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竺身穿銀甲,頭戴金盔,手持長槍,身背長弓。
騎在一匹高大的白色戰馬之上,大紅披風隨風飄揚,颯颯英姿。
身后跟隨著八千名身披重甲的精銳馬步軍。
他們步伐整齊有力,氣勢洶涌。
旌旗招展,鐵蹄和鞋底震天。
遠遠望去,像一股黑色的洪流,滾滾而來。
每個士兵都神情肅穆,目光堅定,看向前方的沙場,臉上不帶半點畏懼之色。
他們的步鏗鏘有力,陣列宛如鐵壁一般,讓人不禁為之一振。
太陽已經落到了西邊的天空,將整個戰場映照得一片金黃。
糜竺和他的士兵們,仿佛被這金色的光芒所籠罩,神圣莊嚴。
“這是糜竺?”
陶謙和陳珪都有些愣住。
看到兩人及親衛的身影,糜竺拋開大軍,一騎縱馬而來。
依舊是雍容大方,敦厚文雅的氣質,但一身戎裝下,顯得英姿勃發,充滿了朝氣。
“別駕糜竺,拜見陶使君,拜見陳長史!”
糜竺翻身下馬,動作矯健。
甲葉相撞,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音。
“糜別駕?”
陳珪瞪大了眼睛,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陶謙則是臉色威重的開口道:“糜子仲,我已上奏天子,表汝為東海太守。
現在青州牧袁譚不為天子牧守青州,反而用兵徐州,正要靠汝等前往支援,也好收回東海郡之土!”
“多謝陶君,末將謹唯!”
糜竺雙手抱拳,牽過馬匹。
這時,陶謙的情緒忽又變得哀傷起來:“子仲,青州那邊有消息了,令弟糜子方及族人、僮仆一百九十四口,皆被袁譚那廝戕害。”
說到最后一句時,滿是褶子的眼角上,擠出兩顆豆大的渾濁淚珠。
“袁譚小賊,某與他勢不兩立!”
糜竺身形微微一顫,鏗鏘一聲拔出腰間寶劍,指向西方。
隨后其縱身上馬,“嗵嗵嗵”揚起一片灰塵,歸入軍隊之中。
下一刻,八千虎狼之士浩浩蕩蕩,奔赴戰場。
此時的中軍戰場已經極為混亂,雙方士卒徹底交織到了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糜竺的八千精銳,就如同生力軍一般出現。
“糜別駕?”
曹豹看到一身鎧甲的糜竺,吃了一驚。
隨即大喜:“還請糜別駕,速速出兵,擋住徐晃那個瘋子!”
“放心,我既然來了,就要斬殺此僚!”
商人對于世道的變化,更加的敏感。
作為商人,糜竺在學習經商之余,并沒有放下對兵法和武藝的學習。
他雖然經常以謀臣儒士的形象示人,但實際上弓馬嫻熟,甚至還在糜芳之上。
抵達戰場之后,糜竺并沒有選擇一窩蜂的殺上去。
那樣只會是給這場大戰添油!
