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三國:關家逆子,龍佑荊襄 > 第一八六章 人苦不知足,既得隴,復望蜀耶
  中藥是神奇的。

  基于陰陽、五行的調和,往往用對了藥,身體內的陰陽迅速平衡,是可以做到藥到病除的。

  這就像是夫妻關系,男為陽,女為陰,一方太過強勢,一方太過弱勢,往往會導致整個婚姻家庭的不和諧,乃至于無法延續。

  而雙方“勢均力敵”時,也就是陰陽平衡時,這個家庭也就可以為之存續。

  比如張仲景的病情,便是如此。

  說起來,兩名弟子對他的用藥,無外乎是出自于《肘后備急方》,而這本書本是出自南宋紹興十四年。

  其中記載的癥狀中,比張仲景這個“烈性傷寒”更嚴重幾倍的也有。

  而在南宋…

  類似于張仲景這種病癥,其實根本就不算什么大難題。

  需知道,中醫的發展,每一個朝代都是跨越式的。

  若拋開“偉大”與各自的時代,孫思邈是可以吊打張仲景的,張仲景也可以吊打扁鵲。

  不是說張仲景與扁鵲的醫術不精,而是…醫術的“廣”與對藥材的“精”達不到后繼醫者的水平。

  此時,張仲景高燒已退,雖還有在視覺、聽覺上的虛弱,但已經比之這半年臥床的每一天都要好。

  原本還肚中空空,如今一碗粥下肚,整個人驟然恢復了不少氣力。

  這不算是大病初愈,只能說是病情好轉。

  哪怕如此,也讓他如獲新生一般,精神格外的好。

  此刻的張仲景聽著兩位弟子默背《肘后備急方》…

  他問道:“這便是那關家四公子撰寫的醫書么?你們便是用這其中的方子救了為師?”

  “是…也不是。”杜度連忙回道:“的確是這方子救了恩師,但…這方子卻非關四公子撰寫,按照他的說法,他也還是從一些山中醫者的手中抄錄來的…”

  “山中醫者么?”

  張仲景瞇著眼…他有些不信。

  而此刻,除了聽治療他的方劑外,他還特地記下了《肘后備急方》中許多奇怪的方劑。

  比如肚子疼…

  方子就很簡單,喝豆豉湯,喝吐了,就好了!

  再比如得了瘧疾。

  方子是把蜘蛛一只放到飯里,一口吞了,或者是抱著公雞,就能攘除一切瘧疾。

  還有瘧疾發作的時候。

  拿著一個石頭站在水邊,然后念咒語,急急如律令,之后把石頭扔在水里,別回頭。

  這些…

  還真有些山野郎中的味道。

  不過…珠玉在前,張仲景能痊愈,就說明這些山野郎中的治療方法雖然匪夷所思,但卻未必是錯的。

  張仲景是越聽越入迷。

  聽完了《肘后備急方》,他又讓弟子背出來《千金方》…然后是《本草綱目》。

  聽那《肘后備急方》還沒覺得什么,可這《千金方》與《本草綱目》一出,張仲景就意識到問題的不對勁兒了。

  能寫出這等醫書的,醫術水平定要遠勝于他張仲景。

  怎么可能是山野醫者?

  而能將這些悉數收集到一起,統統默寫出來,那所謂的關四公子又豈會不是一個醫學大家?

  退一萬步說,就算他不是醫學大家。

  至少…也是一個藥學大家。

  如此說來…

  這位關四公子何止是他張仲景的恩人,更是一位隱于世外的‘杏林領袖!’

  念及此處,張仲景連忙吩咐道。

  “你們不用背了…”

  “義父要歇息了么?”貂蟬忙問。

  “你們也都去歇息吧。”張仲景感慨道:“明日一早,你們帶為師去城中,帶為師去叩謝這位關四公子!叩謝他的救命之恩!”

  “你們也要一道去向他賠罪,特別是…是你,紅昌!咱們杏林中人濟世救人,可一些規矩需要牢記,有恩要報,有過也要償還哪!”

