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三國:開局告訴劉備我是穿越者! > 第46章 把酒話魚桑!
  得想辦法才行。

  而糜竺凝視著這一路的荒涼,也不禁嘆息。

  此地倘若要恢復生機,還得費一大番力氣。

  再走了半日,到達一處溪邊,大軍停下來休息。

  蘇哲看了看后面的隊伍。

  原本出發時三千人馬,因為一路上流民和降卒的加入,變成了五千人的大部隊。

  如今一眼望去,衣著混雜,相互攙扶,看起來倒像是在逃難。

  蘇哲無奈地笑了笑。

  溪邊歇息的人群中,突然有人喊:“魚!魚!”

  聞言,呼啦啦就過去了一群人,跑到河邊去捕魚。

  有劍的用劍,有矛的用矛,又是刺,又是砍,還有不怕冷的,干脆下水去摸魚。

  捉了一陣,還真的捉上來四五條。

  士兵開開心心挑來幾條送給張遼,張遼便找人烤了起來。

  蘇哲也慢慢踱到水邊去看。

  水里果真有不少魚,但是游動極為靈活,站在岸邊的士兵,舉著矛刺了十幾次,愣是一次沒刺中。

  蘇哲看了一陣,便走了回來。

  糜竺給蘇哲遞來一碗水酒,一臉和風煦日般的笑容:

  “蘇先生也對捉魚感興趣?”

  蘇哲將水酒一飲而盡,咂吧咂吧嘴:

  “捉魚,我可不在行。”

  “只是,既然可以捉魚,也便可以養魚。淮南之地,處處是水,魚塘倒是不多。如果多建魚塘,就算歉收之年,僅憑魚肉,也可養活不少人。”

  糜竺聞言沉思了片刻。

  如今隔年便有災荒,僅靠種地無異于靠天吃飯。

  如果能夠大力發展養魚,確實能夠減小災年的影響。

  當即點頭應道:“蘇先生,這個法子倒是可行。”

  蘇哲點點頭,指著周遭的荒山野嶺給糜竺看:

  “糜別駕你看,那些山腳下有不少野桑樹。如果在桑樹旁擴出水塘,引江河之水偕同魚蝦進入,那么就可以桑樹養蠶,以蠶沙喂魚,再以摻雜著魚糞的塘泥滋養桑樹。”

  糜竺圓潤如玉的臉,驚訝地半天說不出話來。

  本以為只是多建魚塘而已,沒想到蘇哲居然能想到把魚塘建到桑樹邊去,然后利用不同物種之間的特性,設計出如此精巧的循環,相伴相生,相互增益。

  關鍵是,雖說聞所未聞,但細細一想,卻是完全可行!

  沒想到這個蘇先生,見識如此廣博。這是隨口就放了一個大招啊!

  蘇哲繼續不緊不慢地說道:

  “如此建成的桑基魚塘,春夏有桑葚,終年有魚吃,還可以賣蠶繭,甚至建造紡織作坊發展手工業和商業,如此循環不止,當地人還用擔心天災餓肚子嗎?”

  糜竺當下心里佩服得五體投地。

  雖然蘇先生掛職軍師,但這頭腦,如果來理政,恐怕要不了幾年,便可富國強兵,重整河山了。

  難怪劉備對蘇哲如此器重。

  平素持重的糜竺此刻已經無法平靜了:

  “蘇先生一言,真是撥云見日!此舉若成,不僅可以造福淮南,也可以造福天下所有因為天災不能飽腹的州民啊!”

  蘇哲淺淺一笑,并不在意贊頌之詞。

  畢竟這個桑基魚塘系統,早被聯合國糧農組織認定為“全球重要農業文化遺產”,對他一個現代人,想不知道都難。

  蘇哲起身,去給二人又斟了一碗水酒。

  一口飲盡,蘇哲擦擦嘴,繼續發表自己的想法:

  “但我料想那壽春和淮南城下,應是耕地居多。畢竟,人不能不吃五谷雜糧。淮南之地多稻田,也可讓州民在稻田中引入魚苗,在田中養魚。”

  糜竺覺得蘇先生這想象力,實在彪悍得可怕,不由睜大了眼睛:

  “蘇先生不是開玩笑吧,子仲去過不少地方,卻也沒有見過田中養魚這種做法。真的可行嗎?”

