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全娛樂圈都以為我糊了 > 521、《販罪》6
  “……嘶!”

  看似跟攝像頭對視,實際上看的是攝像頭后的劉長棟,更是觀眾。

  陳凜身邊的小年輕們,到底忍不住,驚呼道,“這一笑,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陳凜臉上一副,“你們雖然年輕,但也是影評人,怎么一點也不懂得收斂自己的情緒?”

  事實上呢?影院內冷空氣一吹來,他當即打了個寒顫,一摸手臂,自己也是……半斤八兩。

  夏郁的電視劇、電影,毫不夸張的說,陳凜全都看過了,有些更是看了不止一遍……

  但每一部戲,每一個角色,都讓陳凜有種出乎意料的感覺,每一部戲,都是一次新的體驗。

  《民國煙雨》的女學生,《人均絕色》引發殺戮的傀儡修羅女,《畫地為牢》里精神分裂的女同性戀,《治愈》被精神控制的絕望女性,《金陵祭》里墮入風塵卻不失風骨的秦淮女子,還有這部《販罪》里,一個渾渾噩噩的母親?

  但慢慢地,他發現,跟自己預想的情節、預料的人設有所偏差。

  他以為這一部電影,宣揚的肯定又是一些比較正能量的——類似,冤冤相報何時了?

  但當張玉琴這詭異一笑,哪怕是到了他這個年紀,看了太多太多電影,仍然被夏郁的完全看不出任何表演痕跡的角色所吸引、所激動……

  華夏大滿貫影后與金牌配角老戲骨的戲份碰撞?他眼睛里終于流露出一抹期待,他期待這一場碰撞。

  《販罪》的主題,究竟是“人性的救贖”,還是“人性的報復”?

  此時影片已經進行到了一百一十分鐘,這一個小時又五十分鐘的故事,終于要迎來尾聲。

  張玉琴離開后的第二天一早,劉長棟果然來到了季梅小超市,他臉上滿是焦躁——他已經等了張玉琴半個月了,她仍然沒來,這讓他很是心慌,他自認為特別了解張玉琴。

  “她一定不敢報警!”

  但這半個月的時間,超出了他對張玉琴了解的忍耐極限……

  這女人放棄了那個小丫頭?他搖頭,不可能,這小丫頭除了沒胎記是個丫頭片子,長得跟八年前的斌斌,一模一樣,這幾年她發了瘋的找,如今“碰到”,絕對不會松手。

  就張玉琴的性格,一周前她就應該來到運縣了,她遲遲的不出現,讓他非常不安……

  沒有報警、沒有來到、這其中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出意外死了?他當時下手狠有分寸,臺階也就十來節,穿著棉服,摔傷頂多三五天就能夠走動了。這種脫離了他掌控的感覺,讓他越發焦躁,仿佛有一千只一萬只螞蟻在他的身上爬,攪得他不得安寧。

  而當他一大早,來到運縣,遠遠看到還在關著門的季梅小超市,他心中煩躁更甚——他的自大告訴他,張玉琴脫離不了他的掌控,但是他的警惕性卻讓他不住皺眉。

  【劉長棟并非毫無知識的文盲,他反而是高智商人群中的一員,曾從事工作給他增加了大量的犯罪經驗積累——這種類型的犯罪人員,具備極大的危險性!】

  【他就像是一只被強制退役的警犬,對一切,都充滿了警惕;往往在這種時候,他這樣的“販罪分子”,越能夠嗅到越不同尋常的味道。】

  這是陳凜筆下對這個人物背景的初步揣摩。

  他第一時間給季梅打了電話,電話關機的提示讓他瞇起了眼,整個人一下子緊繃起來——

  他開始往后退,與此同時,他感覺到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視線”落到他的身上——

  他一邊退到一個早餐攤子上,一邊假意吃早餐,一邊觀察四周地形、房子!

  而他觀看的地方,角度也都是有講究的,都是能夠最大程度觀察到季梅小超市、卻又很難被發現的房屋角落,而其中多處被他重點標注。

  “沒有報警!”

  要報警,警察會第一時間堵在鄉下的小院子,而他一定會在警察沖進來前,殺掉那小丫頭。

  張玉琴不敢賭。

  在季梅與季梅超市的手機、座機電話均打不通的情況下,劉長棟知道,“他們早就被發現了!”