  張仲景意味深長的望向貂蟬。

  貂蟬重重的點了點頭,他知道…義父指的是那“登聞鼓”的敲響。

  是啊…

  她的確該好好的向這位關四公子賠罪。

  要知道,這位關四公子的父親十五年前救了她;

  如今,十五年后,這位關四公子又…又救了她的義父。

  這一對關家父子,如此恩情…

  她貂蟬做牛做馬也該報答呀!

  貂蟬真的暗暗的下決心,哪怕是…是為奴為婢,哪怕是做牛做馬,她也要…也要報答這位關四公子!

  …

  …

  漢中,衙署正堂。

  千呼萬喚,好夢中殺人的曹操總算是從睡夢中被喚醒,他束發沒有帶冠,雙眸凝起,看樣子心情像是十分沉重。

  他在正堂看到眾官員,當即大喝。

  “奏事!”

  程昱忐忑的呈上軍報,“丞相,方才接到急報,襄樊虎豹騎大敗,曹仁、曹純兩位將軍遇刺,情報十萬火急…”

  儼然,曹操已經知道了這件事兒。

  曹洪卻忙不迭的張口:“大哥,那關羽暗箭傷人,其目的便是要將大哥騙回去,以此解他蜀中之危,大哥萬萬不可上當啊!”

  “就是…”曹真也拱手道:“如今的蜀中人心惶惶,當此時機,南下攻蜀…千載難逢,錯過不再啊!何況,襄陽城內滿府君還在,江夏之地文聘將軍還在,天人將軍手下戰將牛金亦有萬夫不當之勇,呂常將軍更是被人稱之為‘兵不頓于敵國,墜不侵于四鄰’,有他們在,縱是曹仁將軍暈厥,那關羽卻未必能占得上風。”

  此言一出…

  此間的將軍諸如徐晃、張郃、夏侯淵、郭淮等人均是一臉正色,儼然…他們也不愿意就這么輕易的放棄這大好的時機。

  曹操卻沒有給這些將軍更多發表意見的機會,他只是一揚手。

  語氣頗為沉重的感慨道:

  ——“人苦不知足,既得隴,復望蜀耶。”

  留下這么一句話,曹操大踏步走出了此間。

  一干文臣武將面面相覷,紛紛議論…

  “丞相怎么會留下這么一句‘既得隴,復望蜀乎’呢?”

  “丞相這是要離開漢中,趕赴荊襄支援么?”

  “不南下了?這…這豈不可惜?”

  文臣中,有一個不起眼的文學掾——司馬懿,他也站在這里。

  今年的司馬懿三十六歲,他站在最后,他本沒有資格參加這樣的會議,是曹操特地將他帶來的。

  此刻,眾人均在議論,與司馬懿年齡相仿的賈逵問他,“仲達,依你之見,曹丞相留下這么一句‘既得隴,復望蜀耶’,可是他要放棄南下,去支援襄樊?”

  司馬懿搖了搖頭,“丞相說過放棄南下么?”

  這…

  賈逵一臉驚詫,“你的意思是?”

  司馬懿比出了食指,示意他小聲一些,他只是淡淡的道:“揣摩丞相的心意…是取禍之道,你、我就莫要自取其禍了!”

  “你…就喜歡賣關子。”賈逵無奈的搖了搖頭。

  司馬懿卻淡淡的道:“子和將軍與子孝將軍遇刺,這一死一暈厥,表面看是大禍臨頭,但福禍相依,如何就沒有幾分恰到好處的味道!”

  一時間賈逵像是被司馬懿繞暈了,完全一副云里霧里的模樣。

  其實,他心頭最大的疑惑依舊是:

  ——曹丞相究竟會不會放棄南下巴蜀,趕赴襄樊!

