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假設性問題，但李易你問的好認真。”
林玉婷輕語，觀察著李易的每一縷表情。
馬龍也道：“這人的氣息是依賴著神魂而生，神魂從出生的那一刻就注定了，就算年紀大了，也不會改變的。真正改變的，只是自身散發出來的腐朽之氣。就好像一個人活了上萬年，若是實力不夠強大，那些腐朽之氣就是所謂的衰老氣息。”
林玉婷頷首，“是的，改變是不可能改變的。”
“不過……”
林玉婷話鋒一轉，“我聽聞奪舍之法，是可以改變的。但這奪舍之法，就是換成了另外一個人，不再是這個人了。”
奪舍？
李易自然是知道這個的，但放在宗主的身上不合適。
首先，李易是根據他認識的宗主去找，而不是按照年輕時候的宗主去找年紀大的宗主。
李易輕搓手指，半晌才道：“你們聽過紅塵天嗎？”
紅塵天并非是宗主真正的名號，紅塵天代表的是一件事情，一位圣道仙宗的宗主。
這一點，李易還是知道一些的。
聞言，兩人驟然變色。
“你們知道？”
李易訝然，很是意外。
見二人不答，李易看向馬龍，馬龍已是額頭冒汗，右手發抖的去握茶杯。
李易不解，“怎么了？”
林玉婷揮手，有澎湃的靈氣將庭院封鎖。“李易啊，這話可萬萬不敢胡言啊。”
李易越發吃驚，“你們真知道？”
馬龍吞咽了一下口水，“紅塵天就是前前宗主啊。”
不等李易說話，壓低聲音道：“據說因為失心瘋的去對付傳聞中的神明，被……被誅殺了，連帶著其家族全數殲滅，禍及鄰居親朋，雞犬不留。這般迷辛，無人敢說，你在外可不要討論這個。”
李易手指輕搓，在后世代的時候。
他確實了解到一件事情，真正的‘紅塵天’是另外一個人，這個人為了瓦解神明的統治而去挑戰。
最終，失敗告終。
一直到后來的后來，這紅塵天卻成了宗主的‘過去’。
坐穩天下，統籌大局的宗主，玩弄神明于股掌之中，這也讓神明最后狗急跳墻。
不動手，卻將其誅殺。
讓其活在恐懼中，這是宗主最喜歡做的事情。
殺人算什么？
殺人算獎勵。
讓你們在折磨中艱難的活著，那才是最恐怖的。
其實關于這件事情，李易一直都沒搞明白，當時認為的就是宗主繼承了紅塵天的意志，且用其名號作為自己的過去身。
“轉機還沒到。”
李易眸光閃爍，心中有了一個很大膽的假設。
假設！
紅塵天并沒有死絕，假設宗主還沒有遇到人生轉機。
待兩者相碰的那一刻，是不是自己感知到的氣息，一直都是紅塵天？而非是真正的宗主？
那未必是奪舍！
或許是相生。
“如果在宗主遇到重大變故的時候，心底出現了難以撫平的恨意。這恨意滋生之下，又遇到了紅塵天，兩者進行一定程度的融合，繼而發生了極大的轉變。”
“如此以來，我根本就不可能在那之前找到宗主！”
“宗主肯定也是在等，等那一刻的到來。那一刻不來，他就無法取代曾經的自己。”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李易雙手猛然緊握，怪不得宗主一點都不擔心自己會破壞他的計劃。
卻原來，他早就算計好了，就知道李易不可能在那之前找到他。
可重大變故是？
李易苦苦思索，隱隱約約記得，似乎是宗主叛出家族，和一普通女子私自生活在一起。
再后來，其妻身亡，女兒流落在外，岳父岳母慘死。
其女兒……
一輩子憎恨修行，哪怕老死，也不愿意在青天帝的幫助下修煉。
這一切的一切，導致宗主內心扭曲，滿心悔恨。
所以，宗主就用戲弄的心態，活生生的把神明、許太祖都快逼瘋了。
那就是宗主報復人的方式，這一點看他家族所有人被他囚禁起來，生不如死的泡在水中，身體都泡爛了都不會死。
何等恐怖的做法？
“不過，宗主肯定會指引曾經的自己去尋找紅塵天，從而改變后邊的悲劇發生。”
念及此處，李易詢問道：“目前圣道仙宗和十二仙家中，有沒有那么一個人突然失蹤？或者是突然強勢崛起的那種？”
若是紅塵天的神魂，或者意識附于宗主的身上。
那么他就將得到無窮盡的淵博知識。
可以少走很多彎路！
林玉婷搖頭，“沒聽說過這種事情啊，如果真有人失蹤或者突然強勢崛起，肯定早就鬧得沸沸揚揚了。畢竟十二仙家，也都是互相攀比的。”
“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李易不著痕跡的笑道：“說實話，我對這位紅塵天前輩很是佩服，佩服他的勇氣。所以，想去瞻仰他戰死的地方，不知你們知道地方嗎？”
聞言，林玉婷和馬龍對視一眼，都目露猶豫之色。
茲事體大，一個不小心可就要得罪曾經的神明了。
得罪神明這種事情，想都不敢想好嗎？
一旦神明怪罪下來，莫說自己小命難保，就算是家族那邊，也都會化為焦土。
李易笑道：“我只需要知道地方，不會把你們牽扯進去的。”
馬龍遲疑，小聲回應，“天中仙境東北向三萬里外的灰燼之地，那地方看一眼就能夠認出來。”
李易記下地方，待散場后，第一時間消失不見。
找不到宗主？
那就找紅塵天！
李易還就不信了，會一點線索都沒有。
灰燼之地確實很好認，李易輕易的就可以感知到具體的地方。
那地方很是遼闊，方圓千里寸草不生，那是被火法和死氣毀滅過的地方，怕是再過千百年，也難以有生命孕育。
以前的李易沒來過這種地方，也沒聽過這種地方。
猛然間，李易雙眼光芒大盛，直接施展奇目星河掃視大地，尋找每一個角落。
忽地，李易身影閃爍，落在一片亂石中。
附近的灰燼有絲絲縷縷的痕跡，石頭下的地方，有一痕跡雖不明顯，但確實像是有什么東西被拿走了。
“宗主來過這里了！”
他確信，這被拿走的東西，一定和紅塵天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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