  他眼神中除了懊惱、還有深深的探尋。

  懊惱什么?

  陳凜想,估計懊惱的不是為什么要惹張玉琴,而是為什么當時不找個地方神不知鬼不覺地做掉她!

  追尋什么呢?他實在是沒想到,張玉琴是怎么知道季梅的吧?

  而眼睛深處,除了擔心,還有一抹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到,或者不敢多想的——“恐慌!”

  他覺得自己對決足夠了解張玉琴,只是不知道,在什么時候,這一切脫離了他的掌控……

  陳凜眼鏡框其實一點沒歪,但看到這種碰撞,一激動,就下意識調整了一下眼鏡框——

  等待了一個多鐘,劉長棟仍然沒行動,而是繼續等待,觀察。

  直到了下午五六點,天快黑了,才又給季梅打了個電話……

  手機仍然處于關機狀態,他終于耐不住性子了。

  一步步靠近,但警覺的他轉了一大圈,轉到了小超市攝像頭的死角,在這個位置撥通了超市內的座機——熟悉的座機聲音響起,每響一下,就像是一拳頭狠狠打在他的胸口。

  他半個鐘內,打了三個,每隔十分鐘一次,卻都像是石沉大海……

  “他為什么不給張打電話?”后面的外國觀眾傳來疑惑。

  陳凜在筆記本中的記錄是:【他不敢,一是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張玉琴一手策劃;二是如果真的是她一手策劃,自己給她打電話,天然漏了破綻,就更沒有翻盤的機會。】

  七點天黑了,他終于靠近,走到了小超市門口,敲了敲門,沒動靜。

  他從口袋里掏出了一串鑰匙,他很警惕,隨時都在準備反擊,但開門到查看完整個超市,除了沒有人,一切就跟平常一樣——沒有打斗的痕跡、這意味著什么?

  季梅要么是一下子被制服,要么就是出事后,這里又迅速被恢復了!

  他更傾向于前者……

  他目光最終落在了昏暗超市內近乎是唯一光源——電腦監控……

  他迅速調取監控錄像,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一直到一道熟悉的人影晃過,劉長棟握著鼠標的手掌一愣,他慢慢倒退,當那個陪伴他近二十年的女人出現在監控視頻的一瞬間——尤其是那一個詭異的笑的笑容,讓他心臟狠狠一頓抽搐,他心中是有恐懼的,他的家被揣在了張玉琴手中!

  而當他大手一拍桌子。

  張玉琴留下的那張毫不起眼的紙,連帶著紙上的字,都讓他心中的一絲恐懼化成了怒!

  鏡頭下,觀眾們也終于看到了張玉琴留下紙上,到底寫了什么。

  【兒子跟你長得很像,跟斌斌也有幾分相似,胖嘟嘟的小臉……】

  【我,很期待你報警。】

  剛才目睹到的張玉琴那詭異的笑,又好像浮現到了眾人眼前——

  “赤、裸裸的威脅!”

  “她是在報復吧?”不久前山城的老街陰暗臺階邊,報復劉長棟那句——

  “你最好不要報警……”

  直到此時,劉長棟終于按捺不住了,主動給張玉琴打了第一個電話。

  時隔半個月的對峙,哪怕只是在電話里,都由不得觀眾不為此捏緊了手。

  一聲、兩聲、三聲……每一次嘟聲,就像是捏住了劉長棟、跟觀眾的心臟。

  直到最后一聲,電話終于接通。

  昏暗的超市里,只能看到顯示器旁邊,劉長棟那張怒火中燒的臉——

  他沒說話,那邊同樣沒有說話,整個超市、整個影院內都安靜到了極點。

  終究是劉長棟沒了耐心。

  “玉琴?”

  這個他叫了近二十年的名字,好像每天都念叨在嘴邊,但這一刻卻無比陌生。

  許久,那邊才傳來張玉琴幽幽地聲音。

  “是我。”

  許久的沉默。

  “……你,把他們帶到哪里去了!”

  劉長棟梗著脖頸的一瞬間,觀眾不但沒有為此趕到難過,壓抑,只仿佛回看到了此前張玉琴經受的多方苦難。這一刻,觀眾情緒是前所未有的暢快的。

  “我以為你會忍到明天才給我打電話……”

  “說!她們在那!”

