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身姿修長挺拔，容顏俊美無儔。
僅僅站在那里，什么都不用做，便吸引了無數的視線。
江以寧所在的距離看不清他的眸色，只覺眸深若海，深不可測。
被韓霜降叮囑了句“下午也要好好考”，她與其他同學道了別，一步步朝著那個男人的方向走去。
“暮哥哥，你久等了。”她微垂著頭，沒有看他。
沒辦法，一想到早上那情景，她忍不住發窘。
暮沉垂眸，就看到小姑娘頭頂上的小小發旋，看不清她的表情，但紅透的耳垂，不難猜到她此時的心情。
膽子不小，卻那么容易害羞。
可愛得不行。
他唇角掀起一抹淺淺的笑，抬手揉了揉女孩的頭發。
“傻小孩。”
江以寧：“……”好氣，但算了，他高興就好。
“走吧，先去吃飯。”
暮沉很自然地牽過她的手，帶著她往考場外走去。
兩人沒有開車，沿著考點學校外面的馬路走了幾分鐘，便來到一家中式餐廳前。
因為臨近考點，有不少考生坐在外面的椅子上，排隊等著用餐。
暮沉帶著江以寧直接走了進去，侍者笑著迎了過來，欠了欠身，做了個請的手勢。
“暮先生，您來了，這邊請，包廂已經為您準備好。”
“嗯。”
侍者率先在前面領路。
兩人正要跟上去，后面傳來小小的驚呼聲。
“咦，江同學，你有位置吃飯啦？一定是提前預定的吧？你哥哥想得好周到哦！”
江以寧轉身，后面站著幾個等位置的少男少女，正是剛才打過招呼的幾個同學，孟景澄也在其中，手里拿著排隊的號碼紙，跟兩個重點班的同學站在一起。
說話的那個女生不是重點班的同學，江以寧跟她并不太熟，只知道她叫何曼舒，在提高班的成績中等偏下。
當下只是對她點了點頭，以示回應。
“哎！江同學！”何曼舒沖了過來，一把挽住她的手，先是紅著臉偷偷瞄了旁邊暮沉一眼，才笑著道，“我們前面還有七八桌呢，不知道要等多久……反正都是吃飯，不如我們一起？江同學應該不介意吧？我們都是嘉德的同學？”
說著，像是怕江以寧反對似的，又回頭對幾個同學眨了眨眼睛。
“你們說對吧？早點吃完，可以早點休息！”
那幾個同學面面相覷，沒有人出聲應和，重點班三人更是直接撇開腦袋，不與她視線接觸，只當作跟她不相識。
江以寧微微皺起眉，有些不喜她的過分親密。
不過，看到自己班的三個同學……她沉默了一下，抬起頭望向暮沉。
暮沉垂眸看了江以寧一眼，目光轉到纏著她不放的女生身上。
接觸到那雙淡然得有些冷冽的鳳眸，何曼舒心里顫了顫，雙手已經松開了，局促地站直了身體。
暮沉收回視線，轉而看向江以寧，眸中的冷淡已是消融，帶著笑意。
“包廂挺大的，可以邀請你的同學一起過來。”
“好。”
江以寧順勢掙開了暮沉的手，走到那幾個同學面前。
“我哥哥說包廂有位置，你們一起來？”
同班的女生，偷偷看了眼江以寧身后的何曼舒，悄聲道：“以寧，你不用理那個不要臉的，我們等等就有位置了。”
何曼舒不要臉，她們可是要臉的！
江以寧問其他兩人，“沒關系，有位置，一起吧，孟同學？張同學？你們也來？”
被邀請自然是不一樣的，兩人也不別扭就點了頭。
江以寧隨后也問了其他幾個外班的人，大家也都不客氣，蹭了重點班大神的福。
一行人跟在江以寧和暮沉的身后，徒留何曼舒在原地。
她咬了咬牙，跺了兩下腳，還是追了上去。
不就蹭個桌嘛！
好像施了什么大恩似的！
江以寧不是好人，其他人也是小人，如果不是她開口，讓江以寧騎虎難下，他們能提前吃飯么？
這會兒倒是挺會裝的！
進了包廂，餐桌是十二人的大桌，大家等著暮沉和江以寧先挑了位置后，紛紛落了座。
興許是眾人都認為，學神就該跟學神坐到一塊，便江以寧的右側留給了孟景澄，其他人則順著孟景澄的右邊坐下。
何曼舒進來的時候，只剩下暮沉左邊還有三個位置。
她眼神閃了閃，走過去，若無其事地在暮沉身邊坐了下來。
屁股才碰到椅子，“唰”的一下，其他人動作一致地抬起頭，震驚地看著她。
何曼舒仿佛看不見那些異樣的視線，伸著脖子去看暮沉手上的菜單。
暮沉正和江以寧共看那本菜單，她那么一伸，幾乎是整個人要窩進暮沉的懷里一般。
“你們要點什么菜呀？我想吃水煮魚和宮保雞丁，可以嗎？”
眾人：“……”看看空氣啊，姐姐！
為她尷尬得腳指摳地，摳出一套豪華獨棟別墅來了！
江以寧微微仰頭，不意外地看到暮沉的臉色已經沉了下來。
正想開口和他換個座位，她右手邊的孟景澄突然開了口：
“我們往右邊挪一個位吧。”
他的話才落，最右的同學已經動身挪了過去，其他人紛紛動了起來。
江以寧抓著暮沉的衣角。
“暮哥哥。”
暮沉側臉看她，聽著那軟軟糯糯的聲音，那股上涌的郁結煩躁，忽然就無聲消散了。
他順從地換到女孩坐過的位置上。
前后不到一分鐘，新位置就挪好了。
何曼舒愣了愣。
“你們這是在干嘛？”
說著，抬起屁股，也想跟著挪到新位置上。
有人實在受不了，直接開口，“何曼舒，你就坐那行嗎？你自己是不尷尬，但我們很尷尬啊！”
何曼舒咬唇，有些不甘，“我又沒做什么，你干嘛這樣說我？”
“得了吧！大家都不是三歲孩子，你做沒做什么，大家都有眼睛看！”那人翻了個白眼。
這里除了江以寧，其他人都和她哥哥不熟。
都十八歲了，還裝著個三歲孩子似的湊過去，誰會看不懂啊？
在場可沒有誰是傻子。
不僅尷尬，還惡心！
何曼舒委屈地環視眾人一眼，沒有人幫她說話。
直白說到這個份上，她只好坐在原位上。
一頓飯總算安靜地吃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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