撈完了一網,看看時間,已經中午了,她不敢在空間逗留,快速脫下潛水衣、仔仔細細洗了個澡,然后回到臥室。
剛到臥室腳還沒站穩,聽到外面傳來樓梯聲。
俞小野慌忙去打開門鎖,而后躥回桌邊、隨手抓了本書假裝自己在看書。
書還沒翻好,周自衡推門進來了,見俞小野坐在桌邊看書,笑道:
“小野今天這么乖?”
俞小野氣都沒喘勻,怕周自衡聽出什么,故作深沉地等了一會兒才說話:
“是啊,隨便找本書看。”——玩兒的就是心跳!
周自衡走過來,彎腰在俞小野頭頂親了一下。
俞小野猛然想到自己頭發沒洗,不知道有沒有沾上魚腥味,她緊張地轉過身故意拉開距離,笑問:
“今天順利嗎?”
“還行。”
周自衡盯著俞小野的臉看,那雞賊的眼神讓俞小野心里很忐忑,立即轉移話題:
“我餓了,張姨飯做好了沒?”
“馬上好了,我先下去看看,好了我叫你。”
“嗯。”
周自衡笑笑,忽然出其不意地握住俞小野的手,湊到嘴邊,在俞小野手背上親了一下。
動作太快,俞小野來不及反應,等反應過來時,周自衡已經親完了。
而且,俞小野明顯察覺到周自衡在她手腕處用力捏了一下,時間不長,大概有三秒鐘:
他干嘛捏我手腕?在試探我的脈搏心跳嗎?
她剛剛的心跳確實有點快。
——狗男人,這都行?
周自衡放下俞小野的手,又沖她笑笑,而后轉身下樓。
來到樓下,進了廚房,張姨還在舉著鍋鏟忙的團團轉。
周自衡湊過來看了看,不動聲色地問:
“張姨,今天中午吃魚嗎?”
“怎么,想吃魚啦?”張姨和藹可親地問,“今天中午沒有,等我下次去服務部看看有沒有賣魚的,有的話給你買條回來。”
“哦,好——”
樓上,俞小野等周自衡下樓以后,終于長長出了口氣,而后跑到鏡子前去照鏡子,這一看鏡子,愕然發現自己頭發有些濕漉漉——
要么是剛才洗澡時被水汽打濕了,要么是下海拖漁網時不小心濺了海水。
啊,剛剛周自衡還在她頭頂親了一下?
再看看被親過的手背,拿起來放在鼻子下面聞了聞:
完犢子,明明戴了手套、洗了澡的,手上居然還是有股淡淡的魚腥味?!
親了她濕漉漉的頭發,聞了她帶魚腥味的手,還試了她加快的心跳——這整個一破案現場?
問題的關鍵是,周自衡起了疑心,卻沒有問出來,這就很有問題了。
在周自衡眼皮子底下搞小動作真難!
沒過多久,周敬儒、莊懷簡下班回家,周自衡喊她下來吃飯,俞小野下來后,周自衡表現的一切正常,像是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
既然他不說什么,那俞小野也就繼續裝傻,看周自衡什么時候問起她。
吃完飯,周自衡依然什么都沒說,兩人回到樓上臥室,安靜地在房間休息,周自衡看書,俞小野打毛衣,像一對老夫老妻。
過了很久,周自衡才問:
“今天下午不出去嗎?”
“不出去,”俞小野頭也不抬,“你呢,你不出去嗎?”
“我也不出去,在家陪你。”
頓了頓,又說:
“你要是有事可以出去。”
“我?我沒事,外邊那么冷,我不想出門。”
“那好吧。”
過了約莫一個多小時。
樓下忽然傳來賈頌的聲音:
“俞小野,俞小野!”
“賈哥來了!”
俞小野一聽賈頌的聲音,丟下毛衣噌地躥起來跑出去。
周自衡:“——”默默嘆氣。
俞小野來到樓梯口,看見賈頌站在一樓朝她喊話:
“周自衡沒在家吧,一個人在家多無聊,想不想去滑冰,什剎海附近澆了個大冰場,正好我約了幾個熟人一起去滑冰,走,你也去!”
俞小野聽說要去滑冰,很高興:
“你等著,我去跟衡哥說一聲。”
俞小野話音未落,周自衡從屋里走出來了。
賈頌看見周自衡也在,剛才的熱情立馬冷淡下來:
“喲,你在家呢?”
“怎么,我在我自己家有什么問題?”
“沒什么問題,算了,當我沒來——”賈頌轉身要走。
俞小野叫住了他:
“賈哥,你等等,我跟你去滑冰!”
俞小野轉身面向周自衡說道:
“衡哥,我跟賈哥去滑冰好吧?”
周自衡眼眸微瞇:
“你們去滑冰,不帶我?”
“啊?”俞小野驚訝,“你也要去?”
不是俞小野懷疑周自衡會不會滑冰,而是,周自衡如今的氣質看起來不太像是會到冰場滑冰的人。
但是周自衡已經抓住她的手開始下樓:
“我當然要去,我也有冰刀鞋,趁今天天氣好,陪你去滑冰。”
樓下的賈頌聽說周自衡也要去,忍不住直翻白眼:
早知道,就不過來了!
可是沒辦法,周自衡已經到一樓的雜物間里去翻找擱置了好多年的冰刀鞋,又給俞小野找了一雙小的,是他姐姐周自英以前穿過的,還能穿。
帶著冰刀鞋,騎上自行車,三人去了冰場。
到了冰場一看,約在一起滑冰的人有一半是認識的。
今天是賈頌攢的局,所以有些是大院里的,有些是在農場回城探親的知青。
其中還有來自八連隊的知青,有男有女,他們大多數都認識周自衡和俞小野,就算不認識,也早就聽說過兩人的名字。
這些人看見周自衡也來了,都很驚訝。
他們和俞小野的想法一樣,周自衡像是會有閑情逸致到冰場來混的人嗎?
不像,一點都不像!
那感覺,就像一個學校的教導主任到網吧打游戲的即視感,與周圍的氣氛格格不入。
賈頌料到大家會是這個反應,覺得很掃興,不耐煩地催道:
“行了,看什么看,沒見過嗎?趕緊換冰鞋,一會兒天黑了!”
大家這才都坐在冰場邊上換鞋。
周自衡也換上了自己塵封多年的冰刀鞋,然后幫俞小野穿上。
大家把棉鞋都存放到柜子里,就開始滑著上場了。
俞小野以前會輪滑,而且滑的很不錯,但第一次穿這種冰刀鞋,站起來后小心翼翼,不太敢走。
周自衡拿著她的手讓她抱住自己的腰:
“來,抱住我的腰,我帶你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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