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軟誘 > 第119章 你知道X是他了
  @x新的微博出現在眼前的時候,她本以為自己會和往常一樣率先點開圖片看他的小漫畫的。

  但沒想到,她第一次盯著對方的文案看了很久。

  @x:【故事的主角是你@酸橘[圖片]】

  評論區徹底炸了:

  【臥槽!???嫂子,是嫂子!】

  【????震驚我全家,x暗戀的女孩就是酸橘太太,夢幻聯動了】

  【家人們快去看酸橘太太微博,太太畫x了,太絕了!】

  【從酸橘太太微博回來了,什么神仙愛情嗚嗚嗚嗚嗚嗑死我了,酸橘太太畫的也太好了】

  【等等,這是什么先婚后愛小故事?所以你小子今天是自揭馬甲?】

  ……

  有風從隨著車窗鉆進來,將樓阮的發絲吹得凌亂。

  她保持著那個姿勢坐在那里,仿佛渾身鮮血都在逆流。

  故事的主角,是你。

  這幾個字在她腦中反復循環,一遍又一遍。

  十年,是十年。

  @x這個賬號,畫暗戀小漫畫畫了十年。

  十年間,她無數次和他的畫共情。

  無數次為他,也為自己心酸。

  現在他說,故事的主角是她。

  樓阮握著手機,眼眶開始有些模糊。

  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似的一滴一滴往下落,她覺得心口酸脹到難以窒息。

  不知道從哪涌上了一股悲戚感。

  這個人怎么會是謝宴禮。

  他怎么會站在角落里悄悄看著她和其他人并肩而行。

  他怎么會自卑、怎么會怯懦,怎么會悄悄拿自己和人比較,又怎么會去參加一些無聊的活動。

  他該是閃閃發光,該是眾星捧月,該是被所有人看著的啊……

  樓阮點開他發的漫畫,那上方是【結婚1】

  【結婚1】里,他畫了自己聽說她要去,所以臨時去了那場酒會,但卻看到她站在門口聽著里面的嬉笑。

  緊接著,就是他站在走廊里,靜靜看著那晚沒有月亮的天空發呆。

  再下來,就都是她知道的了。

  【結婚1】畫到了她同意結婚。

  長圖的最后,有他漂亮的字:

  【一個沒有月亮的晚上,我的世界終于開始圍著我轉。】

  “馬上就到了,前面再拐個彎然后……”白燁坐在前面副駕駛上,一邊說話一邊抬起頭看后視鏡,視線落到后視鏡的那個瞬間,他的聲音立刻止住。

  “樓阮,你怎么了?”他立馬轉過頭來,遞給她紙巾,“是哪不舒服嗎?胃疼?咱們馬上去醫院,我現在給謝宴禮打電話……”

  白燁完全沒有女性朋友,他還是頭一次見女孩子哭成這樣,嚇得半死,畫展的事立刻拋到九霄云外了,樓阮要真在這兒出點什么事,他還怎么回去見謝宴禮。

  樓阮頭發很亂,眼淚落得滿臉都是,白皙的鼻尖哭得通紅,但她好像還是停不下來。

  怎么會這么早。

  怎么會這么早。

  悲戚和心疼幾乎將她填滿。

  她想見謝宴禮,想現在就見到他。

  坐在她身旁的小秦也被嚇到了,手忙腳亂地接過前面白燁遞上來的紙巾,“夫人,您怎么了?”

  “您哪里難受?”

  “您別哭啊!”

  白燁當機立斷,扭頭對司機說,“去最近的醫院。”

  明明沒哭多久,但樓阮就是覺得頭疼,頭像要炸開似的疼。

  她握著手機,甚至有些耳鳴。

  白燁和小秦貫入她耳中的每個字,好像都變成了世上最難解的數學題,她抬眼看他們,思維混沌又艱澀。

  也不知道是怎么開的口,她聽到自己斷斷續續的聲音:

  “不去、不去醫院。”

  “白夜,抱歉……下次再來看你的展,我想……我想回去,我要立刻回去。”

  “謝宴……禮,我想見謝宴禮。”

  光是喊出他的名字,都覺得艱澀無比。

  暗戀,十年。

  她忽然想起他們結婚那天和徐旭澤一起吃飯時,他半開玩笑地和徐旭澤說,他暗戀她十年。

  暗戀。

  偏偏是暗戀,最苦,她最明白有多苦的暗戀。

  十年間,他們沒有一點聯系。

  他只能從站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看她。

  她寧愿是從大學開始,甚至寧愿他以前沒有喜歡過她。

  坐在前面的白燁動作一頓,“怎么了?”

  他目光掃向樓阮的手機屏幕,瞇起眼睛,努力辨認上面的字。

  只看了個大概,白燁瞬間就明白了。

  “你知道x是他了。”

  樓阮眼淚掉得更兇。

  白燁頓了一下說道,“我也可以直接讓司機送你去機場,但是樓阮,我這里還有很多關于他的故事,那個賬號里沒有的,你想不想聽?”

  樓阮抬起眼睛,睫毛已經濕了,她眼中還蓄著淚,正在一滴一滴下落。

  白燁笑了一下,“當然,如果你想下次再聽的話,也可以。”

  -

  樓阮沒有立刻離開。

  不過小秦已經打電話安排了私人飛機在機場等候,準備提前回國。

  巨大的展廳里,華麗的畫作一幅一幅被掛在墻上,右下方貼著創作者信息和創作時間及畫作的名稱。

  走進展廳,樓阮看到的第一幅作品就是白燁畫的謝宴禮。

  華麗的油畫中,色彩鮮明的教室,綠意濃郁的窗邊,白色襯衣的少年,他手邊的生物類書目……

  樓阮眼眶又紅了起來。

  白燁站在她身旁說道,“這是我第四次見阿宴,他在人群中就是焦點,很難不去注意。”

  “這節課是李教授的世界名畫二十講,我主動坐在他身邊,問他是不是很喜歡美術。”

  像是想到了什么,白燁笑了一下,“他剛開始還不是很想理我的樣子,就是那種,禮貌又疏離,賊客氣。”

  “不過后來一聽我說我叫什么,終于肯正眼看我了。”

  “我當時還以為是他聽了我大名,覺得我厲害才那樣,直到我聽到你的名字。”

  “你知道的吧,學校官網上有我們的專業排名公示表,油畫和水彩是并列的兩個表,你占一頭我占一頭,”白燁帶著她繼續往前走,說道,“現在想起來,什么覺得我厲害啊,他估計就是那張表看多了,知道有我這么個人,所以轉頭來看看我長什么樣兒。”

  “這邊。”

  白燁抬了抬手。

  樓阮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幾乎都是謝宴禮。

  華清美術學院校園里的、教室里的,謝宴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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