠抽在何小燃臉上，和何小燃打下的第一巴掌一模一樣。
一樣的力度，一樣的姿勢，甚至連表情都是一樣的。
何小燃伸手狠狠的撕扯何苗的衣服，“還有這樣！”
“啪！”
“這樣……”
“啪！”
……
何時站在客廳拐角處，眼淚在眼眶里直打轉，她哽咽著，一聲不吭地回頭，往鍋里扔了兩個雞蛋。
十幾分鐘后，客廳的沙發上，何小燃用布包了雞蛋給何苗敷臉，何時眼淚汪汪拿雞蛋給何小燃敷臉。
何時沒說話，何苗氣鼓鼓的不理姐姐，何小燃在哄她，“姐姐打你，你也打姐姐了是不是？”
“我不喜歡姐姐了！”何苗還在生氣。
“姐姐喜歡苗苗。”何小燃說：“姐姐還指望苗苗幫助姐姐呢。苗苗不喜歡姐姐，姐姐也喜歡苗苗。”
何苗撇著嘴，滿心委屈，不能接受姐姐打她，那么疼。
“何時你去收拾你們倆的換洗衣服，晚上去那邊住。你們姐夫說了，你們可以過去住。”
何時立刻去收拾東西，何小燃對何苗說：“以后有人要貼著何時和何苗，看起來很奇怪怎么辦？”
何苗抬手抽在何小燃臉上，“這樣！”
何小燃擦了把臉上的血，“苗苗真棒！打多少下？”
“三十下，左邊十五下，右邊十五下。”
“用多大的力氣？”
“很大很大的力氣！”
何小燃點頭：“我們家苗苗怎么這么棒呢？”
何苗頂著一張腫起來的小臉，很快忘了跟姐姐生氣，得意，被姐姐表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