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她笑著應了聲。

    婁媽媽提著裙擺往臺上走去,裙擺之下是漂亮的水晶鞋。

    她看起來是這樣的快樂,鮮活。

    阮羲和一點點捏緊了剜甜品的小勺子,可臉上的笑容卻越發平緩自然。

    會場里,金色的水晶吊燈一點點熄滅,最后,只剩下一道射燈打在臺上。

    霍女士站在光芒里的那一刻,真像一位象牙塔里不諳世事的小公主。

    她身上沒有任何世俗洗禮的痕跡。

    兩種極端的情緒在心口瘋狂拉扯,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阮羲和機械地剜了一大口蛋糕放進嘴里。

    很快,另一道聚光燈打了下來。

    那里有一架施坦威圖畫展覽館鋼琴。

    黑暗里,不斷有人吸氣、訝異!

    倒不是單純因為琴的價格,更多的大抵是折服于對方能夠得到這架鋼琴。

    “咚!”

    它的音色和它的外形一樣出色。

    霍女士彈的曲子,明明很歡快,可阮羲和這時候無論如何也彎不起嘴角。

    很快,當最后一個音符落下。

    角落里一個巨型蛋糕被慢慢推出。

    生日快樂的旋律也在這一刻響起,所有人都在向中間圍去。

    阮羲和也被人流推搡著往前走。

    所有人都在替她慶生,所有人都在為她唱著生日快樂。

    世界可能在很早以前跟她開過一個玩笑。

    可霍女士的親人、愛人,都在拼盡全力給予她新生所需要的一切力量。

    吹完蠟燭,婁爸爸為婁媽媽切下了屬于她的第一塊生日蛋糕。

    按照輩分從上都下。

    輪到小輩時,才發現這幾個小孩都不在。

    霍女士不開心地癟了癟嘴,好在阮羲和第一時間走過去挽住了婁媽媽的胳膊,騙她說,他們去給她準備禮物去了!

    這才把人哄好。

    可有些說辭,只夠騙騙傻白甜,婁爸爸在這個環節結束后,第一時間攔住了準備離開的阮羲和。

    “發生了什么?”

    “小白出事了。”

    044在第一時間就為她調好了車上的導航。

    阮羲和要去現場。

    當然,同她一起的還有婁爸爸以及婁爸爸的幾車保鏢。

    不一定有用,但是,總歸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

    自家兒子出事了,當爹也坐不住。

    事故發生地在一處空曠的公路上。

    阮羲和一行人到時,這里已經被封鎖了,拉著黃色的警戒條。

    周遭都是荷槍實彈的守備力量。

    正常來說,閑雜人等都進不去,即便是她剛巧碰到在這邊采證的傅修。

    但阮羲和的腦子和身手,傅修都有見識過,現在案情一籌莫展,南遲墨那邊的線人好像也被滅口了,好長時間沒回消息。

    許是讓她試試,會帶給人驚喜也說不定。

    如此,她才被工作人員發了口罩和手套進入案發現場。

    “他們倆呢?”

    “去追別的線索了。”

    她低聲嗯了一聲,便不再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眼神掃過地面,視線落在一處時,她突然頓了頓,幾個大步上前后,這才慢慢地蹲下身子,仔細地打量著地上幾處“硝煙”的位置,確切的說,應該是彈坑。

    這個痕跡是皇家專用!

    越家的書房從來不限制她進入,有一些堪稱機密的圖紙,她都當圖冊曹草草翻過,得益于過目不忘這個能力,阮羲和在第一時間就對地上的痕跡有了判斷。

    越頡說過,越家的貨,最高精尖的那一批研究出來后,都會優先供給本國力量。

    同樣的,對外的東西,射程與威力有嚴格的限制。

    所以是有內應參與,還是內應走私了一批武器?

    一瞬間,眉頭緊鎖。

    可她唯一想不通的是,如果對方就是沖著婁未白來的,那他圖什么呢?

    又或者是,小白同誰積過怨?

    身邊落下一道陰影。

    她側頭時才發現,傅修不知何時蹲到了她身邊。

    “有發現?”

    “小白在京城有仇家么?”

    “沒有。”傅修想都沒想便回答了。

    婁未白從小到大,說一句他是京圈太子爺也不為過,狗都不理的性格,他看見不爽的人當場就收拾服了,哪有什么結仇的機會。

    傅修說的同阮羲和想的差不多。

    可就是因為如此,這事,反倒越發復雜起來,就好像一瞬間,所有的線索都走進了死胡同!

    毫無頭緒!

    一開始,她懷疑腐敗的玫瑰。

    可婁未白并不是那個圈子里人,和他們也沒有直接的利益關系,她想不通對方為什么要動手!

    “先篩查這一批武器的歸屬,編號df934。”

    阮羲和指了指地上的痕跡。

    “好。”

    雙雙起身時,傅修腦子里突然閃過一道同婁未白極為相似的眼睛。

    只不過那雙眼睛里充滿了陰鶩與瘋狂,即便時隔八年,再想起時,仍叫人下意識覺得不舒服:“小白他同一個人有仇。”

    “誰?”

    “霍西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