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酒說得對,”黎允點頭,將手搭在盛景澤的肩上,“澤哥,我覺得,這是天意,不是你能左右的。
過去的事就讓他過去,以后我們不提了,行嗎?”
“就是,”唐清酒說,“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說什么對不起、謝謝的?
說這些,不覺得太遠了嗎?”
“對,”黎允笑著拍拍盛景澤的肩,“都是自家兄弟姐妹,你就別說什么對不起了,我也不對你們說謝謝了。”
黎允再三開解他,盛景澤覺得,他要是還耿耿于懷,那就有些矯情了。
他綻顏一笑:“這可是你們說的?
我可真不內疚了啊!”
“不內疚就對了,”唐清酒拿起面前的果汁灌了一口,長長嘆息,“咱們呀,都是可憐人。
一群可憐人湊在一起,抱團取暖,我溫暖你,你也溫暖我。
我們是一家人,不管世人對我們怎樣,我們總是會包容彼此的。
要是這點小錯還往心里去,那還算什么一家人啊?”
“清酒說得對,”蘇星芒肯定了唐清酒一句,問黎允,“允哥,接下來,你有什么打算?”
黎允想了想,低頭看手中的DNA比對結果:“拿著這個去找他們,他們要是認我,以后,我就有爸媽、有弟弟了。
他們要是不認我,就當什么都沒發生過,像以前一樣,繼續生活。”
“我贊成!”唐清酒拍拍他的肩,“做人就該這么灑脫!
他們要認你,對你好,以后你就是有家、有家人的人了。
他們要是不想認你,或者認了你卻對你不好,咱也不當舔狗。
他們若無心,你便休,躲他們遠遠的。
人只要想開點,自己愛自己,自己對自己好,離了誰都能活得好好的!”
黎允點頭:“我們清酒不愧是心理醫生,說的話就是有道理!”
唐清酒俏皮一笑,沖他拱手:“多謝夸獎,不勝榮幸!”
黎允也笑起來,眼眸明亮,笑容溫暖。
他多虧了有他們,才能如此灑脫。
若他只是孑然一人,孤苦伶仃,忽然找到了親人,肯定會像沙漠之中的旅人見到了水,使出渾身解數,也要努力抓住。
便做不到像此刻這樣,心態平和,處之淡然了。
他們是不幸的,幼時淪為孤兒。
他們又是幸運的,被他們的老師挑中,進入了他們老師的青訓營,和一群兄弟姐妹一起長大。
他們沒有血脈至親,卻有一群從小一起長大,不是親生手足卻勝似親生手足的兄弟姐妹。
他們是他們的溫暖,也是他的力量。
有事務所在,他就有家可歸。
有事務所在,他就永遠不會是一個人。
“你想和蕭家人相認,最好是和你親生父親蕭崇談,對吧?”唐清酒歪頭看蘇星芒,“酥酥,咱們有蕭崇的聯系方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