  …

  …

  曹操正在仔細的讀滿寵的信箋。

  他讀到偏廂車、連弩和木牛流馬時,微微有些驚訝;

  讀到為了搶奪這些軍械,曹純出兵落日谷時,虎豹騎悉數葬送時,他的心情更是無以復加。

  讀到曹仁、曹純兩位將軍深夜之時大打出手,最終曹純劈碎連弩,連弩中暗器觸發,曹純、曹仁一死一暈厥時。

  曹操只感覺額頭處隱隱的作痛。

  “砰”的一聲,他將滿寵的信箋重重的砸在地面上。

  他狠狠的吟出了那個罪魁禍首的名字。

  “黃老邪——此黃老邪好毒的計啊!”

  “這次子孝與子和是中了那黃老邪的奸計了。可笑,子孝,幾年來謹慎固守,卻不想…這一次,輸在了一個貪字上。”

  這時,程昱在曹操的身邊解說:“從漢中回襄樊,有陸路與水陸兩個方向,距離都較長,若是按照丞相定下的規矩‘不走夜路’,那…”

  不等程昱把話問完,許褚進來稟報,“丞相,徐晃將軍求見。”

  曹操抬頭,臉色陰郁至極,“傳!”

  徐晃踏步進來,因為焦急,連禮都忘了行,“丞相是要動身去襄樊么?”

  曹操注意到了他的失禮,不悅的皺眉。

  “嗯?”

  徐晃這才醒悟,慌忙的單膝跪下,“末將失禮,末將拜見丞相。”

  曹操這才淡淡的問:“你是聽何人所說?”

  徐晃畢恭畢敬的回道:“是丞相親口所說,既得隴,復望蜀乎?如今整個軍營中都在如此傳,各個將軍都亂成了一鍋粥,忙著收拾輜重,與丞相一道馳援襄樊。”

  程昱躬身:“公明將軍所言非虛,軍心浮動啊!”

  曹操臉色陰沉,“都學會揣摩孤的心意了。公明,你速去各營傳令,就說讓各營收拾齊全,待孤下令之時,三軍齊齊發往荊襄與那關云長決一死戰。”

  這…

  徐晃拱手,“末將斗膽問一句,那這段時間,我與儁乂(張郃)將軍暗中訓練的那些擅長山地作戰的兵士,都…都白費了么?”

  言外之意,徐晃是問,這么好的時機,真的不南下了么?

  曹操冷冷的回道:“孤方才說的話,你沒記住還是沒聽懂?”

  徐晃忙躬身退后,“末將記住了,末將告退!”

  徐晃一邊退出這房間,一邊迷惑的自言自語,“功虧一簣啊,功虧一簣啊…”

  他略一沉思,一跺腳,大步往張郃的營寨去了。

  “唉——”

  伴隨著一聲無奈的嘆息,他回憶起的是此前取下漢中時,曹操特地將他與張郃秘密召集。

  那一次,兩人被許褚領到了一個破舊的房間里。

  房間中高掛著一張地圖。

  地圖上標記著三條南下巴蜀的道路。

  第一條金牛道,這條取名于春秋戰國時期“石牛糞金、五丁開道”故事的道路。

  若要從漢中抵達成都,那需要從先到褒城、到寧強,過廣元、昭化、劍門、武連梓潼、綿陽、德陽最后才能南下到成都。

  此間關口、險隘居多,數不勝數。

  第二條是米倉道,過南江抵達巴中,所謂“巴蜀”,便是指代巴中與蜀地,此“巴中”乃是蜀地最重要的屯糧及北上屯兵之所。

  第三條是荔枝道,從漢中抵達西鄉,一路向南可直抵涪陵,這處是連接益州與荊州的核心要道,戰略位置不言而喻。

  看到這三條路…

  張郃與徐晃就大致明白了什么,

  而這時,曹操從門外快步走入,他看到徐晃與張郃,連忙吩咐道:“孤要取蜀中,奈何將士不擅長山地戰,唯獨能仰賴二位。”

  說到這兒,曹操指向地圖中的米倉道與荔枝道:“劉備、諸葛亮勢必把重兵屯駐于金牛道上,一處劍閣極難突破,故而…孤打算親率大軍走金牛道,以此迷惑那大耳賊,公明走米倉道,儁乂走荔枝道!若丟了巴中與涪陵,那這蜀中,大耳賊坐不穩!”