他要的是勝利,一場酣暢淋漓的勝利,一場告訴青州牧袁譚,他東海糜家不好惹的勝利。
在糜竺的指揮下,各種號令聲響起,令旗揮舞。
八千士卒開始快速的列陣,與此同時,彎弓上弦,環首刀出鞘,盾牌拿穩,長矛大戟高舉。
其徐如林。
到處都是鐵甲葉片相互碰撞的聲音。
糜竺所擺設的,乃是進攻型的雁行陣。
這是一種橫向展開,左右兩翼向前梯次排列的戰斗隊形,呈“v”字形,就像猿猴的兩臂向前伸出一樣。
原本是一種用來包抄迂回的陣型,但是糜竺的打算,卻是從兩翼收割袁軍,另外可以穩住劉備和呂布的潰軍。
至于橫沖直撞的徐晃,糜竺并沒有任何擔心,位于v字正中的,是八百強弩手。
這些強弩,可是來自青州,經過改良過的強弩,不是他糜家制作的仿制款。
只要徐晃膽敢沖到三十步以內,一輪齊射,縱使身背重甲,也會被射成刺猬。
他對曹豹的指揮有些嗤之以鼻,陶謙重用的大多是鄉黨和小人。
對他們這些徐州本地的士族和大商,在拉攏的同時,更多的是限制。
導致如曹豹這種劣將,都能成為一方大員,真是糟蹋丹陽兵的性命。
如此大戰,對于徐晃這種愣頭青的打法,最好的辦法就是裂開陣形,放他沖擊下一個方陣,然后強弩隱于方陣之中,突然射擊。
哪有不斷派兵上去硬懟的,這豈不是添油戰術,讓對方越殺越是舒爽。
“曹將軍,可令呂由把陣形散開,放徐晃來沖擊我軍,如此,一輪齊射,便可將之滅殺!”
糜竺建議道。
與此同時,兩翼的士卒,則是開始快速接近戰場,只留八百弩手隱藏在曹豹的士卒之后。
“妙計,妙計啊,糜別駕居然懂軍略計謀!”
曹豹震驚道,還想說些什么。
被糜竺瞪了一眼后,急忙開始下令。
他面上恭謹,心中則是嘀咕不已。
......
呂由抵御徐晃抵御的極為辛苦,看著士卒一個個的被砍死,他的心很痛。
畢竟帶的都是鄉兵,很多人都是一起長大的。
“將軍,曹豹將軍讓我們把方陣打開,放敵軍去沖擊他!”
忽然,身邊傳令兵大聲喊道。
“什么?他瘋了?”
呂由一愣,回頭看去,果然如此。
他急忙道:“快快快,快下令!”
尖利的哨聲不斷響起,方陣中的信號兵聽到聲音,回身看去,之間令旗搖動。
接著,各種大聲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原本厚實、密不透風的方陣打開,閃出一條通天大道!
“將軍,殺!”
副將殺得開心,見狀便要前沖!
就在這時,徐晃的聲音忽然響起:“結陣,防守!”
“將軍,為什么啊?我們不是無當么?直接沖擊中軍大纛,不就贏了!”
副將雖然第一時間執行命令,但還是不解的問道。
前面少了敵人,徐晃退入陣中。
他冷哼一聲道:“汝蠢也,若是敵軍被我殺穿陣形,某自要沖擊中軍大纛。
但是現在,他們故意裂開陣形,那就是希望我去沖擊中軍大纛!
你不要看那群兵好似松松垮垮的樣子,其后必然埋伏著強弩手。
哼,對方將領的智商忽然提高了呀。
但是我徐某人雖然猛了些,卻也不傻!”
副將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啊,賊人真是奸詐!”
發現問題,一定要及時調整戰略進行改變。
而不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徐晃軍在指揮下,開始快速的收縮陣形,進入了數陣防守的狀態。
這個時候,也該是中心開花之計了......
(戲志才:你終于想到我來?)
......
“什么,這個愣人怎么不沖了?!”
曹豹目瞪口呆。
他實在想不通,對方不要命的沖過來,眼看就要過來了,怎么又不沖了。
糜竺也有些驚訝,不過稍稍一怔之后,就再次恢復了氣定神閑的樣子。
“看來,對方大將,不是一味猛沖的蠢貨啊。
如此,這戰斗打起來才有點意思。”
“糜別駕,他們不沖,某等怎么辦,某等怎么辦啊?”
糜竺淡淡一笑:“他們不沖,那我們便殺上去好了!”
他的眼神中隱含著暢快和蕭索的情緒。
暢快,是因為從今天開始,他糜竺不需要裝了,不需要看著別人的眼色了。
蕭索,是因為......
“陶使君已經表我為東海太守,以后,可以稱我為糜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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