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府。
蘇哲終于寫完了所有想要交代的事情,擱下了筆,然后把紙仔細折好,又起身打開第二個抽屜里,那里有一個黃色的錦囊。
蘇哲笑了笑,將錦囊打開,取出了以前寫好的營救天子計劃,取而代之的是這一沓紙。
若是他不幸明日身隕,也好在未來,讓劉備有所防范。
院外半空中,突然響起一陣扇動翅膀的聲音,接著,鴿子的咕咕叫聲在院中響起。
他知道,事情已經峰回路轉了。
“軍師,你看!”
院外的太史慈已經發現鴿子回來了,立刻解下信,拿進來給蘇哲看。
“祈福照舊了!”
蘇哲莞爾。
太史慈覺得蘇哲的神色仿佛就是早就猜到了一般,不由驚訝道。
“軍師,你也太神了!”
蘇哲一臉平靜地說道:
“嗯,不神怎么配當你們的軍師呢。”
太史慈哈哈一笑:
“軍師這話說得,真是有水平!”
“子義,叫大家進來吧。”
“好!”
不一會兒,蘇哲的屋子里便擠滿了人。
看著蘇哲,眾人都是一臉的激動,太史慈早就把好消息告訴眾人了。
蘇哲靜靜看了一眼大家:
“子龍,子義,明天咱們的計劃照舊。”
“我們在這里的任務已經完成。明日一早,城門戒備一解除,請諸位從不同的城門分散出城,在城南十里處等待夜晚大軍接應,通知草廬那邊的兄弟們,與明天一道撤離。”
“那軍師你......”凌飛問道。
“我有個任務,完成了也就出來了。”
“不,我不走!”王陽立刻回應道。
“我也不走!”
“軍師不走,我不走!”
“要走一起走,要不我們不走!”
眾人紛紛說道。
趙云和太史慈看著蘇哲。
這的確是大家的心聲。
相伴了這么久,蘇哲已經是他們的主心骨了。
蘇哲胸中一陣翻涌。
在許都等了這么久,就是等明日。
明日之事,不論成或不成,這里必然會暴露。留在這里,與等死無疑。
他不希望任何一個人有事。
蘇哲看著眾人,眼中有著溫暖的笑意:
“感謝諸位對蘇某的照顧,但是明日之事,你們不在,我便無所顧慮,你們若在,只怕會令我分心,反而壞了事。”
王陽卻突然說道:
“軍師,你就別騙我們了,我知道你要去做什么。”
蘇哲立刻看向趙云、太史慈和凌飛:
“你們的保密是怎么做的,怎能弄得大家都知道?”
三人都低下了頭。
蘇哲的目光嚴厲起來:
“我現在說的,是軍令!你們留在這里,于事無補。明天一早,不用帶東西,全部撤離!”
“唯!”眾人見蘇哲神色嚴肅,再不敢忤逆。
“好了,快去歇息。”蘇哲望著眾人,最后說道。
眾人陸續都走了出去。
蘇哲吹熄了燈火,躺在榻上,枕著胳膊,卻翻來覆去睡不著。
司空府。
月亮懸在天上,將窗欞映得透亮。
郭嘉做了一個奇怪卻又模糊的夢,突然清醒過來。
剛醒來,便聽見門外有人低語。
“......趕緊稟報......”
“再等一個時辰,馬上天就亮了......祭酒好不容易睡個好覺......”
“......此事非同小可......”
“......再急也不急這一會兒...人在你手里,又跑不了...”
聽到門外的動靜,郭嘉立刻高聲說道:
“門外何人?何事要報?”
張威聽見郭嘉醒了,只好隔著門稟報道:
“城門守軍在城外抓到一個鬼鬼祟祟的人,是劉備的親衛,但身上什么都沒有,只有一瓶藥,覺得蹊蹺,特來稟報。”
劉備?!
郭嘉立刻翻身坐了起來。
劉備的士兵為何來許都?
郭嘉剛準備站起來,卻一陣頭暈。
只好又坐回了榻上去。
他揉了揉頭,朝門外喊道:“稍等!”
然后再試著慢慢起身,感覺已經無礙了。
郭嘉走到門邊,將門打開。
月光下,郭嘉的臉上帶著明顯的倦怠。
郭嘉望著眼前的守將:
“你是哪個門的守將?”
守將說道:
“見過祭酒,我是東門的守將,見到一個人鬼鬼祟祟在城外行走,便派人去捉了來。沒想到這人果然有問題。”
說著,守將遞上來一個小瓷瓶:
“那人身上什么都沒帶,只搜出來這個瓶子。”
郭嘉接過來一看,是一個普通的瓷瓶,剛一打開,便飄來一陣草藥的味道。
倒在手心,竟然是十粒圓滾滾的黑色藥丸。
真的是藥。
送藥?
劉備派親衛千里迢迢來送藥?
而那劉備的寶貝軍師蘇哲,不是個病秧子么?
郭嘉心中一動,不動聲色將藥裝了回去,繼續問道:
“你怎么知道那是劉備的親衛?”
守將稟報道:
“他鞋底藏了一個軍章,上面記錄得清清楚楚。”
郭嘉不禁笑了一聲:
“你們倒是搜的徹底。人在哪里?”
守將聽到郭嘉夸獎,不由心頭一喜:
“人還在城門口那邊押著。”
郭嘉將藥瓶揣在懷里:
“前面帶路。”
不一會兒,郭嘉一行人便到了城門口。
在城門兩邊有不少屋子,是給守城將士休息用的,也有用于臨時關押的屋子。
守將帶著郭嘉進了其中的一間。
昏暗的屋子里,點著一盞油燈,黃豆點大的燈光,其實和沒有差別也不是很大。
還好外面有月光照進來,倒是比燈光還明亮一些。
屋角的地上蜷縮著坐了著一個人,身上的衣服似乎已經被血濕透。
應該是流了不少血,但地上有太多經年累月的大片血跡,斑斑點點,深深淺淺,也看不清哪些是他的。
郭嘉皺了皺眉,對旁邊的守將淡淡說道:
“你們怎能把劉皇叔的人弄成這樣呢?人家又沒有犯法。”
守將低著頭道:
“他不說實話。”
郭嘉聽聞,不禁冷笑道:
“哦?他說了什么不實的話?”
守將說起來就來氣:
“他是一句話都不說。”
郭嘉揚了揚眉,來了興致:
“一句都不說?”
“那肚子里估計裝了不少話......”
說著就朝屋角的人走了過去。
屋角的人有點害怕,緊緊貼著墻壁,知道已經無路可退了,卻還依舊朝后縮著,似乎想把自己縮進墻角里。
郭嘉走到了那人的面前,蹲了下來,緊緊盯著那人:
“別怕,我在這許都,還算有點權力,你來許都想要找誰,我可以幫你找。”
那人看著郭嘉,抖索著搖了搖頭,依舊不說話。
郭嘉掏出瓷瓶,舉到那人面前:
“劉皇叔和我們非敵是友,他的朋友生病了,派你來送藥是一片好心,我也不會為難,為何不說呢?”
“這瓶藥,是帶來給誰的?”
那人只用驚慌的眼神瞥了一眼藥瓶,依舊沉默不語。
郭嘉饒有趣味地笑著說道:
“那我就替你說了吧。”
“這藥,是給你們的軍師,蘇哲。”
那人的神色霎時變了,立刻深深埋下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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