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桑枝冷笑著。
她抬眼看向卓逸憬，“你覺得可能嗎？”
“我，不會跟著你。跟你在一起，我覺得很惡心。”
桑枝嗤笑著，冷聲說道。
卓逸憬捏著她下巴的手指緊了緊。
他抿著唇，面色陰沉冷漠。
卓逸憬盯著她，眼神晦暗如深。
“不跟著我？是想吃回頭草，繼續跟著謝豐奕？還是……還等著季以洵？”
卓逸憬眼底滿是嘲弄。
“跟你有關嗎？”
桑枝冷笑連連。
“桑枝，你去見桑筠前一晚，用桑筠的號碼打到了美國。”
卓逸憬眼神晦暗，他盯著她，不冷不熱的開口，面色冷漠。
“是打給季以洵的吧。嘖……”卓逸憬冷笑一聲，繼續開口，“后來，我給你打了電話，你還能裝出一副溫柔，無事發生的模樣，要等我回來。”
“現在，怎么不繼續裝下去了？嗯？”
卓逸憬伸手扣著她的臉頰，指腹在她耳垂上輕輕摩擦。
桑枝冷笑一聲，抬眼盯著卓逸憬，滿眼嘲弄，“卓逸憬，既然你也調查過，知道我都知道了……
剛剛還能裝出一副無所謂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真是可笑。”
桑枝伸手抓住他的手腕，阻止他手上的動作。
之前他們在床上的時候，有的時候她覺得不舒服，或者很疼，卓逸憬也是這么摩擦她的耳垂。
耳垂算是她的敏感點。
分明是情人間用來調情的動作，可現在……卻讓她惡心，難以接受。
桑枝下意識攥緊手心。
“卓逸憬，你為什么要騙我？你這樣……只是你自己卑鄙無恥，還是……他也同意？是你們兩個合起伙來……騙我？”
桑枝的聲音有些顫抖。
她扯了扯唇，聲音沙啞。
如果季以洵不知情。
那為什么季以洵說過不會離身的那支鋼筆卻在卓逸憬那里？
“……”
卓逸憬瞇了瞇眼睛，默然不語。
“我為什么騙你？我可沒有騙你。”卓逸憬笑笑，繼續開口，“是你心甘情愿的認為是我。只能說你不夠愛季以洵，不然不會找了謝豐奕，又把我認錯成他……”
桑枝驀得抬眼，死死盯著卓逸憬，手心死死攥著，她咬牙切齒道。
“卓逸憬，你說你沒騙我……你不覺得自己很可笑嗎？”
“桑枝，我從來沒有承認過我就是季以洵。”卓逸憬不冷不熱的說著，面色平淡。
“但你也沒有否認！”桑枝沉聲說著，眼睛通紅。
“我為什么要否認？”
卓逸憬笑了笑，俊美如斯的臉上閃過一絲玩味和戲謔。
他伸手摸了摸桑枝的頭發，柔軟的發絲穿過指腹。
桑枝身子緊繃著，死死盯著他的眼睛。
“我要是否認了，我們也不會到這一步啊。”
卓逸憬說著，面不改色的看向她。
“……混蛋。”
桑枝攥著拳頭，指甲掐著手心，卻也沒有感受到疼痛。
“嗯。”
卓逸憬對她的話置若罔聞，他的手從桑枝的頭上落在她的臉上，粗礪的指腹在桑枝唇角輕輕摩擦。
“當初你在季以洵家里見到我的時候不就知道我是混蛋嗎？我也親口告訴過你，我是壞人。”
卓逸憬不冷不熱的開口，神情淡然。
“……”
桑枝冷笑，忽然偏過頭在他手上的虎口處咬了一口。
她死死咬著。
卓逸憬面無表情的看著她，沒有因為疼痛而皺眉。
桑枝像是報復一樣，又加重了力道。
她能感覺到口腔里的血腥溫熱。
卓逸憬居高臨下的睨著她，眼神愈發清冷暗沉。
“桑枝。”
“除了跟著我，其他人，無論是季以洵還是謝豐奕還是什么相親對象，你想都別想……”
卓逸憬盯著她，沉聲說道。
“……”
桑枝臉色難看至極，她松開他的手，血液順著嘴角滑落。
“做你的春秋大夢吧！卓逸憬，我就是死，也不會跟著你。”桑枝笑了笑，冷聲說著，蒼白的臉上滿是譏諷。
“……死？”
卓逸憬冷笑連連，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上虎口處的血色牙印，眸子沉了沉，“桑枝，你要是敢尋死覓活。”
“你弟弟，你舅舅那一家人，還有你養母……恐怕不會好過。”
卓逸憬故意頓了頓。
“你盡管去死，我給你收尸。你死了，我再讓他們去陪你。這樣你在下面也不會孤單寂寞。畢竟，我知道，你很渴望親情。”
卓逸憬陰鷙冷淡的目光從她臉上掃過。
“……”
果不其然，桑枝臉色驟變，青一陣紫一陣白一陣的。
桑枝抬眼，死死看著卓逸憬，手心緩緩收緊，她咬著牙，“你什么意思？你這是……威脅我？你這樣和孟南釗和之前的謝豐奕有什么兩樣？”
“不是威脅。是警告。”
卓逸憬抿著唇。
“桑枝，我知道，你從小就是個孝順的孩子，愛護你的家人朋友。
所以，我警告你，你要死了，我讓他們一起去陪你死。
至于你說的。我跟他們沒兩樣。你錯了，我比他們還要狠。
如果你還想見桑筠，想見你舅舅一家人，想見季以洵……你就好好養傷。
如果你一定要用死來解決問題的話……”
卓逸憬瞇了瞇眼睛，面色清冷，他睨著她，聲音淡淡，“就像我之前告訴你的。”
“傷害別人，也別傷害自己。”
卓逸憬不冷不熱的開口。
“……”
桑枝愣了一下，一臉戒備的看向他，她嗤笑一聲，“你什么意思？怎么，是我不用自己死，我可以讓你死嗎？”
“當然。我說過的，哪怕傷害別人，也不要傷害自己。”
卓逸憬毫不猶豫的開口，他抬眼看著她，眸色幽深暗沉。
“如果你有那個本事。”
“那你現在就可以殺了我。”
桑枝有些怔愣，一時間失神落魄的看著他，看起來心不在焉。
卓逸憬面不改色，絲毫不畏懼。
“不過……”
“桑枝。”
卓逸憬頓了頓，垂眸盯著桑枝的臉。
他上前一步，伸手替她系住病房號的扣子，遮蓋住她胸前的無限春光，眼眸暗沉深邃。
他系扣子的動作格外溫柔，指尖刮過他胸前白皙光滑柔軟的肌膚，引起死死戰栗。
桑枝臉色發白，身子極其僵硬。
她抬眼盯著卓逸憬。
卓逸憬卻只是低頭為她系著扣子，目光平靜深邃，眼神堅定，卻不帶任何情欲。
卓逸憬系好扣子，扣住她的肩膀，同她對視，繼續開口，“桑枝。”
“我不覺得你沒對我動心。”
桑枝愣了一下。
又聽他繼續說。
“你為我擋槍前，就知道我不是季以洵。我只是卓逸憬。可你推開我的時候那么迅速，奮不顧身為我擋槍。”
“我不相信，你心里沒我。”
“也許不比季以洵。”
“可能還比不上謝豐奕。”
卓逸憬自嘲一笑。
“但總歸在你心里，我還是有一席之地。是不是？”
“……”
桑枝默然不語，有些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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