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琰皺著眉，不明所以的朝桑枝身后看過去。
桑枝攥緊手心，臉色慘白至極。
她身子緊繃著，不等她扭頭去看清男人的臉。
那人已經走到他們桌邊了。
林琰看向謝豐奕，愣了一下，“謝總？”
謝豐奕這個名字，他也聽過。
謝氏的少東家。
他也就上次在桑凌雪訂婚典禮上匆匆見過一面。
印象……不是很好。
畢竟，在訂婚典禮上，跟新人的曖昧床照投影到大屏幕上，聽說桑凌雪還是謝豐奕未婚妻的好朋友……
只不過，現在這么一看……
林琰微微蹙眉，視線在謝豐奕和桑枝身上來回打轉。
謝豐奕……很像季以洵。
上次在訂婚典禮上的匆匆一面，他就看出來了，當時也有些詫異。
“想跟她試試嗎？”
謝豐奕冷笑一聲，視線落在桑枝身上，眼底滿是鄙夷和不屑一顧。
“你知道她是我的女人嗎？”
謝豐奕居高臨下的睨著林琰，聲音冷若冰霜。
“……謝豐奕，我們已經分手了。”
桑枝擰著眉，沉聲說道。
“分手？你就是我的玩物，我的情人，算不上分手。頂多是我玩膩了，不要你了。”
謝豐奕故意羞辱她。
桑枝抿唇不語，面色平靜。
聽到謝豐奕的話，林琰愣了愣，一臉震驚的看向桑枝。
“桑枝，你們……”
林琰看著謝豐奕，微微蹙眉。
他大概了解了事情的緣由。
看來……
桑枝的確對季以洵念念不忘，所以招惹上了這樣的紈绔子弟。
謝豐奕。
實在……太像季以洵了。
林琰輕嘆一聲，看向桑枝的眼神里有些古怪之色。
“桑小姐，謝先生，你們聊。林某就先失陪了。”
林琰也是個識趣的人。
“林先生再見。”桑枝低聲說道。
林琰笑了笑，轉身離去，他輕嘆著，心里有些失落。
“看什么？人都走了。”
謝豐奕見桑枝盯著林琰遠去的背影，眉心蹙了蹙，眼底滿是嘲弄和不耐煩。
“……”
桑枝抿唇不語，她拿起手機，也準備離開，沒想到謝豐奕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將她緊緊拉到了跟前。
桑枝踉蹌了一步，差點跌進謝豐奕懷里，好在她用手抵在兩人身前。
“桑枝，我真是小看你了。”
“調香師。”
“季以洵。”
“和j&z的關系。”
“你說，還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謝豐奕死死攥著她的手腕，臉色陰沉至極。
他咬著牙，聲音冷硬如刀。
“你真是好樣的，把我耍的團團轉。”
桑枝沉著臉，冷眼看著謝豐奕，“松手。”
謝豐奕冷笑一聲，抬手攫住她的下顎，眼神陰鷙冷漠。
“季以洵是誰？”
“高中的男朋友？早戀？初戀？還是死了的初戀？”
謝豐奕垂眸睨著她，捏著她下顎的力道不由得加重。
桑枝臉色微變，手心緩緩收緊，咬牙切齒的看著他。
“跟你有什么關系？”
“謝豐奕，我們沒關系了。你一個前男友在這兒質問我的初戀男友，很有意思嗎？”
桑枝擰著眉，冷眼盯著他。
謝豐奕咬緊牙關，卻發現自己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他生氣什么？
氣她跟j&z的人好上了，氣她瞞著自己是調香師的事情，還是氣她有個死了的初戀？
當時在一起的時候，他也就沒在乎這些。
也不關心這些。
當時，也只看上她這張臉。
桑枝推開謝豐奕的手，眼神冷淡。
“你真的是不甘寂寞。怎么，覺得跟周正沒機會了，又要找別的男人了？嘖，你跟j&z的人沒關系了嗎？他們都不要你了嗎？現在都讓你淪落到相親了？”
“跟你相親的那個男的，知道你跟過那么多男人嗎？”
謝豐奕冷笑連連。
“你總是在我面前說這些話……羞辱我能不能換些別的話來說，從來都只有這些，不嫌煩嗎？”
桑枝氣笑了，抬眼看向謝豐奕。
“謝豐奕，你想從我這里聽到什么答案呢？”
“你結婚了我也得孤家寡人一輩子？”
“你現在自身都難保了，何必來挖苦我？我說過，跟誰在一起都不是你該操心的事情。”
桑枝聲音淡淡。
