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很亂,也確實暫時沒有心力招待他們,便和藹說:“好,你們放心,我們一定盡快給你們一個交代。”
他讓鐘靈溪給他留了一個聯系方式,讓心腹手下把幾人送出去。
等人走了,房間里只剩下他一個人,他挺直的腰身佝僂了,臉上現出從未有過的失魂落魄的疲態。
資料中的一切,猶如晴天霹靂一樣劈在他的頭頂,劈的他神魂俱裂。
他不愿相信資料上寫的那些東西。
可理智告訴他,那些,很可能是真的。
他的妻子、兒子,在他面前是大家閨秀、是孝順懂事的兒子,在外面,卻是心狠手辣的殺人兇手!
他一夜沒睡。
第二天,他因為上了年紀而有些渾濁的眼睛里,有了鮮紅的血絲。
吃過早飯,他強打精神,處理工作。
半天過去,吃過午飯,小憩了片刻。
醒來后,繼續工作。
到了傍晚,他的心腹手下臉色鄭重冷峻的走進來,手中拿著厚厚的資料。
他不用看資料,只看他心腹手下的臉色,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他沉沉嘆了口氣,接過資料,詳細翻看了一遍。
看完之后,難以置信和驚怒交加的情緒交織,他重重的將資料拍在桌子上,從牙縫中咬出兩個字:“畜生!”
他一心撲在工作上,完全不知道,他的枕邊人和他的兒子,就是兩個沒有人性的畜生!
而他,雖然不知情,但在外人眼中,就算他不是他們的同謀,也是他們的保護傘。
因為有他,那兩個畜生才能肆無忌憚的仗勢欺人,為非作歹。
他閉上眼睛,深呼吸了幾次,撥通了顧九霄的手機:“你帶溪溪丫頭去我家吧。
也帶上姓唐的那個丫頭。
我也過去。
我給你們個交代。”
一個小時后。
許霽霖被人從公司喊回家里。
看到顧九霄,他剛想和顧九霄打招呼,就被他父親劈頭扔了一疊資料。
資料扔在他頭上,落了一地。
他被砸蒙了。
許旭來面沉似水:“撿起來看看,你做的好事。”
許旭來在許家擁有絕對的權威。
許霽霖在外面飛揚跋扈,仗勢欺人,在許旭來面前卻向來乖順的像個鵪鶉。
他雖然覺得丟臉,但在許旭來面前,一個字都不敢說。
老老實實的撿起地上的資料。
他看了幾行,臉色大變:“爸,這是誰污蔑我?
上面這些東西,純屬子虛烏有,含血噴人!”
“你就別狡辯了!”唐清酒憤怒瞪著許霽霖,眼中滿是恨不得將他剝皮挖骨的恨意,“證據確鑿,你以為,你是許旭來的兒子,你就可以抵賴嗎?
就因為我繼父說,你小情兒快死了,讓你為她準備后事,你就讓人活活打死了他。
因為我媽要為我繼父討公道,你就讓人開車撞死了她!
兩條人命,在你眼中,如同螻蟻,你那么輕易的就要了他們的性命。
你以為你是誰?
皇帝嗎?
我告訴你,別說你不是皇帝,就算你是皇帝,我也要舍得一身剮,將你這人面獸心的畜生拉下馬,讓你給我爸媽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