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角緊抿,趙姑娘眼眶紅的不能再紅。
這些天幽云城涌入了不少‘盛寧’,她時常跑去城門口張望,最后卻都是遺憾而歸。
本以為自己這輩子都不能再見盛寧,沒想到她竟然又來了幽云城。
雙手緊緊抓著盛寧的衣袖不放,趙姑娘當著眾人的面,對著她雙膝跪地。
“那些日子我被嚇得不輕,被救后尚未與盛姑娘磕頭道謝,今天我終于又再見到你了......”
說罷,就見趙姑娘重重往地上磕了個響頭。
“我的親娘欸!”
盛寧哪里受過這樣的大禮,嚇得當場一蹦三尺高。
她抓著趙姑娘趕緊讓她起身。
不想她這邊剛把人拉起來,人群中站了不少當日被抓的姑娘孩子的家人。
見趙姑娘把盛寧認出,他們一個個反應過來,當即一道跪下,給她磕頭道謝。
盛寧從未見過這樣的場面,內心小人一陣嘰哇亂叫。
她瞪大雙眸,跑到眾人面前一個個把人扶起。
“修士本就該心懷蒼生,拯救天下,我救人也只是舉手之勞,沒有你們說的那么厲害......”
平日里和師兄們互相互懟成了習慣。
眼下這一幕太過嚴肅,盛寧緊張的手心都在出汗。
“大家快起來,你們再不起來,我就該給你們磕了,你們就當我做好人好事行嗎?不用行此大禮哈。”
盛寧剛剛扶起一個老人,這邊剛扶完,那邊又跪了下來。
她抬手擦了擦額角的汗,一臉要哭不哭的模樣,沖趴在自己肩頭的兩只靈獸開口。
“我以后再也不玩兒打地鼠的游戲了。”
早知她就不應該偷懶,不再看四師兄給的《三十天進階符修》的心法的。
如果她不偷懶,或許這會兒已經學會了換顏符,改頭換面站在這里,而不是戴個帷帽都能被人認出來。
頭疼。
太頭疼了。
抬手輕撫額頭,就見盛寧‘嘭’的一下,當著眾人的面跪了下來。
“各位,若你們真的感謝我,請在日后無敵宗招生,煩請各位把家中有修煉天賦的孩子送上山。”
“無敵宗雖小,但是每個弟子都盡心盡責,定然不會辜負你們所托,我在這里替無敵宗謝謝各位了。”
盛寧這一跪著實嚇著了所有人。
哪有救命恩人跪被救人的。
見盛寧在此招生,眾人紛紛把腦袋點的如搗蒜般。
他們中有人上前扶起盛寧,嘴里不斷說著感激的話。
此刻的盛寧覺得自己仿佛置身于溫泉中,整個人都被溫暖包裹。
而她體內的五條靈根,也在此時放出了光亮。
直到亮光逐漸散去后,只留下一層薄薄的熒光覆在上頭。
然而這一切的變化太小,盛寧根本沒有注意到。
她好不容易從人群中擠了出來,趕緊往身上貼了張加速符,快速往長樂坊方向沖去。
生怕自己跑慢一步,就有被追上。
和人磕頭拜天地的事,她當真不想再干了!
趙姑娘見人群中盛寧的身影消失,正要開口詢問,就感覺到腰間一沉。
她低頭看去,就見自己腰間掛著一大包東西。
待她打開一看,險些讓里頭數不清的靈石晃花了眼。
袋子口還有張紙條。
哪怕她沒見過盛寧的字,也還是從紙條上的語氣和行事風格,認出了這是盛寧留下的。
‘勞駕趙姑娘把這些靈石分給那些流離失所的老人與孩子,感謝感謝!’
最后盛寧還在紙張末尾畫了一只小手槍。
趙姑娘沒見過槍,即便如此,她還是默默把紙條收入懷中。
抬眸一臉擔憂地看了眼長樂坊的方向,隨后她扭頭離開人群后,朝著城外收容無家可歸的老人孩子的破廟走去。
-
盛寧在擺脫掉那些熱心的百姓后,終于在長樂坊門口停下。
她的帷帽剛剛在人群中弄丟了。
此刻只能隨手在小攤上買了個紅色面具戴在臉上。
白衣紅色面具,盛寧頭頂馬尾高束,若非胸前的痕跡,旁人只會當她是剛從家里逃出來的富家小少爺。
她看了眼身邊的白澤,抬頭看了眼長樂坊門口,塊頭龐大的打手。
“兄弟,小孩兒能進賭坊嗎?”
打手聽到盛寧與自己說話,先是垂眸看了眼自己一手就能掐死的盛寧,再低頭看了眼一腳就能踩死的白澤。
“別說小孩兒,你也不能進。”
盛寧霎時瞪大雙眸,“為什么?你們搞歧視啊?”
身為一個乖寶寶,盛寧還沒見過賭坊是什么模樣呢。
眼下她就想先進去瞧瞧,里頭到底有什么東西,竟然那么吸引人。
剛才她和趙姑娘站在一塊兒的時候,她聽到趙姑娘在她耳邊說了一句,‘長樂坊中有奇怪的東西’。
這句話讓她對長樂坊越發感興趣起來。
眼下她才剛到門口呢,就先被攔下了。
有句老話怎么說來著?
出師未捷身先死?
從口袋里掏出兩塊上品靈石,盛寧攤開掌心,道,“讓我倆進去。”
打手在看到上品靈石的時候,一雙眼睛都瞪直了。
幽云城也有有錢人。
但一下能拿出兩塊上品靈石賄賂下人的,打手在長樂坊兩年,也還是第一次見。
他是煉氣期修士,見盛寧二人身上沒有靈力,放他們進去前還好心提醒了他們一句。
“在外頭玩玩兒得了,別往里跑。”
他若不說這話還好,盛寧也許真就只在外頭繞上一圈。
可他要盛寧別往賭場里邊跑,后者一下來了興致,當即拉著白澤就往賭場里去。
長樂坊一貫不歇夜,白天晚上都做生意。
不少賭徒會在這里待上三五天,直到荷包空空,方才罵罵咧咧被賭場中的打手丟出門去。
賭場內人聲鼎沸。
盛寧帶著白澤繞過不長眼往自己身上倒,一副精氣神都被掏空的賭徒。
“煉氣,煉氣,筑基,筑基......金丹?”
“一個小小賭場竟然還有金丹修士,趙姑娘說的沒錯,這里確實不簡單。”
盛寧把賭場的荷官一個個看過去,最后她的視線落在了最角落那張沒有幾個人的賭桌上。
對方十分靈敏。
她的視線轉過去時,對方便扭過頭來與她四目相對。
站在她身邊的白澤聲音冷冽,“何止不簡單,這里,還有魔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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