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伊水對岸銜尾追殺敗兵,如狼似虎的袁譚騎軍。
聚起五千人的公孫度,最終沒有鼓起勇氣過河。
當然,現在的情況也不允許他過河,對方在岸上縱馬,箭如雨下。
他的舟船不是樓船,想過河和送菜差不多。
這種原因他們知道,想得通。
但下層的士卒卻想不通,眼看著同袍在對岸被追殺,他們齊整的五千人,卻只顧自己逃命。
私底下,不少士卒難免怨言。
......
“主公,為今之計,當速速返回遼東郡,堅壁清野,如此一來,袁譚和鮮卑人五六萬大軍,十好幾萬的馬匹。
就算是扶余國富足,糧草又能堅持多久?”
陽儀建議道。
公孫度的目光有些迷茫,他指著對岸,苦笑道:“此戰,袁譚之兵不過萬,那另外的五萬人在哪?
或許已經沿著難水打到遼東了吧!
袁譚先是一招故布迷陣,又是一招聲東擊西用的妙啊,不愧是袁家長子,用兵如神,怪不得徐州陶謙和名將呂布、劉備三人聯手,依舊被打的喘不過氣,不得已,讓我奇襲渤海郡。
這真是戳了馬蜂窩!!”
聞聲,眾人沉默不語。
公孫度抬起頭,看向士氣低沉的麾下,也明白剛才那句話有些不合時宜,當即昂首挺胸道:“眾將,山路崎嶇,沒有當地人帶路,鮮卑人未必能這么快抵達遼東。
我等稍事歇息,速速返回為上。”
“唯!”
“唯公孫將軍之命是從!!”
“謹唯!”
......
一行人急速前行,也不敢離開伊水太遠,一直走到夜間。
又見對岸袁譚之兵去的遠了,這才安營下寨,燒鍋造飯。
此時人困馬乏,不少人甚至直接躺在了地上。
陽儀拿出鞭子抽了好幾個都伯,才安排出十數名斥候。
這一番折騰,其實走的并不遠,也就是從后世長春市雙陽區旭潤美縫劑加工廠所在,跑到長春市雙陽區山河街沿河小學的位置。
大約四十里路的樣子。
......
“唉,四萬大軍,竟然被打成這樣!”
“早先酒館里不就有人說么,那袁家長子用兵如神。”
幾名斥候一邊無精打采的前行,一邊吐槽。
“聽說到青州當兵,官家不但發錢發糧分田,還幫你找婆娘。”
“嘿嘿,這算什么,聽說二十歲以下都不交人頭稅,你生小孩,官家幫你識字。”
“這怎么可能?
俺們后代要是都認識了字,誰不想去做官,誰還去當兵。”
“嘿嘿,想啥呢?就算人人識字,又怎么會人人做官?肯定還有別的壁壘。”
“這誰知道呢?不過聽說在青州,打鐵的賺的都比當官的多,還有爵位,據說有三個家伙都是亭侯了。”
“我草,打鐵都能打成侯爺,這尼瑪!”
“嗯!”
看這幾人聊得投入,張飛不由得清了清嗓子。
“我肏!”
這幾人抬頭四顧,才發現已經被包圍了,當即翻身下馬:“投降,某愿意投降!”
有一人還想策馬逃走,早被張飛手起一弓,射死當場。
其他人頓時瑟瑟發抖。
張飛也不在意,揮了揮手,道:“綁了去見太史將軍。”
不多時,一行人來到了一處臨時駐扎的營寨前,見到了此處的主帥太史慈。
此刻的太史慈頗有些志得意滿,他單獨領兵攻破遼西烏桓的老巢柳城,隨即又攻下遼東屬國。
然后以此為跳板,招兵買馬,劍指遼東。
......
