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洞穴往下，很快凝哲和魈就抵達了最底部。
如戴因第一眼看到此地時的反應差不多，對于每一根都無比粗壯幾乎擔當了支柱的巖刺，哪怕是魈都有些驚訝。
那些巖刺已經可以說得上是不符合提瓦特的物理規則。基本都是由細小的一塊碎石大小變成的參天巨樹的形態...而且更關鍵的是，在形體變化的基礎上，它們的堅硬程度卻沒有絲毫縮水。
普通的元素攻擊和物理攻擊根本無法破壞掉這些巖刺，地底的空間還未試探出它們的極限，如果它們脫離地底來到地面的話......
凝哲相信，萬事萬物都會有極限，但一般來說試探極限需要付出代價。
猶豫了一下后，凝哲還是伸出手，細微的精神力開始朝著周圍迅速蔓延。
幾秒鐘后，凝哲收回了手，看向身旁的魈。
“這些巖刺的高度已經達到了我們此前從未見過的程度，但由最上方的情況來看，或許并非是極限。”
說到這里，灰色的毛筆浮現在了空中，隨著毛筆輕輕滑動，一副簡單的畫面出現在了眼前。
龐大的巖刺頂端支撐起了一層薄薄的不明物質，這層物質充當起了粘合劑的作用，將壓在上方的巖石和碎石都粘在了一起。也正是有著這一層物質的存在，之前層巖巨淵礦場的坍塌才未影響到最底層。
“...這樣么。”看完畫面后，魈低頭思索了一下，隨后搖了搖頭：“僅憑借視覺，我也不知那究竟為何物。”
“重點其實并不在那層物質上，也不在巖刺上。”
聽到魈的話后，凝哲卻笑了笑，接著伸出手握住毛筆，在空中緩緩寫下了一個字。
隨后，空中傳來輕微的震動，緊接著，一抹深藍色的力量顯現了出來。
“...這個才是重點。”凝哲一把抓過了這深藍色的力量，隨后看向魈，解釋道：“這是戴因留下的線索。你之前還在于九條修吉纏斗時，我和他一起制訂了一個針對若陀龍王的計劃。”
“這個計劃能否戰勝若陀龍王——答案是不確定的。但只要計劃成功，龍王就不會對璃月港造成威脅，他的攻擊便無法波及到璃月港。”
說這話的時候，凝哲的語氣很平靜。
“為何？”然而聞言，魈卻皺起了眉頭。
只要還在璃月大地上，若陀龍王的攻擊就會波及到璃月港，從而產生一系列的連鎖反應，對璃月港造成極大的損失。
除非交戰的地點遠離了璃月......
“如果說會殃及其他國度，我不會同意這個計劃。”魈態度堅決的開口道。
歸根到底，這是璃月人釀成的災難，巖龍之王的憤怒絕不能讓無辜者承受，哪怕這會為璃月爭取寶貴的時間。
“我也一樣。”凝哲也點了點頭，隨后接著開口：“所以，這個計劃是將龍王拉進另一個空間，獨立于璃月之外的空間。”….“你們之前所提到過的黑暗世界？”
這么一提醒，魈想起來了。
不僅是凝哲和戴因在他面前提起過，就連此刻他手中所持的長槍都是那個世界的產物。
“沒錯。”
凝哲應道，隨后閉上雙眼，細致的感受了一下深藍色力量中蘊含的信息。
幾秒鐘后，他抬起頭，表情變得有些奇怪。
“怎么了？”見到凝哲的表情，魈還以為發生了什么意外。
“不...沒什么，計劃很順利，一切都在按著我們的規劃走。”
凝哲搖了搖頭，語氣有些奇怪：“只是我沒想到，那個黑暗祭祀居然這么信任戴因...這是被狠狠pua了一番嗎？”
講道理，一個從黑暗世界來到提瓦特大陸，保守估計一個人掙扎求生了數百年的家伙，居然這么相信另一個人？
哪怕對方有著自己同胞的名號，作為曾經的祭祀，最基本的懷疑還是要有的吧？
其他人不知道米加爾曾經的身份，但作為黑暗世界地脈掌控者卻知道的一清二楚。
那位在真正“歷史”中被大祭司派去圍剿光明信徒的指揮者，就是米加爾，他也是那位親手抓住了光明主教，見證了其死亡的黑暗祭祀。
“什么...什么？”
也許是很久沒有從凝哲口中聽到新名詞了，魈還愣了一下。
他還記得上一次聽到這種新奇且奇怪的詞匯，還是在凝哲離開璃月港游歷大陸之前...時光荏苒，魈竟然還有些恍惚，好似想到了十幾年前。
十幾年前，還是個小孩的凝哲只身跑到野外與流云借風真君辯論，還把流云借風真君給辯贏了——這件事傳到當時魈的耳朵里時，他就對這個名叫凝哲的人類起了注意。
“噢，沒事...”
來自另一個世界的話語脫口而出，凝哲自己都愣了一下，隨后他連忙擺擺手：“就是有些驚訝而已，戴因對掌握人心這一塊挺厲害的。好了，我們走吧，那邊應該要開始了。”
“...好。”
瞧著凝哲的樣子，魈露出了淺淺的微笑。
當年見到游歷大陸歸來的凝哲，魈覺得這個孩子成長了，不管是所思所想還是口中的話語都變得凝練了許多。
對于人類這種短命的存在，魈盡管欣慰，但卻心里并不太愿意見證。
人類固然美好且充滿希望，但他們的壽命注定了他們只是劃過天際的一顆流星...長壽之人卻又是變化的，不確定的。
魈相信自己的眼光，他知道凝哲一如既往是那個敢以小孩的年紀與仙人辯論的人。此刻聽到了他口中那稀奇古怪的詞匯，一種莫名的熟悉感攀上了他的心頭。
除了那幾位已經逝去的夜叉兄弟外，他竟然又感受到了那種熟悉的感覺...像是家人，又像是朋友。
這樣...挺好的。
“魈？”
已經邁開步子的凝哲忽然回過頭來，他已經走出幾步了，魈卻還停留在原地。
不知是否是凝哲的錯覺，他總覺得魈手里的岡格尼爾似乎又亮了幾分，已經接近于記憶中那位第一次舉起這把武器時的光澤。
“...沒事，走吧。”
回過神來，魈恢復了平靜的表情，朝著前方走去。
他似乎也沒有發現自己手中的武器更亮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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