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蓉沒把成績問出來，回到宿舍免不了被葉清愛大罵了一頓。
二樓的宿舍影響不了三樓。
江以寧吃完飯，在操場上走了一圈，才回到宿舍。
其他三人已經在里面，正埋頭復習下午的實驗考試。
她一踏進去，三人下意識扭頭看了過來。
江以寧臉上沒什么表情，冷冷清清，跟平時沒什么兩樣。
還真看不出她此時的情緒。
如果要離開冬令營，至少會有點兒失落的表情吧？
林琳和蔣瑩瑩同時張了張嘴，顯然想問江以寧考得怎么樣。
但兩人和江以寧不熟，加上葉清愛鬧事，這幾天在宿舍，也只是點頭之交，在教室更是沒有說過話。
于樂沒有這層心理負擔，立即扔下手上的書，朝江以寧迎了過去。
“以寧，你今天提前兩個小時交卷，好厲害啊！你覺得自己考得怎么樣？”
林琳和蔣瑩瑩豎起耳朵，等著聽答案。
江以寧將筆袋放到桌面上。
“還行。”
三人面面相覷。
于樂倒沒有忘記上一次江以寧說“還行”是什么景況，但那次的試卷和今天的考試完全不一樣。
第一次小測，那是奚教授圍繞量子物理出題，針對性強。
今天的考試則是非常全面，幾乎囊括了國際奧物競賽的必考的重點，出來的成績才是大家的真正水平。
“呵、呵呵，是嘛！”于樂笑得有些勉強，“我覺得好難啊！做完所有題目之后就要交卷了，連檢查都時間做……決賽比想象中的難好多……”
江以寧道：“還有時間，冬令營幾個老師知識量很大，學好他們教的內容，足夠應付決賽。”
于樂贊同地點頭。
隨即，后知后覺地品出江以寧的話有些怪怪的。
就好像是，她站在那些老師對等的位置上，說這些話。
更好像，她已經掌握的那些知識，甚至更多，老師教不了她什么東西。
宿舍里沉靜了幾秒。
林琳鼓起勇氣，發出直球，“江同學，你和葉同學打賭那一塊……你有信心贏嗎？”
于樂和蔣瑩瑩屏住呼吸，目不轉眼地盯著江以寧。
生怕錯過她說的每一個字。
江以寧看了她們一眼。
“沒意外的話，我應該會贏吧。”
三人目瞪口呆。
由心地佩服她的自信。
午休時間，大家沒好一直聊天，上了各自的床，準備憩息。
蔣瑩瑩躺在床上，和林琳發起消息來。
——我覺得江以寧挺會說話的。
——怎么說？
——她說，沒有意外就會贏，這句話聽著就是廢話，反正輸了就說出了意外。
——咦！還真是！
——怎么可能會贏？一個小時十六道題，平均一道題不到四分鐘，其中六道大題，你覺得可能嗎？又不是計算機！
——我也這么想，不過，我們看戲就好，她和葉清愛隨便走一個，對我們來說都是好消息。
畢竟大家都是競爭關系，對手能少一個是一個。
特別是位于金字塔最上層的，走一個，她們就能往前挪一個位！
……
考試期間，時間過得特別快。
驗實考試下午五點結束。
王蓉收拾完自己的東西，就去過葉清愛那邊幫她。
剛走近，葉清愛突然站起來了，徑直往外走。
她愣了一下，也顧不上收拾東西，連忙追了上去。
“葉、葉小姐，你要去哪里？”
“問成績。”
這個時候，教室里還有不少人在，聽到她的話，紛紛扭頭看過去。
想要知道結果的，大有人在。
下一秒，班里大半的人，不約而同地起身，跟在葉清愛身后，出了教室，連東西也顧不上收拾了。
也許是早上那一場理論考試足足拉了開兩個小時，所以下午的實驗考試，江以寧倒沒有提前交卷。
當然，更大可能是，實驗操作不是腦子轉得快就能做完。
操作需要精確度，做完實驗時，還要采集數據，之后再做粉據分析。
每一步都不可以省略。
江以寧只是看了涌動的人群一眼，便繼續收拾自己的筆袋。
于樂看了眼門口，又看了眼江以寧，心里掙扎了幾秒，最后還是留了下來，湊到江以寧身邊。
“以寧，你不跟著一起去看成績嗎？”
江以寧搖頭，“不了。”
她對自己的成績心中有數，不需要特意去看。
于樂看著江以寧淡然的態度，心里突然涌出一股說不出口的滋味。
明明都快要離開冬令營了，她怎么還能這么淡定？
她該不會覺得，一個小時寫下來的內容，真能贏得過葉清愛吧？
如果真是那樣……那她該有多厲害？
咬了咬牙，于樂敷衍地打了聲招呼，便追著那些人的身后，去了辦公室。
葉清愛難得沒有惡言驅趕身后那些蒼蠅，大步來到老師辦公地方，門也沒有敲，直接推開，走了進去。
正在整理驗實試卷的幾個老師嚇了一跳。
葉清愛不知道誰判的卷，誰統計記錄成績，索性沖著監考的朱宏興走過去。
朱宏興回過神。
“葉同學，你又有什么事？”
葉清愛沒跟他客氣，直接問道：“江以寧理論考成績多少？”
又是這事。
瞄了眼門口外面，一眾伸頭伸腦，鬼鬼祟祟的學生，朱宏興忍不住扶額。
“葉同學，我之前就說完，明天早上公布成績，你們不用著急，快去吃晚飯吧，去晚了要被數學班那邊的人吃光了哦？”
物理和數學的冬令營都安排在一中，只是分了不同的教室。
宿舍和食堂共同使用。
葉清愛嗤笑了聲，“理論考成績應該出來了吧？提前說出來，你又不會死！趕緊給我說！”
朱宏興緊緊地皺起眉。
“葉同學，你怎么可以這樣跟老師說話？”
葉清愛哪里會聽他說教，正準備開罵，旁邊的王蓉連忙拉住她，小聲勸道：
“葉小姐，葉先生說過不可以頂撞老師！等我來跟老師說，好嗎？”
葉清愛撇嘴，算是忍了下來。
“老師，葉同學只是比較心急，而且，實驗已經考完，不會影響情緒，老師你只告訴我們，葉同學和江同學的成績就好！”
這時，門外一個心急的男同學也忍不住嚷了一句：
“朱老師，你快說啊？她們倆打賭，誰輸了誰離開冬令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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