  “一個不知道安不安全的地方,不過你放心,你兒子睡得很香——他今天早上還問我我是誰,你說,我應該怎么跟這個小東西解釋呢?”

  這一刻劉長棟終于壓抑不住隱忍的猙獰,“你最好別動他!”

  “斌斌還在我手上,你也不要妄想弄住我,我要是出事了,斌斌可就死定了。”

  他試圖激怒張玉琴,卻沒想到,張玉琴絲毫不搭理他,啪一下就掛掉了電話——

  等劉長棟再打過去,那邊已經顯示關機了,他一拳頭就打到了他身前的玻璃櫥柜上。

  當“砰”的一聲細微的玻璃碎掉的聲音響起。

  小超市側對面一動住宅內,窗簾翻動,陰影中,張玉琴臉上浮現似笑非笑的神情!

  一天,兩天,三天——直到三天后的下午,已經接近瘋狂的劉長棟終于接到了張玉琴的電話。

  “帶人到超市來。”

  等他帶著人到了超市,又接到了一通電話:換上超市里的衣服。

  劉長棟知道,等待著他的將會是什么,但他仿佛終于體會到了八年前張玉琴失去兒子后那種恐慌、絕望,他明知道,這條路,可能九死一生,但張玉琴沒有給他考慮的機會!

  他就像是一直待宰的羔羊。

  換上了超市里不知道什么時候放置的衣服,他原本能夠帶的工具,頓時就少了一大部分——

  隨后沒有電話了,而是短信:下一個地點,拿起衣服,換好。

  伴隨著劉長棟每一次換地方,都有一道視線漫不經心地盯著他,而當視線落到他身邊已經餓的收了一段,臉上受了點傷,但明顯還有生命跡象的童童時,隱藏的目光才略微地顫動。

  接二連三地地點轉換,一次次清理著劉長棟可能隨身攜帶的作案工具——一直到了第五次。

  觀眾的視線才終于落到了一個明顯臟亂差,而且已經廢棄了有一段時間的屠宰場里——

  看著屠宰場中央,被吊起來的一大一小,觀眾心中有些復雜。

  一個半小時的奔波,當穿著短衫、短褲的劉長棟來到這個屠宰場外的一瞬間,他“平靜”的臉上,有一瞬間的慌張——這個廢棄的屠宰場,就在小超市的側背后。

  而當他意識到,自己被張玉琴耍得團團轉,他臉上的怒火不然沒有增加,反倒在看到這個屠宰場的一瞬間,他無比冷靜了下來;

  他拉著被捆住了手,勒住了脖子的童童,一步步走進了屠宰場。

  他的步伐甚至帶上了一絲沉重,原本怒火中燒的臉上,

  竟然逐漸開始浮現讓人看不明白的,甚至可以稱之為猙獰的笑容。

  直到他走進廢舊屠宰場的內部,看到被吊起來,奄奄一息的一大一小,臉上的笑,才凝固了。

  此時正是黃昏,照進屠宰場的光不算多,所幸還是能夠清晰可見。

  劉長棟拽著童童進來的時候,張玉琴就在站那一大一小下,正平靜地看著這個曾經的丈夫。

  斌斌失蹤前八歲,夫妻兩個人找了八年孩子,意味著這對夫妻在一塊的時間至少長達十六年,這還要算到他們是大學同學,那就極有可能認識了二十年。

  “同床異夢”說的正是他們。

  而當兩人目光對視的一瞬間,場面分明平靜的很,沒有一絲劍拔弩張的感覺;

  但現場觀眾,具都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整部影片終于要迎來它的最高潮部分!

  兩人演技都是有目共睹的,但是單個她們的獨角戲都能夠勾動起觀眾的情緒,更別說這兩個一舉一動都充滿了戲感、都賦予著自身角色更多鮮活色彩的人,碰撞到一塊!

  這種戲劇一加一的共鳴,所能調動的情緒,是遠大于二的!

  “你來了?這個地方……熟悉吧?”

  她目光直視劉長棟,不想錯過一絲他“精彩”的神色。

  她終究也沒能在劉長棟的臉上,看到大驚失色的神情——

  張玉琴自說自話,“你一定很好奇,我是怎么發現你們搞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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