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下的袁軍聽到軍令,硬著頭皮迎上了關羽等人。
關羽見此,揚聲大喊一句:
“既然鄴侯不在乎手下謀士的生死,那關某也沒有什么顧慮了!”
話落,青龍偃月刀往前一揮:
“殺!”
赤兔馬應聲而出,立刻往前奔去。
趙云、徐晃、樂進等人紛紛率軍沖了過去。
投石機和巨弩機,紛紛調轉方向,對準城樓,開始攻擊了起來。
袁軍將士在關羽大軍的凌厲攻勢下,完全不是敵手,慘叫著倒在了關羽鐵騎的馬前。后面的將士見己方失勢,更加無心作戰。
關羽率軍長驅直入,將袁軍殺得片甲不留,一路平推到了巨鹿城下。
此時,巨鹿城樓上已經被巨石砸的無落腳之地,審配與田豐帶著袁紹左閃右避,匆匆往城下趕去。
袁紹心中依舊憤怒不已。
但這雷霆般的攻勢逼得他看清了形勢,他心灰意冷地隨著審配等人退下了城墻。
聽到廝殺聲,張郃、高覽與蔣奇匆匆趕來,看到袁紹,齊齊抱拳一禮:
“明公!”
方才情形,張郃一概不知,但近日自己頗受猜忌,只好按下心中疑惑,問禮后只有垂首不語。
還是蔣奇直接開口問道:
“發生了什么事情?趙云攻城了?!”
田豐面露急色,匆匆解釋:
“蘇哲被救,文將軍身死,關羽下令攻城!”
眾人一驚,蔣奇瞬間明了。
看著袁紹等人慌張的神色,心知巨鹿定然是守不住了。
蔣奇目光一凜,面上滿是決然,抱拳請命:
“明公快率軍撤退,我領兵斷后!”
袁紹心中一痛,搖頭否認:
“不行,叔惡已經死了,你留下來,焉有活路?!”
蔣奇聞言,面容莊肅:
“愿為明公,赴湯蹈火!”
兩人不停拉扯,始終沒個定論。
聽著城外廝殺聲,張郃看著蔣奇,心中暗嘆:
天意!
自己當日欠了蔣奇一命,今日就還給他吧!
張郃深吸了一口氣,隨后向前一步,請命道:
“末將愿意領兵斷后!”
......
張郃此言一出,袁紹等人都是目帶驚訝的看著張郃。
田豐暗暗嘆了口氣,心中不禁暗道:
儁乂被關羽等人惡意陷害,明公對他也是多加猜忌、防備。
沒想到到了今日,儁乂依舊愿意站出來,為明公赴死。
田豐看著袁紹的表情,心知他還有猜忌,不由地沉聲道:
“明公,儁乂將軍乃是關羽拖延時間的幌子,我們中了對方的離間計!”
“若是到了此時,我們還不能同心合力,那我們就真的完了!”
袁紹看著張郃面上的真誠,心中也不由地開始懷疑自己。
難道自己真的猜錯了?
田先生所言,難道才是事實?
儁乂只不過是被對方故意陷害了?
看著袁紹一言不發,張郃忍住心頭苦澀,單膝跪地,再度請命:
“末將愿立下軍令狀,與巨鹿城共存亡!”
此言一出,袁紹心中不由有愧,看著張郃面上的懇求,嘆了口氣:
“無需軍令狀!”
“傳令下去,儁乂將軍率領兩萬將士斷后,其余人全部撤離!”
“唯!”
眾人抱拳應道。
張郃心存死志,得了命令,便起身,往城樓上走。
行至一半,張郃卻冷不丁聽到袁紹的話:
“儁乂,拖住便可,不要枉送性命!”
張郃腳步一頓,目中滿是驚訝,但隨即心中涌出一股暖流。
明公如今,是相信自己了嗎?
他轉身,深深地看了袁紹,抱拳道:
“唯!”
隨后,張郃大踏步往城樓上走去,但是心中的決然之色,卻絲毫沒有減少。
為將者,得主公此言,夫復何求?
在張郃的死守下,關羽等人從晌午打到傍晚,足足幾個時辰,才將巨鹿城全部拿下。
而此時,關羽的中軍大帳中,眾人齊聚一堂。
“可惜袁紹又跑了,不然我一定一槍捅死他,給軍師報仇!”
馬超坐在席上,一臉不忿之色,語帶不滿,氣沖沖道。
一旁的荀攸則是面露喜色,笑著捋胡子:
“如今文丑已死,張郃被抓,袁紹已然不足為慮,想來此戰就要結束了!”
“如今張郃也在我們手中。不知袁紹是否愿意,以一郡之地,將這兩人換回去?”
關羽眼中閃過一絲不屑,搖搖頭:
“不會!”
荀攸面上掛上一抹微笑:
“就是要他不換!”
兩人對視一笑。
趙云面色凝重,抬眼看著關羽,問道:
“張郃乃是個奇才,不知關將軍打算如何安置?”
關羽想起張郃被抓時,那遍布全身的傷口與不屈的眼神,面色凝重,心下暗暗贊嘆。
真乃義士!
他沉思片刻,緩緩道:
“先找人照顧他,看好了讓他別跑了。若是日后,能收歸己用便是最好。”
趙云聞言,點了點頭:
“唯!”
......
五日后。
冀州,安平郡,信都。
星月交輝,柔柔的月光灑下來,映照著夜晚的信都城,一片寧靜。
然而,信都太守府則是一片愁云慘淡。
袁紹一臉倦容,疲憊的聲音響在空蕩蕩的屋子中:
“關羽派人傳信,要用安平郡換公與和儁乂,你們以為如何?”
郭圖微微一愣,隨即怒罵:
“這關羽,真狡猾!”
“安平郡乃是冀州腹地,若是給了關羽,相當于我們便要退居冀州邊境!”
“且如此一來,我們與青州、并州便中斷了通道,屆時只剩幽州,豈不是獨木難支?!”
審配也點頭,抱拳進言:
“正是如此,安平郡不能丟!”
蔣奇心中無奈,沉聲道:
“但是不給的話,不僅儁乂與公與先生救不回來,對明公的名聲也不好!”
“何況那關羽也不是等閑之輩,若是對方直接打進來,我等也只能迎戰!”
袁紹無力地靠在桌案邊沿,心中既憤懣,又無奈:
“義渠,若是與關羽一戰,有幾分把握?”
蔣奇與高覽對視一眼,緩緩搖頭:
“若是守城,只有三成。若是對陣,或有五成。”
袁紹聞言,一口氣堵住心口,嗆的他忍不住咳嗽起來:
“咳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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