  蘇哲微微一笑,背著手起身:

  “當然可行。益州......應該......已有先例。”

  其實蘇哲也不確定益州有沒有出現這種做法,但如果沒出現,也快了。

  “而田中養魚,草魚為佳。不僅可以幫助吃掉田中雜草和蟲害,糞便還可以給稻谷生長增加肥力。”

  “草魚日夜在田中游動,也恰恰可以幫助翻動泥土,促進肥力分解,便于稻谷吸收。如此稻谷亦可增收一成以上。”

  糜竺忍不住也起身,追上蘇哲兩步。

  蘇先生這一串說的有鼻子有眼,看來,并非想象出來的,而是有一定根據。

  糜竺不禁困惑了起來。

  這蘇先生什么來歷,居然知道那么多聞所未聞的事情。

  而且曾有風聞,小沛那日耕三畝旱地的曲轅犁,也是出自他的手筆。

  糜竺正在思東想西中,聞到一陣烤魚的香味。

  張遼哈哈笑著招呼糜竺和蘇哲:

  “軍師,糜別駕,魚馬上就烤好了!”

  張遼身邊一個大火堆旁,已經圍了十幾個人在烤魚,最早的幾條魚眼看著就要烤好。

  蘇哲一咧嘴:

  “容我給這烤魚加點料!”

  說著便從懷里取出一個小袋子,解開繩索,從里面捏了一小撮,上前親手細細撒在魚的兩側。

  張遼好奇道:“軍師,這是何物?”

  蘇哲邊撒邊笑道:

  “這是鹽巴。”

  張遼愕然:“這鹽居然是白色的?”

  蘇哲微微一笑,繼續給每個人烤的魚身上都撒上了鹽:

  “鹽之所以不白,是因為鹽鹵不純,如果將鹽鹵提純,產出的鹽,便是這般潔白細膩了。”

  說罷給張遼和糜竺手中各放了一小撮。

  張遼一舔,果然是鹽巴。

  蘇哲撒完了鹽,烤魚的將士們都垂涎欲滴。

  鹽,在這個時代可是昂貴的東西。尤其聽他們說此鹽還相當不尋常。更是盼望著快點烤好,嘗一嘗加了鹽之后烤魚的美味。

  蘇哲拍拍手,將鹽粒抖掉,然后把裝鹽的小袋子拿給張遼。

  幾個新加入烤魚陣營的士兵馬上湊上去,索要食鹽。

  張遼笑罵道:

  “見到好東西就是眼尖!來,軍師贈鹽,一人一點,可別浪費!”

  糜竺用手撥著看了看,一嘗之下,舒展開了眉頭:

  “蘇先生,此鹽嘗之全無澀味,絕非俗品。據我所知,整個徐州都只有一種鹽,不知蘇先生是從何處購得此鹽?”

  蘇哲坐到糜竺旁邊來,沒有回答糜竺的問題,卻自顧自問道:

  “糜別駕,說到鹽,我記得糜家也有做鹽的生意。”

  “食鹽關乎蒼生。可如今這鹽價居高不下,別駕可有何想法?”

  糜竺略一思索,無奈笑道:

  “蘇先生,這鹽價居高不下卻是為難。”

  “徐州和淮南之地主要靠海鹽。比起礦鹽和井鹽,雖說原料低廉易得。但同樣的費工耗時。”

  “其次,鹽商都需要給朝廷上稅,而且鹽稅一直都不低。如今年景困難,而朝廷的鹽稅不降反升。鹽商若是不提價,一樣難以為繼。”

  蘇哲聽完,連連點頭:

  “糜別駕分析的一點也不差。”

  “不過...”蘇哲抬頭盯著糜竺,露出些許試探之色:“如果我們有辦法將鹽的工時成本降低到原來的三分之一,而產量大大增加,同時,品質等同我的這袋鹽,價格上可否降到目前的一半以下?”

  糜竺驚愕不已。

  連張遼和諸葛均都聽呆了。

  這個世上誰能有這種本事?

  若有這個本事,天下十三州的首富定是換他來當!

  蘇哲看三人呆住的模樣,呵呵一笑:

  “我只是在問可行性而已。至于能否做到,我暫時還沒有十足把握。”

  糜竺哭笑不得。

  這還需要十足把握嗎?

  但凡有一成把握,天下不知多少人爭先恐后擠著腦袋去試了。

  這個蘇先生,真是會說笑。

  蘇哲看糜竺還沒有動靜,以為糜竺為難,咳了一聲:

  “呃......糜別駕,既然不好估算,要不還是等到我有把握了再說吧。”

  糜竺還想說什么。一只烤魚遞到了眼前。

  “糜別駕,要勞心,先補腦!吃個魚吧!”張遼哈哈一笑。

  原來是旁邊的將士烤好了魚,張遼挑了三個最好的,分別遞給了蘇哲、諸葛均和他。

  糜竺看蘇哲已經接過烤魚和諸葛均大快朵頤了,也就暫且將此事擱下。

  蘇哲邊吃邊看著周圍這一片風景。

  如果以后這千里江山,都能綠桑成蔭,魚塘連片,稻谷飄香,人人吃得飽,穿得暖,臉上掛著笑,該是多美的景象!

