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殺路寒 > 04 極樂盛宴
  山谷之內,層巒疊翠。

  一道飛泉傾瀉,注入碧綠的潭水之中。

  而在潭水之旁,此時卻有一場極樂盛宴。

  席間是無數珍饈,觥籌交錯之際,絲竹歌舞聲中,賓客皆已眼花耳熱。

  其間飲酒的公子,歌舞的美女,斟酒的老仆,端菜的童子,燒菜的廚師……加起來少說也有一百余號人。

  坐在馬車前南宮玨忍不住擦了擦眼睛,幾乎懷疑是自己看錯了。

  他說什么也沒料到,在這荒僻的山谷之中,竟然藏著如此一番光景?

  這分明就是富貴人家的王孫公子,結伴踏青郊游,在此歌酒會友。

  然而越是如此,南宮玨越不敢大意,警惕地打量著四周。

  原本拉車的兩匹駿馬已死,眼下替他們拉車的,居然是那個天神般的巨漢。

  據引路少女介紹,這個巨漢名叫【阿托】,是主人從北漠以北的雪國帶回來的奴隸。

  對此南宮玨臉上雖然不動神色,心中已是翻江倒海

  ——試問連一個奴隸都如此了得,更何況是那被稱為【奪情公子】的主人?

  這個【奪情公子】究竟是何人?又為什么一定要請馬車里自己這位雇主赴宴?

  趁著巨漢阿托默默拉著馬車走向潭邊那場盛宴,南宮玨不禁身子后縮,向車廂里的江濁浪低聲問道:“這個【奪情公子】,是你朋友?”

  車廂里的江濁浪只是“嗯”了一聲,并不多言。

  南宮玨沉吟半晌,又忍不住問道:“江先生的琵琶可在身邊?”

  江濁浪反問道:“南宮少俠……何意?”

  南宮玨沉聲說道:“閣下這位朋友,只怕是來者不善。稍后如有變故,你只管像那晚一樣,直接奏響琵琶,我自會守住馬車,護你周全!”

  卻聽江濁浪苦笑一聲,嘆道:“在下的琵琶……恐怕是不行了……”

  頓了一頓,他才淡淡說道:“那夜一曲,已耗盡我最后一絲殘存的功力……縱然勉強彈奏,琴聲也不足以傷人了……”

  南宮玨聽得雙眉一揚,竟不知他說的是真是假。

  倘若自己這位雇主當真已經功力盡失,徹底淪為一個廢人,那么此番前來赴宴,豈非自尋死路?

  他突然有點明白江濁浪方才的話:

  “……若是遇到什么危險,南宮少俠大可自行決斷,孤身前往廬州府的【如云客棧】,與小雨姑娘和開欣會合……”

  難道他此行本就是來送死的?

  就在南宮玨思索之際,馬車已抵達潭水邊的這場極樂盛宴。

  拉車的巨漢阿托便松開馬車車把,默默退開。

  立刻有四名梳著朝天辮的童子送來矮凳,恭請兩人下車。

  南宮玨見車廂里的江濁浪并無動靜,自己也在車前坐定不動,冷冷說道:“車中之人,不便下車。”

  那四名童子也不勉強,躬身離開。接著便有老仆依次奉上酒菜,也被南宮玨冷眼拒絕。

  隨后便聽一個醉醺醺的男子聲音哈哈一笑,聲音徑直透過席間歌舞聲傳來,笑罵道:“混賬!要請江三公子喝酒,又怎能少了美女伺候?”

