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一頓簡單的晚餐做了出來。
三菜一湯，葷素搭配。
鄭陽神色緊張，“要不要我去給你買酒？”
“不用。”
李易淡然道：“我并不喜歡喝酒。”
鄭陽哦了一聲，默默坐下。
李易拿起筷子，“北玫的事情還沒處理完嗎？”
鄭陽低聲道：“我已經把話說的很清楚了。”
李易道：“好好處理一下吧，不然老是被人盯著，早晚得出事。”
鄭陽遲疑道：“要解決掉她們嗎？”
李易抬頭看了鄭陽一眼，眼神微冷，“不能夠破壞規矩，我們這種人，如果連規矩都不守了，那就真成雜碎了。”
守規矩，就如同呂歸那樣。
不給錢，誰也不殺。
殺手存在的意義就是成為別人手中的刀，讓你殺誰你殺誰。
違背這條規矩，那就是大罪。
“是，我知道了。”
鄭陽低頭，卻是食之無味。
李易反倒是吃得很歡實，他已很久沒有這樣吃過飯了。
老賊和他在一起的時候，也都是跑到外邊吃，而這個外邊主要指的是青樓。
像這樣安安靜靜的在一棟小房子里吃著簡單的飯菜，屬實不多。即便這幾年和牛二湊在一起，可牛二那廚藝也能夠拿出來說？最多就是勉強維持不餓死，要多難吃就有多難吃。
鄭陽小口小口的吃飯，動作很輕。
一頓飯結束后，鄭陽默默的收拾碗筷。
天色已完全暗了下來。
李易淡然道：“別浪費時間了，洗快點。”
鄭陽身軀一僵，“是。”
李易坐在桌子前，手指勾勾畫畫，默默的思考著接下來的計劃。
等了許久，客廳內完全黑了下來。
李易抬手，火焰點亮燭臺，“做什么呢？這么磨蹭。”
一股香風吹入客廳，就見頭發濕漉漉，身著粉色紗裙的鄭陽走了出來，貝齒緊咬嘴唇，顯示她非常緊張。
她屬實有著曼妙身姿，多一分嫌肥，少一分則瘦。
李易一愣，繼而斥道：“你搞什么？”
鄭陽低頭，雙手拉緊衣角，難掩恐懼的顫聲道：“只要你不殺我弟弟，你就是要我，我……我也會給你。”
李易右手扶額，“我在你眼中就是這種人？”
鄭陽顫聲道：“不……不是你讓我洗的嗎？而且你今天也不走了……”
“真他娘的。”
李易喟然長嘆，“為了救你，浪費了我幾滴血，但是這血既然既然用在了你的身上，那就不能夠繼續浪費。所以我今天來，是為了教你完整的功法和指導你，我不能夠讓你一直拖我后腿，懂了嗎？”
“啊？”
鄭陽吃驚，俏臉瞬間通紅，簡直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李易道：“穿點不那么透明的，隨便女裝還是男裝，然后快點過來。”
鄭陽慌亂的跑回臥室，這一刻唯一的感覺就是難為情，也覺得很丟臉。
這是從來都沒有過的情緒。
不多時，鄭陽換回男裝，只是一張臉依舊通紅，哪里敢看李易？
“關于教導你功法，我也有一定的猶豫。”
李易也不管她，“一種是天九陰訣的完整版，一種是邪盜的功法……”
李易皺了一下眉頭，他其實更想說的是‘化魔功’。
化魔功是兼備淬煉血靈的功法，只是這功法具備不確定性，會放大內心的欲望。
一個不小心，那就是真正的魔頭了。
“鄭陽。”
李易神色凝重道：“你覺得你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鄭陽依舊不敢看李易，“我不知道。”
“那你覺得你是一個好人嗎？”
李易輕語，“從自己的內心上出發，拋開你做的那些事情不提。”
鄭陽遲疑道：“說不上來，有時候會因為父母做的事情而恨這個世界。可現在他們都不在了，我也不知道該恨誰了。”
李易起身，“我有一部功法，那是連我自己都沒修煉過的功法。我不確定它的危險性，但這本功法是最全的，比你知道的那些功法都要全面得多。”
鄭陽目露不解，為什么這么全面的功法，他自己卻不修煉？
“修仙者，一為修靈氣，二為修血氣。”
李易繼續道：“現在外邊的人，幾乎都是修靈氣。即便是仙門中人，也只有極少數人修血氣。不是他們能力不夠，而是淬煉血靈的功法很珍貴。”
鄭陽遲疑道：“你要是覺得為難，就隨便選一本吧。”
“不是為難的問題。”
李易看著外邊的月色，“這功法一旦修煉，我就不知道你會變成什么樣的人。如果你變成了一個惡人，我會親手殺了你。”
鄭陽詢問道：“一部功法就可以做到這個地步嗎？”
“是的。”
李易轉身看向鄭陽，月光灑落在他半張臉上，可以看到他的凝重和嚴肅，“這部功法是曾經支持魔門能夠和圣道仙宗對抗的圣典，名為化魔功。”
鄭陽震驚，化魔功不知道，但是曾經的魔門誰不知道？
那可是讓圣道仙宗都非常頭疼的存在啊！
“淬煉血靈的功法我也有。”
李易沉聲道：“只是這功法有太多問題，每一次的突破都是九死一生，因此我沒法傳給任何人。”
鄭陽遲疑，沒有回話。
“惡，是心底的一個念頭。”
“任何人都有。”
李易輕語，“只是這惡有強弱之分，這種惡只有自己才知道。殺人的人，不一定是壞人。可一旦修煉了化魔功，最強烈的那個念頭就會徹底成為最主觀的意識。所以，化魔功只會將人導向兩個極端，極善和極惡。或許你會問，為什么魔門的人都為非作歹？我也可以告訴你答案，那是因為他們一直只吸收天地陰氣，再加上大環境的緣故。”
鄭陽忽然直視李易，“如果我選擇化魔功，是不是實力提升的速度就會變快，從而可以幫到你？”
“是。”
李易很坦然，“你現在對我的價值太低了，和我的付出無法相比。”
鄭陽深吸一口氣，“我選化魔功。”
李易眼神冷冽，“你要想好了，一旦你開始修煉，可就沒有后路了。如果你背叛了我，或者為非作歹，我是絕對可以殺掉你的。”
鄭陽重重點頭，“到那時，就請你殺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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