“馬上結婚了，對自己負責，對談心容也負責吧。說起來，談心容跟你不也是青梅竹馬的關系嗎。你有閑情雅致來數落我，倒不如考慮自己。”
謝豐奕聽著她的話，冷笑連連。
“果然。”
他攥緊手心。
“到底是有人撐腰。”
“現在你才敢這么硬氣。”
謝豐奕沉聲說道，薄唇緊抿著。
“……”
桑枝垂下眼瞼，眉心緊蹙。
見她不說話，謝豐奕的臉越來越沉，他咬著牙，沉聲說道。
“呵。”
“你現在面對我，連話都不想說了嗎？”
“不是不想說，而是無話可說，該說的早都說清楚了。”桑枝低聲說道。
謝豐奕嗤笑著。
“你這幾年跟著我……到底是不是真心的？”
“你是不是j&z安插在我身邊的眼線？”
“你跟j&z的人是什么時候好上的？是j&z的高層？控股人？那個神秘的幕后人嗎？”
謝豐奕居高臨下的打量著她。
桑枝低下頭，輕嘆一聲。
“本來就是一個替身，你能指望有什么真心呢？即使曾經有真心，現在也……沒了。”
桑枝低聲說著。
謝豐奕聞言，身子緊繃著，臉色難看至極。
“現在沒真心了？”
他冷笑著，眼底滿是戾氣。
“恐怕不是現在沒了，而是從來就沒有過吧？你跟了我幾年，現在能這么瀟灑的離開……
我只是跟桑凌雪睡過幾次，跟你在一起，你不讓我碰你。
我都不在乎你的過去……你不是也被別人綁架過，被別人玩……”
“啪。”
桑枝抬手，狠狠甩了他一巴掌。
這一巴掌，清脆又響亮。
因為兩人本就站著，這一巴掌下去，不遠處坐著的人也都紛紛看了過來。
謝豐奕偏過臉，臉色驟變，他沉著臉，攫住她的下巴，目光森冷。
“桑枝，你真以為背后有j&z的人護著你，我就不敢動你了嗎？”
謝豐奕咬牙切齒的看著她，臉色鐵青。
“我沒碰過的女人，沒別人碰了，我都沒嫌你臟，你還敢嫌我臟……桑枝，你怎么敢的？
周正知道你那些破事嗎？剛剛那個相親的男人知道你的破事嗎？j&z的那個男人知道你的破事嗎？
還有你那個早死的初戀，叫什么來著……季以洵，是吧？他也知道你這么臟嗎？”
謝豐奕嗤笑一聲，滿眼的鄙夷和不屑。
桑枝咬著牙，抬手想要繼續打過去，卻被謝豐奕扼住手腕，狠狠甩開了。
桑枝踉蹌了一步，幸好扶住了桌子。
她拿過桌上剛才林琰只抿了一口，還剩下大半杯的咖啡盡數往謝豐奕臉上潑了過去。
謝豐奕被潑了一臉咖啡，咖啡順著臉頰滑落澆了一身。
“謝豐奕。”
桑枝冷笑，滿臉的不屑。
“我以為就算我們不能好聚好散，好歹在一起幾年，以后見到也會是……朋友。是我看錯你了。”
“我跟你在一起這幾年，我問心無愧。你愛怎么想怎么想，我的事，我以后跟誰在一起，也跟你沒關系。”
“我不欠你什么。”
桑枝冷聲說道，她睨著他，眼神冰冷。
謝豐奕冷著臉，身子緊繃著。
一旁已經有人開始拍照了。
桑枝咬著牙，拿起手機就離開了。
她走到門口的時候，還聽到有個女人嘴里喊著“豐奕”。
不是桑凌雪的聲音，也不是談心容的聲音。
出了咖啡廳，她下意識的扭頭看了一眼。
謝豐奕身邊站著一個身材高挑豐滿的女人。
那個女人燙著大波浪卷發，側對著她站在謝豐奕旁邊，親昵的拿著紙巾替謝豐奕擦臉。
是她沒見過的女人。
也許是謝豐奕又回到了往日的風流日子，身邊女伴不斷。
桑枝心道。
她也沒再多想，迅速離開了。
傅織曉替謝豐奕擦著臉上的咖啡汁，視線落在了不遠處漸行漸遠的纖細身影之上，眸色漸深。
聽說……
那個就是跟她很像的桑枝？
照片上看……是有那么幾分像。
卓逸憬也見過她了嗎？
傅織曉瞇了瞇眼睛，笑容不減。
“豐奕，剛剛那個潑你咖啡的女人是誰啊？”
傅織曉笑笑，精致姣好的臉上帶著玩味和戲謔。
“誰也不是。”
謝豐奕抿著唇，偏過頭看了一眼身側的美艷女人，聲音冷淡。
“走吧，我先送你回酒店。”
謝豐奕看了她一眼，低聲說道。
傅織曉眉心微挑，美目在他臉上流轉。
“好啊。”
傅織曉笑笑。
謝豐奕抿著唇，二人并肩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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