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天瑜被扶起來，還一臉的迷茫，他怔怔道：“我，我看三位前輩都跪了，所以我也……”三位大佬都跪了，他能站嗎？
顧清汐笑了笑：“小師兄，你先在一邊等等。”
陸天瑜的腦子還是一片空白，他一臉茫然的站到了旁邊。
顧清汐轉身看著跪在地上的三人，背過手去，臉上一片寒霜，冷聲道：“我不在的時候，你們要打，我在的時候，你們還是要打。這么多年過去，一點長進都沒有。現在更出息了啊，晚上潛入我的帳篷虜人。”
咚的一聲，瞿霏萱的腦袋重重的磕在地上，她小聲道：“師父，徒兒知錯了，徒兒再也不敢了。”
顧清汐還是冷笑：“你心中恐怕想的是下次要謹慎些，不怕發現才是真吧。”
瞿霏萱再次用力磕頭：“徒兒不敢。”
瞿霏萱磕頭的力度之大，把自己的額頭已經磕破，鮮血直流，但是她毫不在意，只是乖巧的跪在那里，不敢動彈。
顧清汐沒有再看瞿霏萱，而是轉頭看向白沐燁，冷聲道：“你這些年來，越發活得冷了，把我交代的話都忘了？”
“徒兒知錯。”白沐燁清冷俊美的臉原本一直都是毫無波瀾的，此刻卻泛起一絲惶恐，也磕了個頭。
顧清汐又看向東華大帝：“你實力不高，心氣倒是很高。東華宮在修真界的霸道名聲，你別說你不知道。”
“徒兒知錯。”東華大帝砰的一下，用力磕了個頭。
陸天瑜目睹這一幕，覺得自己肯定是在做夢。
這三位大佬是誰啊？
他們是南疆之主，千山雪宮宮主，東華大帝！是修真界最為特殊的三大勢力啊！
他們現在恭恭敬敬的跪在小師妹面前，被小師妹訓的像孫子！
他肯定在是做夢！！！
陸天瑜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然后鉆心的疼痛讓他差點叫出聲。
他齜牙咧嘴努力不發出聲音。
在這一刻，他無比清晰的確定了一件事。
眼前的一切，不是夢！
都是真實的！
顧清汐一臉寒霜的看著跪在地上的三個弟子，久久不語。
瞿霏萱他們也乖乖跪在地上，一言不發，想抬頭看他們的師父，又不敢。
良久，顧清汐輕輕的嘆氣。
這一聲嘆氣，包含了太多的情緒。
有心疼，有心傷，有悵惘……
“都起來吧。這些年來，辛苦你們了。”顧清汐的聲音，在這一刻變得溫和起來。
瞿霏萱倏的抬頭，激動的看向顧清汐。
白沐燁和鐘離滄也急忙抬頭，滿眼希冀的看著顧清汐。
“你們的付出和堅持，我都知道了，辛苦你們了。”顧清汐的臉上浮起了溫和的笑意，眼神中是肯定和心疼。
“師父！！！”瞿霏萱第一個爬起來，沖到了顧清汐的面前，然后跪在顧清汐的面前，直接抱住了顧清汐的大腿，然后不顧形象的哇哇大哭起來，哭聲中滿是委屈和心酸，“師父，徒兒好想您啊，徒兒真的好想您啊，師父您終于回來了，我的師父啊……哇啊啊啊啊，徒兒這些年好苦啊，徒兒一直在等您。”
顧清汐伸出手輕輕摸了摸瞿霏萱還在流血的額頭，眼中閃過一抹心疼，拿出一枚丹藥捏碎撒在了上面。
瞿霏萱乖巧的一動不動，看著顧清汐眼里的心疼，她心里已經高興的快要融化了。
白沐燁和鐘離滄也起身，走上前來，兩人的眼睛也有些酸澀。
他們的師父，回來了，是真的回來了！
他們也很想伸出手抱師父，很想，很想。
顧清汐看向白沐燁和鐘離滄，在兩人的臉上看到了委屈，還有渴望。
她笑了笑，伸出手，抱了抱鐘離滄，又抱了抱白沐燁。
鐘離滄死死的咬住唇，將心中的酸澀和高興壓下去。他不能哭！他早就長大了，他是東華大帝，他可以為師父撐起一片天了，他不能哭。可是，心中還是很委屈。這股委屈從何而來，他自己都不知道。
白沐燁就沒有這個顧慮了，他雙眼朦朧，等顧清汐松開手后，他伸出手狠狠的抱住了顧清汐。
“師父，師父，徒兒很想您。沒有您，徒兒早已不想活下去了。”白沐燁的語氣里滿是委屈和辛酸。
此時此刻，他不是那個以一己之力蕩平一切的千山雪宮宮主，他又變成了當年那個身處黑暗卻被師父拉回光明處的孩子。
顧清汐輕輕拍著白沐燁的后背，宛如當年在漆黑的夜晚，輕輕拍著那個無助絕望的孩子的后背一般，溫柔且溫暖。
“我回來了。為師，回來了……”顧清汐的聲音很輕，很輕，但是卻有安定人心的力量。
白沐燁漸漸放松下來，最后緩緩松開了顧清汐。
此時此刻的瞿霏萱恨不得一劍刺穿白沐燁，不想活就去死啊！滾啊！不要抱著她的師父，去死啊！
顧清汐伸出手摸了摸還跪在腳下的瞿霏萱的腦袋：“乖，你也不容易，起來吧。”
瞿霏萱眼中的陰霾瞬間消失，立刻變得可憐兮兮的樣子，抽抽搭搭的站起來，抱著顧清汐就不撒手：“師父，徒兒真的好想您啊，以前看到您還不能相認，只能把鑰匙給您。徒兒這些年好苦的，一直鎮守南疆，維護南疆的秩序……”
白沐燁冷眼看著瞿霏萱的哭訴，心中冷笑。說的好像就她苦，說的好像就她在鎮守一方一樣。呵。
“師父，您都想起來了嗎？”鐘離滄小心翼翼的問道。
顧清汐卻輕輕搖頭：“只想起來一些，而且恐怕還是暫時的。”剛才無數的畫面涌上來，她的腦子幾乎要炸開來。巨大的信息量也讓神識差點潰散，她強行壓制了下去。她的記憶信息量實在太大，此刻的她承受不住太久。過了這一晚，大量的記憶恐怕還是會繼續封存。
“師父能想起來我們就是最好的了。”瞿霏萱急忙說道。其他幾個師兄，沒想起來更好，就不會有人來和她分師父的寵愛了。
白沐燁冷冷看了眼瞿霏萱。瞿霏萱的小心思他懂。這一切他都記下來了，等以后告訴給幾位師兄，讓幾位師兄弄死她。
陸天瑜在旁邊站著，此時此刻，已經完全石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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