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樣?”
老張說:“我這兒的東西,保準都是真品。您瞧這罐子,明朝的;這枚玉佩,是宋朝的;還有這碟子,是元末明初的...”
這廝是如數家珍。
趙景陽笑道:“價錢怎么算?”
老張精神大振,說:“咱們有分級。綜合朝代、精美度、制者的知名度劃分為三級。”
他說:“一級的最高,您看這罐子就是一級品,明朝景德鎮的青花大罐。這枚宋朝的玉佩,藍田的,二級品;這箭頭便是個三級品。”
“一級一千大洋起步;二級三百起步;三級十塊大洋起步。”
又連忙說:“您可別信了劉德龍那廝的話,咱們要做長久買賣,畢竟騙不得人。我都是實價。”
這三級三品,價格劃分,倒也不算過分。
而對于趙景陽來說,卻是個三級品的箭頭,最有價值。
不過趙景陽并不差錢——或者說,錢對他而言,跟石頭沒什么區別——話說早前趙景陽挖出黃金,后來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挖著,但終歸還是挖出來了,卻是一座金山!
一百斤一個的金磚壘起的巨大金山。
恐怕把個地球挖穿了,出來的黃金,也抵不住這座金山的萬分之一。
便也爽利:“行,我都要了。”
古董么,買了家里放著,混個文化人。
老張大喜,道:“您說話作數?”
趙景陽道:“一口唾沫一顆釘。”
老張長長的吐出口氣,道:“您豪氣!”
豎起大拇指:“這般,這兒十三件兒物事,一級品兩件,二級品五件,三級品六件,咱給您抹個零,您給個整數,三千五百大洋,如何?”
趙景陽爽利的很:“行。”
便說:“這樣,你知道劉德龍工作那地兒吧?”
老張點頭:“那個研究中心嘛。”
趙景陽道:“就那旁邊,有一座瀚海閣,我就住那兒。眼下身上也沒帶錢,你把東西送我那兒去,咱們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老張比想象還要急迫,說:“您現在沒別的事兒吧?”
趙景陽擺手。
老張便說:“那,咱們現在就過去?”
這人利落的很,很快找來個板車,抱了一抱稻草鋪上面,然后把箱子抱上去,拉了車即走。
趙景陽在前,這廝在后,一路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一路的走。
倒也不遠。
許是做成了生意,老張口風松活了不少;大抵是想著這生意做長久,于是說了些自己的底細。
竟是個有組織的盜墓團伙。
“天南海北,各個朝代,您想要什么物件,咱們都能給您弄來!”
信心爆棚。
他說:“我這兒是來打前站的,混了半年,皆不如意;遇到您,屬實是老天爺保佑。咱們東西多著呢,您如果有興趣,半個月內,給您運個千兒八百件兒來不在話下。”
….說著,到了瀚海閣。
他抬頭一看,嚯了一聲:“您這樓可真不錯!”
開了門,他抱了箱子進來。里頭空闊,什么都沒有。
趙景陽說:“剛回來,沒來得及置辦家當。”
就讓他把箱子放下,教他等一等。
上樓,片刻下來,手里提著一塊金燦燦的磚頭。
老張一看,眼睛都直了!
這么大塊金磚!
“現如今,上海灘金價幾何?”趙景陽笑瞇瞇說。
老張咽了口唾沫,說:“一兩黃金五十塊大洋。”
趙景陽點頭:“這塊兒一百斤,也就是一千兩;值五萬大洋,對吧?”
老張連連點頭:“您沒錯兒。”
趙景陽信手就將金磚丟給了老張,老張一把抱住,沉沉的。
這會兒反應過來——趙景陽三根手指拈了金磚,絲毫不見費力,這指頭上的功夫,絕不比他積年練就的鷹爪功差分毫。
便聽趙景陽說:“我也懶得給你掰一塊下來,這一整塊,都給你。值多少古董,下回你直接給我送過來這兒就是。”
老張懵了一下,道:“您就相信我?”
趙景陽哈哈一笑:“信,怎么不信?我相信我的錢,沒人能白拿。”
他狹長眼睛,自有一抹流光;一霎那,老張只覺得自己里里外外,沒了絲毫秘密,被看了個通透。
他打了個激靈,道:“您放心。咱雖然做的是下九流的活兒,但信譽二字,還是知道的。”
說:“您放心...最多半個月,一準給您把東西送過來。”
趙景陽擺了擺手:“那自然是最好不過。對了,別忘了藥材。古董我興趣一般,若有奇異藥材,只要我看得上,一株...”
他指了指老張懷里的金磚:“我能給你一百斤黃金。”
老張血脈賁脹,激動的很:“您瞧著!”
打發走了老張,趙景陽將箱子里那枚箭頭拿出來,仔細捉摸了一下,發現這玩意兒,果然是隕鐵所造。
這就是其價值之所在。
隕鐵雖不是特別精貴之物,卻也是入門級數制器,廣泛所需的材料。只是這么一枚箭頭,才不到二兩,太少了。
便掌心一搓,鐵銹盡消,箭頭返本還原,作一粒銀灰色隕鐵。趙景陽念頭一動,薪火寶樹顯化出來,信手便將這一粒隕鐵丟了進去,再隱沒去。
看著時間還早,趙景陽又出門了。
正好這上海灘逛一逛——看看與上一個上海灘,有什么不同之處。
便一路逛到了下午,一線把上海灘走了個來回——實在沒發現有除了厲害人物多了之外,還有什么不同之處。
照樣的幫會橫行,照樣的燈紅酒綠。
有錢的高高在上,沒錢的死無人知。
洋鬼子是個爹,大洋便是個娘。
下午回瀚海閣,路上尋了餐館吃了個飯;趙景陽琢磨著怎么把這邊兒生活搞起來。
比如招幾個幫閑,處理一些雞毛蒜皮的雜務;找個厲害廚師,每天總是要吃飯的,雖然可以不吃,但不吃就不像人了。
不吃飯怎么能行呢?
最重要的,是找幾個婆娘。沒理由那邊十幾二十個,這邊卻要打光棍!
回到瀚海閣,卻見外頭,正是人聲鼎沸;十幾個工人,正在搬運家具。劉德龍站在一旁,指揮著呢。
見他回來,忙道:“虧你回來的正好,要不然東西擱這兒,得你自己搬。”
趙景陽哈哈一笑,這人著實是個熱心腸——雖說有一道因果安排,但這般熱心腸卻是作不得假。
道了謝,開了門,把家具搬進去,一一置好;趙景陽又拜托劉德龍找人,給弄些架子來——用于擺放古董的架子。
劉德龍一口答應。
人王:從上海灘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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