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姜校長的辦公室出來，就看到站在走廊里的奚院長。
江以寧愣了一下。
“奚教授。”
奚教授笑著走上前。
“江同學，你這是決定要兼修物理了，對吧？”
“是的。”江以寧點頭，頓了頓，“不過這個學期已經來不及參加物理的免修，所以，剛才和姜校長商量過，下學期再申請雙修學校。”
其實物理和數學有不少必修課程是重疊的。
只要通過了數學系的免修考試，那么，等她申請到物理學位，再進行免修考試時，那部分重疊的課程就不需要再考一次。
能節省許多時間。
“哎！不著急不著急！定下來就行，不用一口吃成胖子！況且，你物理有陸老帶著，雙修不過是為了拿個學位證書罷了，要做學術還得慢慢來……對了，那什么，江同學你……”
奚院長說著說著，忽然就變得吞吞吐吐起來。
江以寧茫然地眨了眨眼睛，不明所以地看著突然別扭起來的老教授。
這是……怎么了？
“奚教授？”
像下定了決心似的，奚教授臉上表情變得嚴肅又認真，隱隱還有一絲……討好？
她還沒來得及想明白，就聽到老教授開口：
“江同學，就是，你讓老周修復的那本手記，那本陸老的手記……能不能……能不能……”
手記。
這下江以寧反應過來了，老教授是來借書的。
“可以，我中午上完課回宿舍拿——”
“不用不用！”奚院長連忙擺手，“我想看看手記里的內容，只要你同意，我問老周借就行，你之前不是同意他謄抄了一本么？”
她頓了頓時，頷首。
“好的。”
得了江以寧的肯首，奚院長當即笑開了花。
“那行，我這就去找老周，你趕緊回去上課吧！”
江以寧便背著背包回去上課了。
十二月，幾乎所有課程都已經在在收尾，大家不敢松懈，現在多努力些，等復習的時候就可以輕松些。
就這樣，早上的時間一下子就過去。
中午吃完回飯到宿舍。
江以寧把背包里的書拿到出來，放在桌面上。
謝貝貝看了眼。
“以親，我剛就想問，你怎么帶這么多書去上課？圖書館借來的嗎？”
江以寧搖頭。
“不是，這是姜校長幫我準備的專業課書本。”
謝貝貝和江以寧同系不同班級，但大一的必修課幾乎是一樣的，四個班級都在一起上課。
江以寧桌面上那幾本書，并不是大一幾門必修的課本。
別人還在為復習忙得焦頭爛額，大神已經開始學習新的內容了。
凡人還有活路嗎？
她神色有些復雜，更多感慨。
“你這是要提前學啊？”
江以寧掛起背包，開始收拾桌面。
“嗯，姜校長幫我向學校申請了免修考試，這幾本書我還沒看過。”
謝貝貝愣了一瞬。
“免修？”
她知道有些學神會提前自學完本科的課程，然后，學校也會給他們開通方便之路，通過這些個課程的期末考試，即可拿到課程的學分。
拿滿學分，就可以提前本科畢業。
京大是華國的最高學府，人才輩出的地方，自然也有相關的規定。
但……她沒記錯的話，京大應該大二才開放免修吧？
哦對，以寧說姜校長幫她的……天才有特例，也挺正常的。
謝貝貝一陣無力地感嘆。
其實，作為江以寧的室友，她真真切切地感受到，江以寧在數理方面的天賦。
單憑那智商與天賦，要甩開他們這些普通人，不要太簡單。
謝貝貝在腦內一翻震驚感嘆，回過神后，才意識到她的話似乎不是那么簡單。
她是說：這幾本書我還沒看過。
沒看過的，現在抓緊看完，然后期末參加免修考試。
那……也該有看過的？
她咽了咽口水，小聲地問：“以寧，你準備要免修多少門？”
江以寧掃了眼從姜校長那里拿到回來的考試時間表。
“十七門。”
謝貝貝：“……”
十秒前的她，還是太年輕了！
這才叫仙凡有別！
“……我們四年的課程，好像差不多就是這個數量？”
結果，江以寧一個學期就全考完了。
“嗯，還有兩門是兩年開設一次的，要等明年開課后再考。”
重點是這個嗎？
謝貝貝噎了下，被打擊得無力掙扎，索性徹底躺平。
仔細想想，這完全是預料之內的事兒好嗎！
江以寧的物數啟蒙老師是陸謹，人又聰明，本就不該在本科的課程里浪費四年時間。
她震驚這些干什么？
跟在大佬后面吃香喝辣不是更爽？
想通后，謝貝貝坦然了。
“對了，以寧，你之前給我寫的選修課筆記，里面有一點我不太懂，你能不能跟我講講？”
江以寧點頭。
“哪里？”
謝貝貝拿出筆記，翻開其中一頁。
“這里，這里例舉的例題，我不太懂。”
江以寧看了眼，從桌面上抽了張演算紙寫了起來。
不消片刻，她便放下筆，把紙遞過去。
“你看看，我把過程再細化了些。”
謝貝貝接過，仔細看了起來。
“哦哦！我懂了！”
……
十二月中旬，京大各門課程的期末考試逐漸展開。
最先開始的是一些選修課，必修課也陸續結束了授課，邁入了復習期。
不用去上課，大家拼了命地往圖書館里擠。
本以為復習期可以輕松點，結果，為了圖書館里的一個位置，大家只能起得比以往還要早。
期末考剛剛開始的時候，眾人還沒有覺得出什么來。
隨著考試過半，大家才發現了異樣。
為什么每門考試，都能看到江校花江以寧的身影？
今天早上的這門課，根本沒有對大一生開放選課吧？
還有昨天下午那一門，必須上完《代數幾何》一二冊，才會開放選課，至少要到大二才選到課吧？
這下，再遲鈍的人都知道，江以寧這是申請了免修！
從她不缺席所有考試的情況來看，不是免修部分課程，而是免修了整個本科的課程！
所有人開始從震驚，再慢慢到麻木，眼睜睜地看著江以寧參與了所有課程的期末考。
然后，便到了十二月的最后一天下午。
隨著數院最后一門考試的鈴聲響起，歷時大半個月的期末考也終于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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