  徐晃尤記得當初丞相言及南下時,何等的霸道,何等德揮斥方遒?

  此刻的徐晃收斂心神。

  一晃…這已經是三個月前的事兒了。

  三個月來,他與張郃每日都不敢怠慢,每日都在訓練將士們的山地戰,如今將士們的山地戰略有所成,已經完全具備南下的時=條件。

  且…聽聞劉備入蜀后,蜀中一片混亂,人心浮動,這正是一股做氣南下的良機啊!

  可誰曾想…

  卻…卻因為…因為一個襄樊,因為曹仁的遇刺暈厥,就要功虧一簣!

  “唉…唉…”

  徐晃退下,不住的長吁短嘆。

  曹操則思索著冷笑,“看看,如今的這些武人,已經這么明目張膽的,來揣摩孤的心思了。”

  程昱小心翼翼地說,“丞相若有意支援襄樊,那便該早下動身,以此安定漢中、襄樊兩處軍心,避免軍心浮動啊!”

  曹操斜睨了程昱一眼,“孤何時說過,要動身襄樊?”

  “啊…”程昱一怔,“丞相不是說‘既得隴,復望蜀’呼么?”

  “哈哈…”曹操爽然大笑,“你們都以為孤會動身襄樊,如此,那劉備、諸葛亮也會如此以為,從而蜀軍上下盡皆松懈,如此,米倉道與荔枝道一戰可定,此不為天賜的南下良機么?”

  這…

  曹操這話脫口,程昱一怔…

  不過很快,他悟了。

  丞相這…這是“明救襄樊,暗下蜀中”么?

  此計高明啊!

  …

  …

  夜已深,溫黃的燈光下,諸葛亮羽扇綸巾的手執關羽的書信。

  踏著光滑如鏡的青石地面,正緩步慢踱,若有所思。

  所謂——見字如晦。

  看到關羽親筆的書信,諸葛亮宛若看到了云長本人一般。

  ——“孔明安好,自荊州一別,已歷三載,羽不勝感慨。想昔日,吾兄弟三人結義于桃園,三顧茅廬于先生,歷時已有八載…水鏡先生曾有言,臥龍,鳳雛,得一人可得天下,而后因兄長禮賢下士,幸中水鏡先生之言,于荊州得臥龍先生……”

  ——“孔明考教云旗,此乃關家幸事,此子孤傲,脾性七分像關某,況其答卷之時正與關某置氣,故而,答卷中多少有些搪塞、胡鬧,望孔明不要介意!”

  通篇洋洋灑灑數百字。

  多是關羽對諸葛亮的稱頌。

  然而,這些不是重點,重點是最后一句…關公為其子云旗開脫的那一句。

  ——“云旗如此答卷中多少有些搪塞、胡鬧,望孔明不要介意!”

  這…

  讀到這里時,諸葛亮微微頓足。

  他驚訝,這是關羽能說出來的話么?

  關羽一生高傲,縱是此前與諸葛亮信件往來,其中字里行間寫滿的是“趾高氣昂”四個大字,就連諸葛亮都得放低身段。

  可這一封信,他的姿態擺的好低啊。

  諸葛亮無法想象…

  究竟這位關四公子,讓云長何等器重,才能寫出這樣一封“謙遜”到骨髓里的信。

  沒有驕傲、沒有自負,這樣的關公,讓諸葛亮安心,也放心哪!

