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眾人一陣沉默，頓了頓，張碩接著補刀道：
“就算人數多也沒用。他的船和我們的不同，改造后的船行駛起來，如雄鷹一般迅猛，太難對付了！”
甘寧沉思了半天。
聽起來水陸兩處人數，應該是接近兩萬了。
硬拼必然不行。
若要守住，只能是用計。
剛才見他們沒有追來，必然是不知道他們的情況，所以不敢貿然前來。
等到摸清楚了情況，蔪春也就危險了。
只要撐過五天，州陵的張將軍和陳將軍就能帶兵趕到了。
甘寧想了沒多久，有了主意，在二人耳邊如此這般說了一番。
陳生聽完，眼前一亮，立刻點頭：
“這個主意好！”
張碩的眼里也閃過一絲狡黠之色：
“好！就這么辦！”
夜色下，孫策水師停泊的港灣一片安詳。
在相距此處五里外的偏僻江邊，一百多個黑影，嘴里銜著長長的麥秸稈，悄悄摸下水，朝著這片港灣而來。
半夜，船底傳來的異響驚動了巡查的將士。
“什么聲音？”
“快報從事！”
周瑜和魯肅分別被將士叫醒，先后來到了甲板上。
側耳傾聽，確實聽到了水底傳來的沉重的聲響。
咚！咚！咚！咚！
一下一下，像是什么在敲擊船底。
有個士兵立刻慌道：
“該不是有鬼吧！”
周瑜立刻厲聲喝道：
“什么鬼，莫要信口開河！”
可是神鬼之言一旦說出口了，周圍的士兵心里不免驚慌，眾人騷動起來。
“有鬼啊......”
“鬼......”
“鬼來了么......”
有的人的腿都在打哆嗦了。
周瑜還沒弄懂怎么回事，見士兵如此害怕，心里一緊。
完了，這是對手迷惑心志的手段么！
立刻拔刀喝道：
“世上沒有鬼，再胡言亂語，軍法處置！”
眾人霎時噤了聲。
魯肅聽了一陣，聽出來不對勁兒，立刻喊道：
“公瑾，不對，這船底恐怕是敵軍，怎么辦？”
周瑜看著水面，這江水里一片黑暗，如果鉆入水底，不知道能否看清楚。
周瑜想到此處，立刻高喝：
“誰水性好，潛到水底去看看！”
人群中立刻有兩個士兵站出來。
“我！”
“我！”
周瑜一喜：
“好！快去！看清楚就上來！”
“是！”
這兩個士兵剛跳入水里，周瑜就聽到樓船最下層的士兵在驚呼：
“進水了！我們的船進水了！”
接著附近幾艘船上的士兵紛紛驚呼起來：
“我們的也進水了！”
“我們的也是！”
“進水了！快來人啊！”
一下子，整個港灣里炸了鍋。
魯肅大叫一聲：
“快去查！哪里漏水，趕緊堵上！”
“所有士兵，立刻去幫忙！”
周瑜還盯著水面，等待著那兩個士兵回來。
可是等了很久還沒見到人。
“火把拿來！”
周瑜心急，接過身邊親衛的火把，靠近水面仔細觀察，赫然發現水中不遠處，有一雙眼睛直直地盯著自己。
周瑜心中大駭，手中的火把險些掉入水中。
魯肅發現周瑜的異常，幾步走到周瑜身邊，兩人再舉著火把去看，卻發現這眼睛漸漸浮上了水面，幾縷頭發在水中一飄一飄，是一個士兵的面容。
這是一具尸體，屬于自己剛剛派下去的士兵。
隨著尸體浮了上來，水中裹挾著一股紅色液體也漸漸染紅了水面。
不遠處，另一具尸體頭朝下，也浮出了水面。
周瑜眉毛微顰，拳頭卻越握越緊。
這水下果然有敵軍！
周瑜當即下令：
“沿江搜查，見到可疑之人，全抓回來！”
“唯！”
江邊的搜查，一直進行到了天亮，卻一無所獲。
而停泊的大小戰船里，有六七十艘的船底都被鑿穿了孔，不得不進行緊急修復。
魯肅和周瑜站在江邊，臉色凝重。
眾將士和船工正在來來往往，忙著修復戰船。
這一耽誤，起碼是一兩天的工夫。
昨日派出的斥候回來報告：
“江夏派出援軍五千，已經和張碩所部，退守蔪春，在江上擺下陣勢，隨時應戰中。”
周瑜上前一步，望著斥候急急問道：
“有沒有探出何人為將？”
斥候伏身回復：
“將領有兩人，一人叫甘寧，一人叫陳生。”
魯肅和周瑜對視了一眼。
甘寧，陳生。
不過是兩個尋常的將領罷了。
卻沒想到居然能在大敗退兵之余，還能出其不意地來這么一招。
魯肅若有所思地看向遠處。
昨夜大意了，看來這兩人并沒有張碩那么好對付。
周瑜沉吟了片刻，交代斥候：
“務必日夜查探，有任何動靜，速速來報！”
“唯！”
斥候領命，匆匆而去。
周瑜轉過身來，看向身邊的傳令官：
“通知全軍，日夜巡防，加強戒備！”
“唯！”
魯肅跟著周瑜沿著江岸往前踱步：
“公瑾，他們首戰大敗，此批援軍之后，必有援軍。看這架勢，等咱們船修好了，他們后續的援兵怕也該到了。”
周瑜點點頭：
“子敬有何想法？”
魯肅搖了搖頭：
“他們鑿了咱們的戰船，恐怕就是為了給他們贏得時間。我們戰船受損，也只能再另作打算，冒進無益。”
周瑜嘆了口氣。
蘇哲等人出了函谷關，并沒有再進洛陽，而是直奔洛陽城南，出了廣成關，然后分作兩路，張飛和許褚南下，而蘇哲和趙云、太史慈去許都。
張飛抱著忠義劍，略略擔憂的看著蘇哲：
“蘇兄，我以為你是回下邳，沒想到居然是去許都。想那許都龍潭虎穴，兇險萬分，你有何事，交代我等去做就好了，何苦親陷險境？”
蘇哲微微一笑，望著許都的方向：
“有些事情，只有我親自去，才更好辦。”
“張兄不必擔心，我有子龍、子義，必定安然無恙。”
張飛皺了皺眉頭，無奈地說：
“既然是去許都，帶我不是更方便？”
蘇哲心想，我若帶你去，讓你拋頭露面在大街上，豈不是風險更高？
上次考慮不周，這次就不涉險了吧。
蘇哲對著張飛一揖手：
“張兄和仲康去南邊，還有更重要的事。大事將起，還要靠我們幾個分工，合力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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