前些時日知道袁譚領兵兩萬出大漠,攻下了扶余國。
又探知鮮卑四萬人,公孫度四萬人,齊齊向扶余國進攻。
如此一來,太史慈文稷等人也就坐不住了。
一番商議之后,由文稷、劉政和田疇領一千精銳,及新招一萬士卒駐守遼東屬國。
太史慈、牽招、邴原和張飛領三千精銳,以及招降的兩千烏桓人,一路從遼東屬國趕到了此處。
“公孫度的斥候,你們的速度也太慢了,四萬大軍到現在才到此處。”
太史慈捋了捋大胡子,淡淡說道,眼神中帶著一絲孤傲之色。
此次領兵相當于收復了兩個郡國。
他作為主帥,可是居功至偉,青州第一大將,實至名歸。
公孫度和鮮卑人想夾擊公子,想來就是韓信再生,孫武在世,也徒嘆奈何。
這個時候,自己的五千精騎從天而降,挽救公子于危難......
哈哈哈!
想到這里,太史慈的大胡子和眉毛都禁不住不斷的上挑。
自此,那個攻打什么地方都攻不下的地形大師張郃,和就會寫書的練兵大師于禁,都再也望不見某的項背了。
如是想著,他又端起了一倍茶水,緩緩的壓了一口。
那斥候哭訴道:“大將軍,俺們哪里還有四萬大軍,今天一戰被人幾乎全滅。”
“什么?!”
太史慈剛含到口中的茶水,直接噴了出去。
“汝說什么?”
那斥候道:“公孫主上在斷頭臺子遭到鮮卑人和袁公子的伏擊,幾乎全軍覆沒。
想來鮮卑人和袁公子的大軍已經沿著難水到了遼東。
恐怕樂浪郡、玄菟郡和遼東郡,即將被破。”
太史慈疑惑起來,道:“公子和鮮卑人?!”
斥候解釋道:“俺們今日戰敗,就是先有鮮卑人詐敗,堵在谷口,然后袁公子的精騎繞后。
如此,我們腹背受敵,方才大敗。
現在袁公子精騎銜尾追殺,想來無人能夠逃回遼東。
而根據陽將軍和主上的分析,鮮卑人若不是和袁公子結盟,其五萬大軍又哪里去了。
所以判斷他們繞道直撲玄菟等郡,所以,唉。”
太史慈猛一拍掌,跺了跺腳:“公子用兵何其如神,真是縱橫捭闔,有如鬼手,某不如遠矣!!”
懊惱了半晌,他忽地又釋然起來:“公子是公子啊,遲早要登天子之階,用兵再厲害又如何?
又如何!
名將的排行,他又算不進來,打成兵神也進不了武廟,哈哈哈,某吃個什么醋!
哈哈哈哈哈!”
想到這里,太史慈愈發開心道:“袁公子麾下第一將,以后云臺二十八,某能排第一就行!”
聽著太史慈的話,張飛有些郁悶,他自詡用兵并不比太史慈差,只不過并沒有多少機會施展。
兵書什么的,他也是倒背如流,帶兵的經驗也有,而且他是從一名小跟班,慢慢成長起來,一刀一槍殺到現在的。
說到帶兵,他除了佩服大兄劉備和二兄關羽,就沒有服過第三個人。
至于袁譚,嗯,袁公子除外......
之所以被俘虜,也是喝酒的罪過,不是某的用兵能力差。
如是想著,他看太史慈愈發有些不順眼,但是也不敢耍橫,于是惡狠狠的盯向那幾名斥候,喝罵道:“汝是何人部曲,為何出現在此處,有多少兵馬!”
為首斥候忙道:“我是陽儀麾下部部曲,因大軍戰敗,所以迎了太守公孫度在軍中,收攏敗兵在前方安營下寨,有五千兵馬。”
“公孫度?!”
太史慈的眼睛又亮了起來。
“生擒遼東王,這個功勞,哈哈哈,傳令諸軍,全部上馬備戰!”
“這,士卒們剛剛安營下寨?”
“還安什么營,下什么寨!!”
太史慈恨不得現在單槍匹馬就殺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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