  大軍再走了一個時辰,終于到達壽春城下。

  在秋日的陽光下,城墻上一個大大的“魏”字高高飄揚。

  蘇哲猛然心一驚。

  什么?曹操還沒走?

  就在蘇哲走神之間,卻突然聽到張遼向左右笑道:“原來是魏續將軍在守城!”

  蘇哲這才心安下來。

  對呀,如果是曹操在,應該是掛一個“曹”字帥旗才對。

  真是腦力不濟了。

  守將是魏續的兵,早已收到命令,如今看到張遼和糜竺,立刻打開了城門迎接。

  魏續親自出來迎接。

  張遼一見魏續,大笑道:

  “魏將軍,我在徐州,聽聞你們諸位淮南奇襲,如龍似虎,半個時辰就拿下來淮南,聽得我頗為心癢!如今我也來了,再有大戰,我也要去過過癮了!”

  魏續大笑:“是公臺定的計謀,甚是好用!”

  然后轉頭看到糜竺:“糜別駕,別來無恙!”

  糜竺略一點頭。

  魏續看到旁邊的蘇哲和諸葛均,頗為好奇:“這二位是?”

  蘇哲微微一笑,微施一禮:

  “魏將軍,我是玄德公的軍師蘇哲,這是我的弟弟諸葛均。”

  魏續恍然大悟,感嘆不已:“軍師生得竟如此年輕?”

  蘇哲哭笑不得。

  魏續正準備將眾人引進去。

  張遼上前一步:

  “魏將軍,我此行是要護送蘇軍師和糜別駕到淮南去。只因為路上收攏了一些袁軍降卒和流民,誤了時辰,如今這些人先交給魏將軍安置,我們還得繼續趕路,好天黑之前趕到淮南。”

  “雷薄、陳蘭!”

  二人從隊伍中閃出:“卑職在!”

  “你二人領眾軍士,留守壽春,聽魏續將軍軍令!”

  “是!”

  魏續一見二將生得威武,心生歡喜,一手搭一個:“今后就是兄弟了!”

  二將感激道:“任憑魏將軍調遣!”

  張遼又回頭大喝道:“其余諸位州民,你們且先聽從魏將軍安排!進城歇息!”

  各位流民紛紛道謝,從蘇哲等人身邊路過,緩緩步入城中。

  魏續拱手對蘇哲幾人朗聲說道:

  “流民和降卒交給我,請諸位放心!我必安頓好眾人。那就不耽誤各位行程了!保重!”

  一行人告別,翻身上馬,越過壽春,繼續往淮南而來。

  蘇哲不斷回頭,看著那些流民們蹣跚相扶的樣子,心中感慨萬千。

  統治者把他們稱作賤民、草民。便是賤如草芥之意。

  而州牧州牧,便是將一州之民,像牛羊一般放牧驅使之意。

  鄙視百姓竟然到了這種淋漓盡致的地步!

  若是沒有這些賤民,誰來紡衣織布,誰來種糧充饑,誰來扛刀打仗,誰來筑城御敵,誰來繁衍出這大地上無數的華夏兒女?

  如今在上位顯赫的那些人,那些一口一個賤民的人,倒推數百年,誰家祖上又不是賤民?

  草菅人命如曹操,搜刮壓榨如袁術,殘忍嗜殺如公孫瓚,縱兵抄掠如呂布,這些所謂的英雄,動不動就屠城,動不動就坑殺,動不動就打家劫舍,動不動就水淹城池。

  一座城池,今日你來,水攻一遍,淹死百姓無數,明日他來,火攻一遍,燒毀房屋無數。后天又來,先搶再殺,男的充丁,女的奸淫。

  這樣的描述,寫在史書上,已經是觸目驚心,如今在眼前,便更讓人意氣難平!

  不結束這亂世,就不可改變這吃人的世道!

  一個聲音在心底高喊著:蘇哲,你有信心改變嗎?!

  蘇哲心中漸漸堅定了一個信念,不由加快速度,策馬飛馳起來。

  張遼和糜竺見狀,也加快了步伐,緊追蘇哲向淮南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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