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未見過諸葛亮發這么大的火,呂蒙和太史慈倒吸了一口涼氣,也不知還能說些什么。
魏延一聽,諸葛亮已經發火,立刻伏首在地,急急說道:
“罪將未遵從尚書軍令,也是因為在追擊時,見對方慌亂不已,軍心全無,我軍乘勝之下,已成破竹之勢,斬殺了不少匈奴,眼看著就能殺入中軍去斬了那呼廚泉,我一時沒忍住......”
諸葛亮痛斥道:
“沒忍住?若是對方動動腦子反撲回來,你的沒忍住,就白白葬送了一千多人的性命!離石兩萬養病的將士也將岌岌可危,為你所害!”
魏延后腦冒出了一層汗。
他倒是沒顧上想如果失敗了會有這么深遠的影響。
如今讓諸葛亮如此一提醒,自覺也是冒險不已,頭伏得更低了。
“尚書教訓的是,此次罪將行事,的確太過冒險,置龜茲、離石于險境之中,此次若無呂將軍和太史將軍相援,恐怕會釀成大禍。魏延愿意領罰!”
諸葛亮心中幽幽嘆了口氣,眼睛卻盯著跪拜在地的魏延。
魏延此人,年少有才卻傲氣,與關云長竟有一拼,若是掌控不住,怕是無人可用之。
“來人!將魏延拿下,重責五十大板!”諸葛亮厲聲道。
魏延一聽,額頭上的汗全都下來了。
這是要命啊!
呂蒙見狀,立刻上前求情:
“諸葛尚書,魏司馬也是想將呼廚泉一次拿下,雖然是冒險了些,但請尚書念在魏司馬殺敵勇猛,不計生死的份兒上,從輕發落!”
太史慈也立刻上前:
“諸葛尚書,魏司馬也不全然是冒險,他利用天黑之便,分兵圍之,虛造聲勢,我們趕到時,匈奴正被魏司馬殺得落花流水,毫無斗志。還請念此輕罰。”
諸葛亮見眾人都為魏延求情,不由深深嘆了口氣:
“魏延,違抗軍令便是錯,和你有沒有取勝是兩回事!功是功,過是過!”
“既然呂將軍和太史將軍幫你求情,你又有傷在身,這五十大板先領二十大板,其余三十大板暫且記下,若有下次,你這條命,就留下吧!”
魏延連連應聲:
“諸葛尚書教訓的是,魏延記下了,以后絕不再犯!”
“下去自己領罰去吧!”諸葛亮轉身不再去看魏延。
魏延立刻告退了。
呂蒙和太史慈也準備告退,諸葛亮卻喊住了二人。
“子明,子義,多謝二位及時趕到,解了這場危機。”
太史慈立刻伏首抱拳道:
“涼州那邊的善后事宜已經安排妥當,我二人原本就想從這邊回京,聽說匈奴王來了,便日夜兼程趕了過來,還好幫上了忙。”
呂蒙上前抱拳,一雙眸子清亮無比地看著諸葛亮:
“諸葛尚書用兵如神,呂蒙佩服不已,如今一見,方知尚書還有雷霆之手段,我若是文長,我也不敢了。”
諸葛亮不由笑了:
“二人久經沙場,自然知道規矩,此次若不是龜茲無將可調,亮又怎會冒此風險?”
呂蒙目光流轉,由衷贊嘆道:
“但是文長殺敵之威,頗有大將之風,讓我想起了孫都督......呃...他好像現在也不是都督了......”
太史慈不由笑道:
“你怎么沒想起我呢,孫伯符連我都沒打過。”
三人都哈哈大笑。
太史慈見氣氛好多了,開口問道:
“尚書,如今,呼廚泉一死,匈奴已經不足為患,北境的這場外族之危,算是過去了,尚書有何打算?”
諸葛亮收斂了笑容,搖起手中的羽扇:
“離石的將士染疫,等疫病盡祛,方可開拔回朝。”
“你二人不必等待,休整幾日,便直接領兵先行回朝復命吧。”
“唯!”
......
許都,蘇府。
見蘇哲基本無大礙,眾人都去各自忙碌了。
蘇哲在臥房休息了一晌,覺得胸悶,便緩緩起身,走到廊檐下坐下來透氣。
忽然聽到廊檐轉彎處幾聲悉悉索索的動靜,不由開口:
“出來吧。”
婉兒低著頭走了出來,眼尾紅紅的。
蘇哲瞥見,竟是一愣,不由伸手道:
“過來讓公子看看,咱們的婉兒這是怎么了?”
婉兒一直走到了蘇哲的身旁,蹲了下去,忽然伏在蘇哲的懷里哭了起來。
蘇哲見狀慌了:
“停...停...婉兒,你家公子還喘著氣兒呢......”
婉兒聽聞此語卻哭得更傷心了。
蘇哲連忙拍著婉兒的背,溫聲念道:
“婉兒乖,公子已經無事了......有這哭的功夫,不如給公子我拿些吃的......”
婉兒聽了,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蘇哲看著婉兒抬起的頭,滿臉梨花帶雨,不由憐惜。
想起郭嘉的分析,他心中又懊惱起來。
自己當初怎么就沒想到,此事并無天譴?
白白讓這兩個丫頭等了這么久。
想到這里,蘇哲撫了撫婉兒臉側略有些凌亂的發絲。
婉兒卻拉過蘇哲的手,貼在了自己的臉上。
蘇哲的手如同觸電了一般,臉上起了一陣燥熱,心“砰砰砰”跳的熱切不已。
婉兒的肌膚如煮熟的蛋清一般嫩滑,清澈的雙眸還泛著淚花,雙頰飛紅,嬌唇微啟,吐氣如蘭。
蘇哲望著這么個可人兒,實在覺得自己辜負太多。
“婉兒,你可愿意一直在公子身邊......”
婉兒立刻急急應聲:
“婉兒愿意!”
見婉兒如此堅定,蘇哲笑了笑:
“那等許都的時疫結束,公子就......”
婉兒一雙熱切的雙眼盯著蘇哲,等著下文。
蘇哲卻突然停住了。
他很想說,公子就擇良日娶了婉兒和靚兒兩姐妹。
忽然想起夢中縈繞耳畔的“六年”之說。
若是這六年真的是借來的,那六年之后豈不是自己終要離開?
六年。
如今還剩三半年。
蘇哲的目光暗了下來。
婉兒卻搖著蘇哲期盼地問道:
“公子就怎樣啊?”
蘇哲重新看向婉兒。
若是自己娶了人家,卻在三年之后莫名離開,豈不是比維持如今這樣的關系,更加讓人傷痛?
“就帶你和姐姐出去周游天下。”
婉兒望著蘇哲,訕訕地應了一聲“哦”。
蘇哲看著,心中不忍。
或許是一個夢而已,何必如此較真?
但轉念一想,自己當初是怎么穿越過來的?
既然穿越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都發生了,還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蘇哲低低嘆了口氣。
正想著,忽然婉兒起身,朝院中拜道:
“婉兒見過玄德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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