  除此之外,這關麟關云旗讓諸葛亮更添得了無限好奇。

  楊儀提醒道,“諸葛軍師看過關將軍書信,接下來,不妨看看云旗公子的答卷…”

  聽到這兒,諸葛亮跪坐回了案幾前,他輕輕的擺了擺手。

  淡淡的朝著楊儀道。

  ——“考卷是死的,僅僅從考題處去評判一個人也是片面的,威公,我倒是很好奇…你對這位關麟公子的評價,說說吧。”

  諸葛亮又主動為楊儀斟了一盞茶,推到了他的面前。

  這…

  楊儀微微一怔,他回憶起在荊州與關羽分別時的畫面。

  那時的關羽說。“不怕楊尚書見笑,吾兒一封胡鬧的答卷,勢必會讓孔明覺得,此子輕浮!然…關某的兒子,自己最是清楚,云旗絕不是輕浮,只是他太像關某了…像關某一樣孤傲,像關某一樣執拗。”

  而楊儀的回答是,“說句掏心窩子的話,下官羨慕云旗公子,下官也羨慕關公啊。”

  是啊…

  如此璞玉,楊儀如何會看不到它的光澤呢?

  當即,楊儀的眼眸閃爍,“軍師當真要聽?”

  “當真。”

  “那軍師是先聽這位云旗公子聰慧、機敏的一面呢?還是聽其…叛逆、胡鬧的一面?”

  “先從胡鬧、叛逆的說起吧。”諸葛亮輕抿了一口茶。

  楊儀則不假思索的提起了“第一封答卷”,他則侃侃而談。

  “若說這胡鬧的一面,這一封答卷中可就展現的淋漓盡致,也是這一封答卷,惹得父子之間劍拔弩張,甚至惹得云旗公子對關公‘言辭激烈’,所謂‘才不足則多謀,識不足則多慮’、‘威不足則多怒,信不足則多言’…這些話可都不好聽啊!”

  說著話,楊儀已經替諸葛亮展開了這第一封答卷。

  而諸葛亮還在驚訝。

  ——『才不足則多謀,識不足則多慮。威不足則多怒,信不足則多言。』

  ——『云長竟縱容此子能說到這一步么?』

  諸葛亮正想去一睹這位“云旗公子”胡鬧叛逆的一面。

  就在這時…

  “——報。”

  一名侍衛稟報道:“稟軍師,門外有荊州使者求見軍師?”

  唔…

  諸葛亮抬眸,很明顯他有些意外。

  ——『威公剛到蜀中就趕來這邊,怎么會還有荊州使者呢?』

  “可問清楚身份了?能確定是荊州使者么?”

  諸葛亮輕聲回了句。

  “能,有關公的信令。”侍衛如實道:“倒是這使者說,他是來追楊尚書的,說是要追回關公的一封親筆信。”

  唔…

  此言一出,不只是諸葛亮,楊儀也是大驚失色。

  關公的親筆信?怎么突然要追回呢?

  楊儀琢磨著。

  ——『難道是這云旗公子又惹得關公震怒?關公不打算為他求情了么?這…不會呀!』

  楊儀搖了搖頭。

  關公對云旗公子的那份“情”,楊儀是深刻感受到的,說是恨之切,所以愛之深一點都不夸張。

  怎么會?

  諸葛亮也有些意外…當即招手。

  “傳他進來吧。”

  哪曾想,就在這時。

  又一名文吏闖入此間,看到楊儀在,微微遲疑了一下。

  諸葛亮卻是擺手示意,“威公是自己人,但說無妨。”

  這文吏連忙道:“稟軍師…剛剛收到的襄樊急報,襄樊…襄樊出事兒了,曹仁與曹純遇刺,曹純殞命,曹仁暈厥!”

  這…

  此言一出,諸葛亮的一雙眼眸剎那間瞪大,他幾乎不相信聽到的話。

  諸葛亮是個謹慎的人,他連忙起身,問這文吏。

  “你…你再說一遍!”

  文吏的話再度吟出。

  ——“就剛剛…才收到的襄樊急報,襄樊出事兒了,曹仁與曹純遇刺,曹純殞命,曹仁暈厥!主公…主公已經派人,請軍師去左將軍府議事!”

  “咕咚”一聲,諸葛亮驚詫到胸口跌宕起伏。

  ——遇刺!

  ——曹仁暈厥,曹純死了…

  那豈不是說如今的襄樊…群龍無首?

  這…

  這…

  諸葛亮豈會不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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