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送我去醫院,把我扔在房間里,讓我自生自滅。”
“擦!”陸隨安氣地拍沙發,爆粗口,“畜生!”
陸瀾山皺眉:“你叔叔呢?”
“叔叔出差了,”溫漾苦澀笑笑,“大概,我命不該絕。
原定幾天后回家的叔叔,因為突發狀況,提前回來了。
他見我高燒,要送我去醫院。
楊素芳不同意。
當時,我燒得迷迷糊糊的,睜不開眼睛。
他們大概以為我已經燒得昏迷了,就在門外吵。
他們自以為壓低了聲音,但大概是因為情緒太激動了,其實,他們的聲音很大。
我聽到楊素芳說,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婦人之仁要不得。
溫志鴻說,我只是個六歲的孩子,什么都不懂。
我爸媽剛死了,我要是再死了,會引起別人的懷疑,得不償失。
因為高燒,我就聽到這幾句,就昏昏沉沉睡過去了。
等我醒來,我人已經在醫院里了。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我是在高燒近乎昏迷的情況下,聽到的溫志鴻和楊素芳的對話,可那些話,就像是刻在了我的腦子里,我每天都要想無數遍。
我又在家里待了半年,總覺得,我繼續待下去,就會死。
我就攢了一些錢,離家出走了。
后來,我遇到了我師父,先是進了我師父的福利院,后來又進了訓練營,認識了酥酥、清酒、溪溪她們。
我過上了和以前截然不同的生活,但他們說的那幾句話,在我的腦海中越來越清晰,我沒有一刻忘記過。
我曾想過為我爸媽報仇,但除了那幾句話,我沒有其他的證據。
那幾句話,我也只是聽過一次而已,沒有錄音錄像......”
她痛苦搖頭:“我沒辦法......哪怕我絞盡腦汁地想,也想不到可以幫我爸媽報仇的辦法......”
陸瀾山說:“隨安只說,你爸媽是出車禍去世的,具體的,能說一下嗎?”
溫漾搖頭:“我那時候還太小了,我不知道具體情況。
只知道我爸媽帶我和我叔叔、嬸嬸去參加一次聚會。
等聚會完,回家的路上,發生了車禍。
司機開車,我和我爸媽坐在后座。
車禍發生時,我爸媽一起把我護在身下,我才活了下來......”
她眼中泛起淚光,聲音哽咽:“副駕駛座上還坐了一名保鏢,一共五個人,就活了我一個......”
“真是該死!”陸隨安憤憤然說,“肯定是那兩個畜生在漾漾一家人坐的汽車上動了手腳,想要將漾漾一家三口都給害死。
這樣,他們就可以順理成章接收漾漾家的遺產。
沒想到,漾漾命大,活了下來。
那個蛇蝎女人還不死心,還想斬草除根,再把漾漾害死!”
溫漾點頭:“我也是這樣想的,只可惜,我沒有證據。”
“沒證據沒關系,讓他天涼王破就行了!”陸隨安握拳,“他們不是處心積慮謀奪了你爸媽的家產嗎?
讓他們破產,一無所有,氣死他們!”
溫漾知道,這樣做,會很解氣。
可是,天涼王破雖然只是簡簡單單四個字,卻要付出無數的精力和財力。
她有什么資格讓陸家為她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