  南宮玨順著聲音定睛一看,這才看清席間情況。

  只見在這場盛宴當中,是一群衣衫不整的年輕少女,正伴隨著樂聲赤足起舞,婀娜的身姿仿佛是湖邊那隨風輕擺的楊柳。

  而這群舞女四周,分別擺著五個席位,由老仆童子伺候著五位賓客。

  左首上位,是一個三十余歲錦衣公子,似乎已醉得不成模樣,正橫躺在兩名少女的懷中調笑,惹得那兩名女子時不時發出銀鈴般的笑聲。

  左首下位,是一個留著山羊胡子的老學究,兀自正襟危坐,滿臉正氣凜然。但一雙眼睛卻賊溜溜地打量著當中那群舞女的腰肢,不經意地舔著嘴唇。

  右首上位,是一個臉戴面紗的異域女子,雖然看不清容貌,但觀其深眼高鼻,應當只有二十多歲年紀。至始至終低首不語,雙眼觀鼻,似乎與眼前的熱鬧全無關系。

  右首下位,是一個披金戴銀的中年富商,看似在和幾名少女劃拳賭酒,眼睛卻已悄悄向馬車這邊偷瞄過來,目光中是藏不住的好奇之色。

  最后是正中席位上側身斜臥的清瘦男子,約莫三四十歲年紀,滿頭黑發披散披,身穿寬袍大袖。醉眼朦朧間,臉上神色逸興遄飛,頗有古時魏晉名士的遺風。

  能坐在這場盛宴正中席位上的,自然便是此間主人,也正是方才開口呵斥之人。

  所以此人便是那所謂的【奪情公子】?

  伴隨著他話音落處,立刻已有七八名年輕少女涌向馬車,或持酒、或端菜,嬉笑著要將坐在馬車前面的南宮玨拖拽下來。

  南宮玨不禁臉色發燙

  ——無論遇到多么可怕的敵人,他都有同歸于盡的勇氣。可是面對這么一群鮮花般的柔弱少女,卻教他如何是好?

  最可怕的是,這些少女身上都沒穿多少衣服……

  于是很快便有少女爬上馬車,要伸手拉開車廂前遮蓋的帷幕。

  幸好南宮玨及時壓下翻卷的血氣,狠下心腸怒喝一聲。

  緊接著寒光一閃,他已拔劍出鞘!

  少女們立刻化作受驚的小鹿,尖叫著躲去一旁。

  但還有一名少女并未逃走,兩只手緊緊抓著南宮玨的衣袖不放。

  南宮玨正待揮劍將她嚇走,卻見這個少女的臉上雖然堆滿笑容,但眼神中卻滿是痛苦和哀怨,似乎想對自己傾訴些什么。

  南宮玨突然讀懂了她的眼神

  ——這個少女是在向自己求助?

  趁南宮玨疑慮之際,少女已用手指飛快地在他手臂上寫了兩個字,然后才跟著其他少女尖叫著跑開。

  南宮玨略一分辯,便認出了對方寫的兩個字:

  救我!

  所以此間盛宴中的這些年輕少女,其實并非【奪情公子】的屬下,而是被他脅迫而來,甚至是從附近臨時虜劫來的?

  就在這時,正中席位上那清瘦男子再次長笑一聲,用慵懶的聲音問道:“我自宴請江三公子,干卿何事?少俠何人,因何阻攔?”

  南宮玨急忙收回思緒,一時也顧不得那少女的求救,爭鋒相對道:“車中之人,是我雇主。雇主既不肯相見,我自然不容旁人叨擾于他。”

  清瘦男子微微一怔,這才瞇著醉眼細細打量南宮玨,隨即搖頭嘆道:“年輕人初涉江湖,可別糊里糊涂丟了性命。你可知道自己的這位雇主是誰?”

  南宮玨冷冷說道:“我的雇主,我當然識得。倒是閣下是誰,我卻并不識得。”

  這話一出,左首上位躺在兩名少女懷中的錦衣公子頓時哈哈大笑,朗聲說道:“【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不想此間竟有人不識【謝王孫】?好笑,當真好笑!”

  聽到這個名字,南宮玨立刻說不出話來了。

  【慕容】、【南宮】、【百里】,這是江湖上人盡皆知的三大家族,到如今已有數百年淵源。

  每隔數代,這三大家族或多或少都會出幾個名動江湖的人物,所有才有資格被稱作【武林世家】。

  不料近數十年來,江湖中卻有一脈【謝】姓家族悄然崛起,據說乃是東晉王謝兩家的后人。

  不過短短數代間的經營累積,這謝家一脈便憑借過人的智謀和凌厲的手段,成為江湖上新晉的【武林世家】。無論勢力還是財富,抑或武功,皆已不容小覷。

  其風頭正勁,幾乎以一己之力蓋過了原本的三大家族。

  而【謝王孫】這個名字,正是謝家這一任家主!

  對此,南宮世家的好幾個長輩都曾告誡過南宮玨

  ——行走江湖,千萬不要招惹謝家的人!

  尤其不要招惹到謝王孫!

  所以,【奪情公子】便是謝王孫?

