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袁紹并沒有關注到堂下眾人的微妙表情,只是自顧自地說道:
“元皓所言也有道理。”
“既然曹操沒那么快打過來,我們就還有時間。”
“先解決易京的事情再說其他!”
長沙郡,臨湘城州府。
桓階坐在書房之中,一手執筆,一手捧著竹簡,計算零陵大軍的糧草調用情況。
親衛進來通報:“報!伯緒公,有人求見!”
桓階正在忙,頭都沒抬便問道:
“來者何人?”
親衛報道:
“他們沒說,只說是故人,懇請相見。”
桓階放下手中的竹簡,心中奇怪,但嘴上卻應道:
“好。”
親衛出去了。
桓階對一旁的侍衛道:
“我去迎客,你去準備茶水。”
侍衛立刻答了聲“是”,便出門而去。
桓階獨自在房中又坐了片刻,才走了出來。
孫策和周瑜正在府前等候通傳,見桓階走了出來,立刻上前作揖。
“伯緒公!好久不見!”
桓階一臉顯而易見的疑惑。
孫策笑著繼續說道:
“在下是孫策孫伯符,伯緒公可還記得?”
桓階這才似乎反應過來,立刻將孫策扶起,看了半天,不由笑道:
“哦,哦,是文臺的大公子孫策啊!”
“孫文臺怎得如此英雄的兒子,如今這般意氣風發,比你父似乎還要威風,令我不敢相認啊!”
孫策大笑,立刻將周瑜介紹給桓階:
“這是我的好友周瑜周公瑾,今日特意陪我一同前來拜訪伯緒公!”
周瑜望著桓階,恭敬行了一禮。
桓階瞧著周瑜眉目俊秀,英姿勃發,頗為欣賞:
“伯符少年英豪,結交的好友也是英姿逼人哈!”
“伯符,公瑾,請!”
說罷,將二人引入府內。
進了府,入了桓階書房,三人尋了個案幾,分坐兩側。
侍衛已經端來茶水,放在案幾上,幫三人斟好,然后退到門口肅立待命。
孫策望向桓階,神色微斂,緩緩開口:
“雖然當年一別,再未相見,但伯緒公的高義,伯符有生之日,一日不敢忘懷。”
這句話情真意切,桓階聽了立刻放松了神情:
“往日舊事,何足掛齒?請伯符切勿掛懷。”
“公臺雖已不在,但尚有子如伯符,若是在天有靈,怕是欣慰之至!”
孫策一想起父親之死,眼中恨意一閃而過,神色又恢復了平常。
孫策淡淡一笑,盯著桓階慢慢說道:
“劉表與我有仇,可與這長沙郡并無怨。”
“如今聽聞張太守慷慨起義,卻也算是以下犯上,須知那劉表也算是皇室宗親,伯緒公怎么沒有勸勸呢?”
桓階聞聽此言,臉色瞬間巨變,當頭怒斥道:
“伯符何出此言?劉表為臣無忠心,為主無明斷,此等庸才,留之何用?難道伯符忘了峴山(孫堅死于此地)了么?”
“誰都看得出來,如今曹司空攻打袁紹在即,劉表卻準備幫助袁紹,禍亂天下。怎能令這種人得逞!”
孫策愣了半晌。
這家伙是真降了曹操?還是瞎了眼糊涂了?連我爹都被桓階搬出來堵我的口了。
周公瑾在一旁喝著茶,暗暗發笑。
伯符摸人家的底線,還真是直白啊!
怨不得被人家這樣噴。
不過,伯緒公這后半段話有點意思。
尤其是刻意說出的曹司空三個字,有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意味。
周瑜重新看向桓階,卻見桓階眼神復雜。
瞥見桓階的侍衛時,周瑜心中一下子就明白了,立刻拱手道:
“晚輩言語有失,實在不該,還請伯緒公勿怪。”
“今日前來,只為敘舊,不為其他。”
孫策見周瑜如此一說,便不再答話。
周瑜又裝作無意地瞥了侍衛一眼。
侍衛一動不動地立在門口,似乎并未聽到他們說話。
周瑜暗暗一笑。
這個侍衛,八成是曹操安排過來的,而桓階應是心中有數,所以才故作如此。
周瑜的舉動,桓階看在眼里,心下了然。
和聰明人對話果然要容易一些,桓階對周瑜投去欣賞的眼光:
“還是公瑾懂事啊!伯符,你們既為好友,要多向公瑾學習。這么大了,莫要沖動,禍從口出啊!”
便說著,便倒了一杯茶,親手遞給周瑜,故作不在意地說道:
“茶水燙,還請公瑾小心拿好。”
說罷,深深看了周瑜一眼。
周瑜知道定有深意,小心將杯子接了過來。
手指碰到杯子底部,果然有團東西。
周瑜手指一帶,將那團東西悄悄捏在手心,收了起來。
“多謝伯緒公!”
三人閑扯了一程,便告辭了。
桓階也并未挽留。
待二人出了長沙,才打開紙條來看。
紙條很小,上只寫了一個“漢”字。
周瑜不禁嘆服。
桓階在沒見到他們之前,便已經猜到了他們的來意。
一個偷偷塞到周瑜手心的“漢”字,已經表明了一切。
他們果然沒有認錯人。
桓階也果然一如既往,忠義雙全。
這大漢天下,有如此之多的忠義之士,若能形成合力,何愁大漢不興呢?
二人一路未再停留,快馬加鞭回了揚州。
涼州,姑臧城中。
涼州州牧韋端身著便裝,和從事楊阜及幾個隨從,在姑臧街頭走走停停。
韋端為官有個習慣,每隔半個月會抽出兩日,上街走走體察一下民情。
萬萬沒想到,這兩天無論走到哪里,入耳的都是有關馬騰的各種話題。
東市口子上,一群賣騾子的人圍在一起,正說的火熱:
“韓遂這一次死得真慘!”
“我聽說,去了幾千人馬,還埋了伏兵,反而被馬騰追著打!”
“馬騰竟然如此厲害!”
“不可能吧!我聽說韓遂手下不乏大將啊!”
“馬騰猛將更多!”
“對,我聽說還有一個白馬將軍,兩招就把韓遂的先鋒斬了!”
“兩招么,我聽說只用了一招!”
“吹牛哩!”
“吹啥牛!真的!那將軍槍快得看不清啊!”
“他們還有幾個將軍,長得像兇神惡煞,長矛一揮,天王老子都擋不住。”
“這還真是奇了怪了,不是每一次都是馬騰吃虧多,在槐里呆了幾天就這么猛了?”
“你還別說,就是這么怪!馬騰這一次不一樣哩!”
韋端聽完后則是一陣驚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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