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錦藝自以為掩飾得很好,但他眼底的不快和敵意,并沒有逃過趙昆修的眼睛。
他沉下臉,正要說話,羅素已經不高興地說:“小藝,你怎么說話呢?
我和你舅爺又沒老糊涂,還能認不出自己的外孫嗎?
我看到小遠第一眼就知道,小遠一定是我外孫。
更何況,小遠已經和席元啟做過親子鑒定了,肯定錯不了。”
“哦?”林錦藝看著陸卓遠,皺眉說,“或許,他是席元啟的私生子,知道您和我舅爺一直在找我姑姑的兒子,他就假冒我姑姑的兒子,來騙您二位呢?”
“一派胡言!”趙昆修猛地一拍桌子,“林錦藝,你和你妹妹回家去吧。
以后沒事,就別過來了!”
林錦藝神情一僵,難以置信地看向趙昆修:“舅爺,您趕我和小詩走?”
趙昆修冷冷盯著他:“林錦藝,你別自作聰明。
我走過的橋,比你走過的路還多。
你心里想什么,我很清楚。
小遠是我和你舅奶的外孫,這件事,錯不了。
他也是我和你舅奶最親的人,這件事,更是誰也改變不了!”
林錦藝的臉色猛地漲紅:“舅爺,我怎么自作聰明了?
我只是擔心您和舅奶因為思念外孫心切,被人騙了而已。”
趙昆修嘆了口氣:“林錦藝,你心里想些什么,我明鏡似的。
我不愿意把話說明白,是顧及你的面子。
既然你裝傻,那我不如干脆說明白。
我和你舅奶的一切,原本都應該是你表姑的。
但你表姑命不好,去得早。
小遠是你表姑唯一的兒子,既然你表姑不在了,我和你舅奶的一切,自然會交給小遠繼承。
我和你舅奶把你養大,已經是恩情。
你就別惦記我們兩個老家伙的家產了!”
“舅爺,您說什么呢?我什么時候惦記您和舅奶的家產了?”林錦藝原本漲紅的臉羞恥得一陣青一陣白,急聲為自己辯駁,“我真的只是關心您和舅奶而已,我從沒惦記過您和舅奶的家產!”
“沒惦記過最好,”趙昆修冷冷說,“以前,小遠不在,你和小詩經常隨意進出這里。
現在,小遠回來了,我會把大門外的密碼改了。
以后,你們再過來,提前打個招呼,免得來了之后,家里沒人,你們進不來。”
“舅爺,您要趕我和小詩走?”林錦藝瞪大眼,“您沒找到您外孫時,是我和小詩陪伴您和舅奶。
現在,您找到您外孫了,立刻翻臉不認人,要把我和小詩趕走。
您這過河拆橋,也拆得太快了吧?”
“我糾正一下,”趙昆修盯著他說,“當初,你爸媽離婚,你和小詩沒人要。
你舅奶心腸軟,把你和小詩帶回了家。
是我和你舅奶養大了你,不是你和小詩陪伴我們。”
“對,是您和舅奶養大了我和小詩,但我和小詩也陪伴了您和舅奶,承歡您和舅奶的膝下這么多年,您不能翻臉不認人啊!”林錦藝氣急敗壞地說,“舅爺。
您這外孫剛找回來,是好是壞,是人是鬼還不知道,您就趕我和小詩走,您也太心急了吧?”
“不是我心急,是你一聽到我和你舅奶的外孫找回來了,你就急了,”趙昆修冷冷說,“你早就把我和你舅奶的家產,當成你的囊中物了吧?
所以,聽到我和你舅奶找到了外孫,你不但絲毫不替我們高興,你還敵視小遠!”
他嘆了口氣,自嘲地搖了搖頭:“我和你舅奶,真是不會養孩子。
養大了女兒,把女兒養得怯弱隱忍,不知道愛惜自己。
養大了你們兄妹二人,卻又把你們兄妹養得自私、重利,眼里看不見親情,只能看到金錢、利益。”
“舅爺,我沒這樣想,”林錦詩弱弱地說,“我從沒惦記過舅爺和舅奶的家產。
舅爺和舅奶找到了表哥,我真心為舅爺、舅奶高興。”
趙昆修看了她片刻,嘆了口氣:“或許吧,你是個好孩子。
不過,不重要了。
你和林錦藝到底是相依為命長大的親兄妹,你對小遠,不可能比對林錦藝更親近。
你和林錦藝一起離開吧。
我們緣分盡了。”
“這不公平!”林錦藝憤怒地大吼,“你們孤獨的時候,是我和小詩陪伴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