層巖巨淵，下方樹林。
在若陀龍王與凝哲的對峙開始后，層巖巨淵方圓數十里的動物都逃了個一干二凈，此刻整個樹林都無比安靜，只剩下風聲和樹葉的沙沙聲。
風已深沉，萬籟俱靜。
然而在這般安靜的地方，卻有著三個身影在這里，他們看向天空，表情各異。
“唔...沒想到他們這次見面會是這般模樣，我還以為高低要怒吼幾聲然后打一架呢。”瞧著天上過于和諧的情況，凝哲砸吧砸吧嘴，似乎還有些遺憾，“跟我見面就是要死要活的，結果跟鐘離見面就是笑著聊天？”
“你以為會怎樣？”克萊蒙斯倒是沒好氣的開口：“你認為他們會大打出手，然后一個動用權能催生地震，另一個制造巖槍武力鎮壓？”
“不應該嗎？”凝哲歪著頭看著這個白毛老頭。
“你這小子...”白發老頭挑了挑眉頭，“難道你們人類古籍里描寫的若陀都是那般莽撞兇殘之物嗎？”
在有的時候，哪怕是他也不得不佩服凝哲的先知先覺，但有的時候，這份先知先覺又會變得格外“固執”起來。
比如現在，凝哲從一開始就覺得若陀的蘇醒會給璃月港帶來大亂——盡管在最開始若陀的確抱著毀滅璃月港的想法，但現在明顯情況已經不同了。
“噢，這倒也不是...”凝哲想了想，然后搖了搖頭，“根據人類自古以來的所有現文記載，若陀龍王的形象都是，很少會有異樣的評價。”
“那你為什么會覺得若陀龍王會六親不認？”瞧見凝哲那淡定的表情，白發老頭子的語氣也變得有些疑惑。
“這個嘛......”
凝哲的目光一直注視在上方的若陀龍王和鐘離處，此刻聽見了克萊蒙斯的問題，他也沒有在第一時間回復。
“呵呵...”一旁的雷電真有些無奈的笑了笑，雖然時間不長，但她還是對凝哲有了一些了解，“我猜猜，肯定是我們的大作家在取材的時候了解了不少隱秘的消息吧？”
“嗯...差不多吧，也算是一種。”凝哲點了點頭，并沒有否認雷電真的話。
“所以在過去的很長一段時間里，我都還有點擔心...”聞言，克萊蒙斯撇了撇嘴，“不過好在你現在已經不被所限制了，所以之后的創作就可以不再束手束腳了。”
作為在凝哲腦子里待了十幾年的存在，他也見證了凝哲無數次創作的過程。不管是文學性極強的古典小說還是娛樂性極高的輕小說，他或多或少都見過一二。
因此，他才明白哪怕是凡人的文學作品，有些東西也是不該出現在提瓦特大陸上的。
不過現在就沒事了，整個世界的規則都無法束縛他，超脫一切的存在自然不會被認為是。
“這樣也好哦，起碼我也能看到不錯的作品了呢。”雷電真也笑著點了點頭，說完后她還補充了一句：“我那個妹妹也很喜歡輕小說呢，相信她也會很開心的。”
….“換句話說，就是我再也不用被了吧？”凝哲頭也不回的開口道。
“唔，似乎是輕小說里的詞匯？”
雷電真想了想，隨后點了點頭：“沒錯，就是這個意思。不得不說，還挺貼切的。”
“那就足夠了，不過有些事情還是不能避免的。”凝哲的語氣一如既往的平淡。
從幻境中回來之后，凝哲的情緒就變得無比平靜，既沒有先前對璃月港的那股憂慮勁兒，也沒有對若陀龍王的擔心。
與“吸收”黑暗寶石的效果不一樣，凝哲選擇將其分解觀察。
而這個過程只能由擁有這一權能的凝哲才能看見并且觀察，因此直到這個環節結束，不管是克萊蒙斯、雷電真還是鐘離都不知道結果是什么。
“......”
見到凝哲這般表現，克萊蒙斯和雷電真對視了一眼，隨后雷電真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放心吧。鐘離實力強大且心性謹慎，他都可以與若陀相見，那么這件事就沒有那么嚴峻。”雷電真走到了凝哲身旁，語氣溫和的開口：“如果還有其他擔心的事情，只要你愿意，就可以跟我們分享。”
“......”
聽到這話，凝哲眼神閃爍了一下，隨后他轉過頭來，看向雷電真。
“真姐，你們是我最信任的長輩，我自然不會對你們隱瞞。”他輕輕說道，“只是我不明白一件事，你們也沒有解釋過。”
“......”
聽到這話，雷電真懂了，她嘆了一口氣，隨后看向克萊蒙斯。
原來如此...這孩子是在糾結之前在幻境中提到的這件事——說來也對，他們在幻境中提到這件事時也只是一筆帶過，并沒有再加深入。
當然，凝哲當然會對這件事有反應，只是他們沒想到凝哲當時沒有提及，而是在現在提出。
“其實這件事并不難以理解，我所說的也不是要去“死”，只是字面意義上的...退休而已。”
克萊蒙斯也走了過來，他來到凝哲的身旁，緩緩開口：“最終，我找到了，但它已經永遠的離開了我。”
“同時...”
他也看向天空，不過此時的鐘離和若陀已經消失了身影，隨后他重新看向凝哲，輕輕開口：“我也找到了毀滅的原因，只是萬般緣起緣落已然不再重要，說到底，我的所謂尊號已經說明了一切。”
他是掌控精神的魔神，是特殊且強大的魔神，在戰爭時期便與武神并肩作戰——而他的名號既不像是那般一目了然，也不像那般特征鮮明。
他是，復雜而崎嶇的一切。
“那么你所謂的...”
凝哲也回過頭，他看向克萊蒙斯，表情有些不解。
“真正的，卸下過去的所有的名號以及過往...”老爺子的臉上忽然泛起了一絲微笑，“云海書局還缺人手嗎？我想，我的學識不弱于摩拉克斯，當個客卿應該沒問題吧？”
“呵呵...”
仿佛心中的一塊大石頭落地，凝哲點了點頭，隨后他的臉上也露出了微笑。
“歡迎加入云海書局，老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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