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兩人都被打擊得不行不行的，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適合修真，是不是應該離開靈境天，早早去世俗界成親奶娃相夫教子，或者頤養天年享享天倫之樂算了？
別說杜九齡父女了，連蕭芳青和陸安君都看得一愣一愣的。
對顧清汐的陣法之術，他們倒是深信不疑，但也沒有想到，她居然只用了這么一點時間，就完全布好陣法。
眾人之中，也只有蘇靈霜泰然自若，臉上看不到一點驚訝。
一次又一次在顧清汐身上見證奇跡的誕生，她早就習已為常。別說只是布成個陣法，就算顧清汐下一刻晉升大乘，她都會覺得理所當然，絕不會有半點驚訝。
很明顯，盡管認識時間還不算太長，但這個超級敗家子也成功加入腦殘粉的隊伍，而且在這條不歸路上越走越遠。
“你們是先休息一會兒，還是現在就破開結界？”顧清汐問道。
我們有什么好休息的，該休息的人是你才對吧？杜九齡沒好氣的想道。
這個陣法復雜深奧，布置起來極耗神識靈力。
以往就算他們六人聯手，都沒有成功過一次，而且過后無一不是靈力大損，好幾天才能恢復過來。
顧清汐不但一個人便布成陣法，而且以他多年的經驗來看，這陣法渾然天成全無缺陷，那么她的神識靈力又該損耗到什么程度？
不過剛剛想到這里，他就發現不對勁了。
這時的顧清汐神采奕奕，哪有半點神識靈力損耗過度的樣子？
要不是親眼見到，他都有點懷疑這個陣法是不是早就存在，跟顧清汐全無半點關系了。
原來，自己參悟百年都無法參透的陣法，在她手里是如此的簡單，如此的不值一提。杜九齡暗暗一聲長嘆。
其實他想錯了，這個陣法對顧清汐而言也不是那么簡單。
但她有九靈天脈，有兩個元神，靈力和神識的恢復速度根本就不是外人所能想象的。
而相比劍技或者符術，布陣所需的靈力和神識少得可憐。就算她分心二用，同時布置兩座陣法，靈力和神識的消耗速度都遠遠比不上恢復的速度。
杜九齡哪知道這些啊，都快讓顧清汐打擊得生無可戀了，擔心被活活打擊致死，飛快的說道：“那就開始吧。”
顧清汐點了點頭，又打出幾道法訣。
“喀！”陣紋蕩漾，一聲禁制破裂的輕響傳來。
只是剎那之間，原本碧藍如洗的天空變得昏暗下來，濃濃的烏云翻滾而來，黑壓壓的籠罩于頭頂。
先前郁郁蔥蔥生機勃勃的山谷，也一下子變得陰森昏暗，死氣沉沉，壓抑得讓人難以呼吸。
“小心！”顧清汐清喝一聲，拔出長劍。
“你們果然來了！”就在同時，一道低沉沙啞的聲音響起。
“什么人？”陸安君和蕭芳青、杜九齡幾人都是臉色一變。
從來沒有人告訴過他們，禁制之中還有他人存在。幾人的心里，都升出強烈的不祥預感。
不遠處，一道人影緩緩浮現。
蒼老的身影，漆黑的長袍，灰白的長發，一張皺紋密布的臉上刻滿了符文，帶給人一種極度的詭異之感。
隨著符文隱隱閃爍，他的身上也透出濃濃的邪意。
“邪修！”眾人再次驚呼出聲。
邪修行事陰毒詭譎，為了提升實力不擇手段，可謂天怒人怨。
所以即便在強者為尊的天元大陸，邪修依舊被視為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誅之。
沒有多想，幾人同時拔劍朝著老者斬去。
“米粒之光，也敢與日月爭輝！”老者冷哼一聲，寬大的袍袖隨意一揮。
“砰，砰，砰！”悶響聲中，無形的力量翻涌而來。
劍芒同時破碎，杜九齡三人就好像被幾塊巨石擊中，臉色刷的一白。
胸中也是氣血翻騰，差點當場吐出一口鮮血。
連忙服下療傷丹藥，幾人望著老者的目光中都滿是駭然。
以他們渡劫巔峰和渡劫后期的修為，三人聯手竟然擋不住此人輕輕一袖。
他的實力，該是何等恐怖？
“你是杜蕩原的后人吧？杜蕩原也算是修真界難得一見的奇才，怎么后人資質悟性如此平庸。”老者看向杜九齡，搖了搖頭說道。
“你認得我祖父？”杜九齡更加驚訝了。
“認得，怎么不會認得呢？當初為了殺他，我可是下了不少功夫，呵呵呵呵。”老者陰惻惻的笑道。
“是你，是你殺了我祖父！”杜九齡的雙眼瞬時變得一片赤紅。
他自小就測試出資質平庸，被所有人視為廢材，連父母都不曾對他抱有半點希望。
唯有祖父不肯放棄，尋來種種天材地寶幫他伐脈洗髓逆天改命。
可以說，他能有今天的修為，完全就是拜祖父所賜。對祖父，他自然是發自內心的尊敬和依賴。
可惜還未等他長大，祖父便在一次歷練中意外隕落，隨行的幾名弟子和杜九齡的父母也無一生還。
以致于他連給祖父養老送終的機會都沒有，這也成為他一生最大的憾事。
前任宗主曾經懷疑杜蕩原的死并非意外，可查來查去，查到臨終那一刻都沒有查出一個結果，杜九齡也只能將這事當作意外。
這時才知道，宗主大人的懷疑原來沒錯，祖父還真是死于他人之手。
死死盯著老者，他的眼中幾乎能噴出火來。
“我們的師父，也是死在你的手里？”這時，陸安君和蕭芳青也緊緊握著劍柄，問道。
“你們說的是宋長生吧？不錯，他也是死在我的手里。
不止是他，除了你們那個躲在宗門當縮頭烏龜的宗主，其他上輩強者都是死在我的手里，哈哈哈哈！”老者放聲大笑。
那張刻滿符文的臉露出幾分嗜血的亢奮，顯得更加的猙獰恐怖。
原來，暗害縹云宗眾多上輩強者，害得宗門走上末路的人就是他！
“我殺了你！”杜九齡和陸安君、蕭芳青幾人齊聲怒喝，再次緊握長劍沖了上去。
杜水瑤和蘇靈霜也跟著出手，前者用的劍技和父親一模一樣，后者則是一手長劍一手靈符。
盡管只跟著顧清汐學了幾天，但她這幾天的經歷，怕是比別人幾年幾十年的經歷都要豐富，都要凄慘。
一次次的痛不欲生，一次次的生不如死，將她的潛力壓榨到了極限，對劍技和符術的領悟展現出驚人的天賦。
不驚人就要被活活打死，或者炸死，她敢不驚人嗎？
這時一手劍技一手符術，竟是硬生生的將真實戰力從合體中期提升到了合體巔峰。
但是很遺憾，對那名老者來說，這樣的實力還是太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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