  也是此間這場極樂盛宴的主人、正中席位上的那個清瘦男子?

  南宮玨不禁倒抽一口涼氣。

  若是他一早知道邀請江濁浪前來的赴宴的這位故人,竟然是便是謝家之主謝王孫,那么就算是要和那巨漢阿托拼個你死我活,他也絕不會來!

  只可惜現在后悔,已經晚了。

  望著南宮玨慘白的臉色,正中席位上的謝王孫不禁微微一笑,淡淡說道:“你替江三公子駕車至此,也算一樁功勞,倒是不必為難于你。所以現在你可以走了。”

  說罷,他又補充了一句:“我這人什么都好,但是有一點不好,那便是隨時都有可能改變主意。”

  南宮玨不由地深吸一口大氣。

  現在逃走,還來得及?

  而且要趕在這位謝王孫沒有改變主意之前!

  但是他猶豫了好久,終于吐出一口長氣,冷冷說道:“不巧得緊,我這人也是什么都好,但是有一點不好,那便是拿人錢財,便要與人消災!”

  顯然,南宮玨已經做出了選擇。

  正中席位上的謝王孫微微一笑,點頭說道:“無論如何,年輕人能有如此膽量,當浮一大白。”

  說著,他伸指輕彈,面前一個盛滿美酒的古瓷杯便離席飛起,飄向十幾丈開外的南宮玨。

  酒杯飛得很慢,好像被一條無形絲線懸掛在半空中,一尺一尺送向馬車這邊,顯然是謝王孫附帶在上面的內力使然。

  南宮玨心知這杯酒非同小可,可話到此處,自己已是非接不可

  ——大不了就是被謝王孫附帶在酒杯上的內力震傷。

  于是南宮玨長劍刺出,用盡全力劈向半空中飛來的酒杯。

  誰知他剛一揮劍,身后車廂里已傳開江濁浪的聲音,低聲阻止道:“不可……”

  但南宮玨的長劍已出,劍尖眼看便要碰到迎面而來的酒杯。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聲琴音突然奏響,猶如月光搖曳下的萬頃滄海。

  南宮玨當然識得這琴音,而且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是江濁浪終于撥響了他那面半黑半白的古木琵琶!

  伴隨著琵琶聲起,南宮玨只覺身子一熱,手里刺出的長臉下意識地一轉,竟在間不容發之際,由疾刺變作平托,用劍身托住了謝王孫送來的這杯酒。

  然后琴聲一沉,南宮玨隨之揮動長劍,順著謝王孫酒杯上的力道,用劍身托著酒杯繞身旋轉三圈,終于讓這杯酒穩穩停留在了自己的劍上。

  顯然,南宮玨已接下了謝王孫送來的這杯酒。

  車廂里立刻傳來江濁浪的咳嗽聲,似乎因為這兩記彈奏牽動了傷病。

  可是對南宮玨而言,比起謝王孫附帶在酒杯上的雄厚內力,更令他驚訝的,卻是自己的這位雇主江濁浪

  ——他居然能用琴聲操控自己出劍?

  這究竟是什么妖法邪術?

  不止是南宮玨,對面席位上的眾人臉上,也相繼變色。

  謝王孫似醉似醒的雙眼中,明顯有一絲狠辣的殺意掠過。

  而左首上位的錦衣公子,也已坐直身子,神色復雜地望向馬車。

  就連右首上位那個臉戴面紗的異域女子,也終于抬起頭來,兩只眼睛死死盯著馬車車廂,眼神既興奮,又驚懼。

  她忍不住用怪異的腔調喃喃說道:“其弦如割,其音如鋒,其勢如破,其心如誅……果然是傳說中的【破陣】!”

  【破陣】?

  南宮玨覺得自己好像聽說過這個名字,但一時間卻怎么也想不起來。

  只聽正中席位上的謝王孫已撫掌大笑,朗聲說道:“破陣一曲,三界靜聽,諸天神佛,叩首泣血!能夠奏響【破陣】之人,世上除了江三公子,還能有誰?”

  說罷,他便向左首上位那錦衣公子吩咐道:“既然貴客已至,便有勞慕容兄替我們這位故友稍作介紹,也好讓萊拉姑娘和在座的諸位貴客,認識認識馬車里的這位【海上孤月,公子濁浪】!”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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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