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人王:從上海灘開始 > 十五章 馮家
  十五個小子,一人一粒人元丹。

  齙牙雖有傷在身,但人元丹藥力溫和綿長,食之無礙,反可使他傷勢一夜痊愈。

  之前沒給他用,是因為剛剛開始,趙景陽還需要對這些孩子多做一些了解。現在正好,一并開了掛。

  一夜無話——止三毛這小子嘟囔‘景爺又在打他婆姨了’。

  第二天一大早,趙景陽起來練功;教二牛去買了早餐回來。吃完早餐,趙景陽帶癩痢出了門。

  給騾子架上車架,趙景陽坐一邊,癩痢坐在另一邊,鞭子一甩,鈴鐺一響,騾子邁步。

  話說癩痢的模樣,變化不小。

  昨晚上吃了人元丹,這會兒精神頭極是旺盛,顧盼之間,有了一股子鮮活的味道;腦袋上原本東一塊西一塊空白的癩頭,此時有絨毛生出。

  一頭烏黑長發可期。

  連干癟的身體,竟也飽滿了不少;身材似乎也高了點。

  趙景陽甩了甩鞭子,驅著騾子不緊不慢;順手遞給癩痢一張紙。癩痢打開來一看,見紙上,中間畫著個方塊,方塊四周是縱橫交錯的線條;有的線條粗,有的線條細。

  在這些線條上,零零碎碎掛著一個個的‘蛋’。

  趙景陽說:“方塊是火車站,粗線是大街,細線是巷子。線上掛的圓圈就是你要送貨的酒樓和飯館。老子現在帶你一個一個去認門。”

  又說:“回來還得買一車米面、油鹽醬醋;特么雞毛蒜皮的事兒多。”

  ......

  啪的一聲,筷子拍在桌上:“我出去了。”

  走人。

  馮世真捏著筷子的手僵了一下;就聽馮母道:“你又要去煙館?!世勛今天回家,你個當爹的不去接他?”

  馮父頭也沒回。

  馮母就哭了起來。

  馮世真心中難受:“媽...我去碼頭接大哥,您千萬別生氣,生氣對身體不好。”

  就是這么個家庭。

  除了這座外表看起來還有點光鮮房子,馮家其實已經空落落的了——先是馮世真提前結業,從金陵女子大學回來;然后東洋留學的馮世勛,也因著家里的情況,不得不回來主持家境。

  馮母心中揪著,一陣一陣的疼,是氣的。馮世真安慰了好久,才讓馮母心情好些。

  她笑著說:“媽,您以后啊,只管享福;我現在有了工作,薪水豐厚。大哥也回來了,他是學醫的,有的是醫院需要他。”

  馮母嘆了口氣,拍了拍馮世真的手背:“要是你爹也知道憐惜這個家就好了。”

  馮世真道:“一定會的。”

  馮母只是搖頭,然后道:“那個趙先生終歸不是什么好出身,雖然你昨天回來說他改過自新,但還是要警醒著些。”

  馮世真只是點頭。

  安慰好了母親,馮世真換了身淡藍的旗袍,出門,喊了黃包車,望碼頭去。

  上午十點,馮世真接到了大哥馮世勛,兄妹兩個坐上黃包車一路回家。

  馮世勛道:“家里的情況現在怎么樣了?媽還好嗎?爸爸呢?”

  馮世真笑道:“還好。”

  說:“哥,你回來了就更好。”

  馮世勛沉默了一會兒:“媽寫信說爸現在變本加厲,抽大煙抽的更厲害了,經常三五天不回家,是這樣的嗎?”

  馮世真抿了抿嘴:“回家再說吧。”

  家丑可不外揚,馮世勛點了點頭。

  便轉言:“你在金陵上了兩年大學,那邊怎么樣?比上海灘如何?”

  馮世真笑道:“除繁華比上海灘差了一點,其他的好像沒什么差別。”

  她目光四散:“黃包車、來往的行人、苦力、乞丐...哪兒都一樣。”

  兄妹兩個隨意閑聊著,忽然,旁側鈴鐺響:“世真?!”

  馮氏兄妹一聽,齊刷刷轉過頭,只見一個丹鳳眼臥蠶眉的高大青年,正趕著一輛騾車,鈴兒響叮當。

  “趙先生?”馮世真也有點詫異。

  趙景陽目光在馮世真身邊的男人身上掃過,心思轉動間,笑著對馮世真道:“沒想到這兒遇見你了。”

  說:“這是要去哪兒?”

  他拽緊韁繩,讓騾子跑慢點,與黃包車并行。

  又說:“這位先生是?”

  馮世真笑道:“這是我大哥,馮世勛。”

  然后給馮世勛說:“這位是趙先生,我受他所托,給一些孩子上課,教導算數、識字。”

  趙景陽一聽,心里松活,笑道:“原來是馮家大哥,你好,我是趙景陽。”

  馮世勛道:“趙先生你好,我是馮世勛。”

  馮世真便說:“我哥剛從東洋回來,我去碼頭接他,這會兒正要回家。”

  趙景陽道:“原來如此。我這出來買些生活用品。”

  車架上,好幾個大麻袋堆的高高的,中間夾著瓶瓶罐罐。

  稍作幾句,到了火車站附近,這才告了別。

  趙景陽一路駕車回家,旁邊癩痢這才說話:“我還以為那個男的是馮先生的姘頭。”

  趙景陽瞥了他一眼:“是姘頭怎樣?”

  癩痢道:“那不簡單?尋個晚上,一麻袋套了,狠狠揍一頓,給景爺出氣。”

  趙景陽一聽,高興的很:“不虧老子待你們好。”

  然后一轉言就問:“二十八家酒樓、飯館,記著了沒?”

  癩痢撓頭:“記著一半。”

  又說:“路線是記著了。兩天過后送魚,我依著路線,一家家的走就是了。”

  還說:“大不了早點起來。”

  趙景陽道:“笨辦法...”

  頓了頓:“特么的,這就是不識字的壞處。要是你小子識字,我紙上寫清楚,便哪有這檔子。”

  回到家時,已十一點;還沒及近,就聽到院子里鬧哄哄一片。

  是三毛把跑單幫流浪兒帶回來了。

  整個火車站一帶,流浪兒沒有二百也有一百八;大多數在孩兒頭手底下,跑單幫的漏網之魚可能也就這些個。

  趙景陽拽住韁繩,停了騾車;跳下來,順手撿起一根棍子,信步走進院子。

  只見院子里,烏煙瘴氣。幾十個半大孩子,嘻嘻哈哈,你一堆我一堆,還把池子里的魚弄出來,竟有吃生的,咬的血糊林啦,搞的跟菜市場屠宰場似的。

  二牛喊過來喊過去,沒人聽。三毛也是抓耳撓腮。

  趙景陽哪里說話?只把一條棍子,蛇一般的打,一棍子下去,必定栽倒一個;一路走,一路倒,三十幾個流浪兒,分分鐘倒下一大片。

  打完了人,哎喲連天;趙景陽拄著棍子站在當頭,丹鳳眼斜睨著,寒光四射。

  “特么的,跑到老子這兒撒野來了?!”

  立時,痛叫聲壓下去一大半。

  【馮世勛,出自流光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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