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怎能當真?”
趙景陽澹澹道:“你既駁斥白凌波,說她把傳說當真;豈不知,你與她,不過是五十步與一百步之別。”
宮羽衣怔怔了一下,遲疑道:“可...可...”
可什么?
可腦子里的系統,卻分明把封神大術放在極重要的地位,作為主線的關鍵部分而存在。
若封神大術是所謂自投羅網的死路,那這系統...難道有差?
不怪宮羽衣遲疑。
她自從覺了這系統的金手指以來,順著任務,可謂是順風順水,絲毫無差。而這里,從趙景陽口中得到的,卻分明與系統所顯現的,產生了南轅北轍的差別!
一時間,宮羽衣心亂如麻。
便旁邊,羽然扒上來,對趙景陽說:“大混蛋,大渣男!你是吃干抹凈不認了是不是?”
這話,從野小子般的羽然口中說出來,與從宮羽衣口中說出來,味道的完全不一樣的。
若是宮羽衣這么說,趙景陽不會給她一點臉子,但羽然這么說,卻顯得天真嬌憨,頗是有些味道。
便見趙景陽笑起來,道:“我是大混蛋大渣男,你就是小湖涂蟲。”
說:“這封神大術,并非什么好路數,我已說的分明。”
說著,捏了捏羽然的臉蛋:“小姑娘家家的,大人說話,別插嘴。”
羽然聽了,撇嘴道:“插嘴,哼!”
蘇舜卿自然是沒什么話說的。她是個仆從,唯主人之命是從。
易鐘靈已經在著裝穿衣,說道:“真是沒有想到,今天竟然會這樣...”
有點自嘲。
說:“我是見識了大貴族的路數了。”
宮羽衣已是回過神來,抿著嘴,道:“你說的是真的?”
趙景陽道:“不假。至少現在而言,如果未來沒有其他的因素,這封神大術,必然是自投羅網的死路。”
宮羽衣方才那一會兒出神,不單單是在內心自我遲疑。
同時也將心神,沉入腦海中的系統內,翻看著這幾個小時以來,系統急促間產生的多條催促信息。
這些信息皆是催促宮羽衣趁機深入了解趙景陽的根底和信息。
比如要求她捕捉趙景陽的生命烙印、肉身氣息、神魂氣機等等。
但到最后,都無所獲。
這在趙景陽而言,早是形成的一種習慣——在與女人深入交流的過程中,他都不會泄露關于自身的任何信息。
——煉精化氣了解一下。
這本來是趙景陽為避免家里婆娘懷上孩子的手段,所以是煉化過的。是不帶有任何生命信息的。
同時,交流過程中,運轉了雙休之法。將里面蘊含的精氣,也自完全煉化純粹,不帶其他信息,只作純粹的元氣。
這其實是作為一個修行者,本來就該堅持的自我保護手段。
——輕易絕不泄露關于自身的肉身氣息、神魂氣機。
所謂肉身氣息,通俗的大略可以換稱為‘獨屬于個體的生命信息’。用另一種說話,比如說每個人都擁有屬于自己的生命力場,這個所謂的生命力場,是自身的生命信息形成的獨屬于自己的一種身份和存在的表達。
就像人的指紋一樣,每個人的氣息,都是不同的,不可能有天然的氣息完全相同的兩個人。
在肉身層面,它能完全表達和指代所屬個體,相當于大自然予以個人的身份證明。
當氣息流落出去,被人捕捉,便有相應的手段,予以追本朔源——比如咒術,便可藉此施展。
而神魂氣機,就更深奧了。那玩意兒,是真靈所攜帶的自然信息。是人存在的根本信息。
】
若說氣息被捕捉,遭到暗害,多是肉身受損;那氣機被捕捉,遭到暗害,那便一定是神魂受損!
這兩個概念,其實可以統一為氣機二字。便將神魂氣機作為個體的內層信息顯化,而肉身氣息則是神魂氣機表達在肉身層面,衍生的次級信息。
趙景陽的見識,勿需多言。不可窮盡的黑暗寶藏里挖掘出的無數的知識里面,都有著關于這方面的資料。
看的多了,受到的警醒多了,便自然而然有所防備。
便導致,宮羽衣即使獻身,即使負距離接觸,也無法捕捉到趙景陽的任何信息。教那系統,在腦子里諸般催促,都是無用。
于是在這么一會兒的功夫里,宮羽衣對系統的能力,首次產生了懷疑。
系統金手指,真的是無所不能嗎?
如果是,那為什么她與趙景陽都如此親密接觸了,卻捕捉不到趙景陽的信息?
由此推測,系統讓她做的事,就一定真的全都是為她好嗎?
懷疑這種東西,一旦產生,便會迅速生根發芽。
她剛剛還非常紅潤的臉上,此時多了一絲慘白。
看著趙景陽,宮羽衣心中,忽然有無數的念頭升起來。
心思百轉之間,宮羽衣深吸口氣,道:“你問我為何如此捉緊封神大術,原因我可以告訴你。”
趙景陽略一詫異:“哦?”
宮羽衣道:“我不知道開誠布公之后,我會怎么樣。但我要你答應我一件事。”
趙景陽嘴角微翹:“哦?”
宮羽衣已不在意他的語氣,只說:“等我說完,不用我解釋,你就知道我要你答應我的,是一件什么樣的事。”
便全不管趙景陽神色如何,只是道來:“我并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第一句,便教趙景陽神色一動。旁邊宮羽衣、蘇舜卿都茫然起來。
便聽她說:“我的世界瀕臨毀滅,無數人前赴后繼,想了無數的辦法,卻都是枉然無用功。”
她是神色漸漸暗澹,語氣里充斥著澹澹的絕望。
“鮮活的世界,被突然出現的一塊塊陰域所分割;無數的人慘死在陰域的爆發之中,老人、小孩、男人、女人,幾十萬、幾百萬、幾千萬、幾億...”
“陰域越來越大,我們的生存空間迅速萎縮。”
“在我來到這個世界之前,我們只剩下最后一座城市。”
她的手緊緊的扣著趙景陽的臂膀,近乎哀求道:“我沒有辦法,我想為我的世界僅存的人們,找到一條逃生的路!”
“沒辦法了!”
“只能逃!”
“可是怎么逃離世界呢?”
她眼眶發紅,雙目瞪圓:“我們沒有逃離世界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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