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英除了震驚,還是震驚,震驚到腦子都短路了。
過不多久,她倉皇地從地上爬起來,提起糧食,眼看著就要到家了,也顧不得再把糧食往家送,直接抱著面袋子去找俞家輝。
不知道她家老頭子知不知道這事。
她得趕緊去找她家老頭子——
徐英一路風風火火地扛著面袋子跑到民兵股的小屋里,小屋沒人,跟人打聽,聽說今天在南面場上訓練民兵。
徐英又抓緊往南面場上跑,一路跑的飛快,賽金花在后面怎么跑也追不上。
到了南面場上,果然看見從連隊里調過來的民兵都在場地上搞集訓。
“老俞!老俞!”
徐英差點喊破了嗓子。
場上的民兵全部停止了訓練,一齊朝這邊看過來。
俞家輝聽見徐英的喊聲,聽這聲音就知道大事不妙,他快步跑到徐英面前:
“咋的了,家里發生啥事兒了?”
徐英氣喘吁吁道:
“老俞,我問問你,前兩天咱家小野在單位跟人吵架,到底是跟誰吵的?”
俞家輝本來緊張的不行,一聽這話,更緊張了!
老婆終于察覺到事情不對勁了!
“老婆子,你別激動,冷靜冷靜——”
“老俞,我怎么聽說,小野是跟場長吵架的,是真的嗎?”
“是!”俞家輝回答的干脆利落。
徐英差一點又抽過去,她躥起來問:
“你怎么不早告訴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什么了,你,你快給我說說怎么回事?”
俞家輝知道早晚會有這么一天。
這兩天他也在琢磨這事兒呢,覺得應該跟老婆子坦白坦白了,但是又想等到閨女跟周自衡的關系緩和一下再說的。
可是沒成想,總場那邊的消息突然之間就傳到了五分場。
一傳十十傳百,一夜之間好像全知道了。
本來場長談戀愛搞對象的事也沒什么稀奇的。
但偏偏這事稀奇就稀奇在,總場長搞的對象,是他們五分場一個農工的子女,這一下子可就激起了大家的好奇心了。
正好大冬天的沒多少事可忙活,可不就八卦開了。
俞家輝也是今天上午才聽到了風聲,他家閨女和周自衡的關系已經從總場傳到了分場這邊,估摸著早晚傳到徐英耳朵里,俞家輝正想著要不要回家先跟徐英提前打個招呼,讓徐英有個心理準備啥的。
就晚了那么一步,徐英就從賽金花嘴里聽說了這事。
也是因為這事目前還沒有確切消息,大家都不敢當面詢問。
也就賽金花這人整天咋咋呼呼,什么都敢說,才一股腦對徐英說了出來。
好吧,一直擔心的事,終于發生了,不管什么后果都得面對!
俞家輝長嘆一聲,提前扶住了徐英的胳膊,不敢看徐英的眼睛:
“老婆,有件事你一直不知道,姓周的那小子,一直在追我們家小野,死皮賴臉的追。”
“你,你早就知道了?!”
“也沒那么早,只比你早那么一丟丟。”
“——”徐英受到了極大的打擊似的,眼白朝上一翻,又要昏倒。
還好俞家輝及時扶住了人,把人抱住了,趕忙開始掐人中:
“老婆,你冷靜啊!”
賽金花這邊剛跑到,看見徐英又要倒下去,驚叫了一聲:
“我去,這咋還又倒了?”
徐英現在不光震驚于自己的閨女跟周自衡的關系,也是因為這么大的事,老頭子居然瞞著自己。
自己親閨女談戀愛,她居然是最后一個知道的?!
能不心塞嗎?
俞家輝見徐英翻了白眼,趕忙喊人:
“給我拉輛平板車過來!”
“來了!”
正好場地邊上有輛平板車,眾位民兵一起擁著平板車過來,把徐英抬到車上,把那袋玉米面也放車上,十幾個人一起護送徐英回家。
來到場部大街,正好看見隋場長從辦公室出來。
隋場長一看見俞家輝,立馬沖他喊:
“老俞,我剛看見場長的車過來了,估計上你家去了,快回去瞅瞅。”
隋場長臉上笑盈盈的,一副要跑去看新娘子的架勢往俞家的方向跑。
關于俞小野和周自衡的關系,還是從隋場長這傳出來的。
隋場長和總場的林副場長是老戰友,兩人都是五八年的轉業的鐵道兵,一個部隊里的,轉業后一起來到北大荒。
只不過人家林副場長混的好,一路混成了總場的副場長,而隋場長只是分場的場長。
那天林副場長有事打電話給隋場長,電話里,林副場長跟隋場長打聽俞小野的事,打聽的特別仔細,差點沒查戶口本的那種。
隋場長就覺得奇怪。
隋場長知道俞小野這幾天在家,也不知道為什么在家,此時聽到林副場長打聽俞小野,心里就有點打鼓,以為俞小野在總場那邊犯了什么錯、被攆回來了。
畢竟是自己分場走出去的人才,隋場長還是挺關心俞小野的,就問了句俞小野怎么了。
林副場長這才暗地里把事情透露給隋場長,說你們五分場的俞小野跟周場長有點情況,倆人吵架了,聽兩人吵架的內容,好像在處對象。
林副場長問隋場長,之前有沒有聽到什么風聲?
隋場長一聽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那何止是風聲,各種證據歷歷在目了,還要啥風聲!
前后捋捋,想想周場長為什么在五分場蹲點那么長時間,為什么重用俞家輝,為什么經常開著車到俞家做客,為什么處處給俞家優待。
把這些事想一遍,隋場長就確定,這事絕不是空穴來風。
原來周場長跟俞小野之間早就有了來往!
隋場長既意外又高興,沒想到,他們農場的周場長,居然成了五分場的姑爺?
隋場長是個藏不住事兒的人,逢人就說,結果就是一夜之間,除了徐英,沒有不知道他們分場的俞小野和周場長在處對象。
此時,隋場長和俞家輝還有其他民兵,十幾個人一起往俞家趕。
來到俞家門前的那條巷子時,抬頭一看,還真看見一輛吉普車停在小院門口,周場長和俞小野正往下拎東西。
周場長一手拎著一整只扒了皮的狍子。
一整只!
不對,兩整只!
俞家輝抬頭看見周自衡總算從伐木連隊回來了,再看看兩人似乎已經和好,心里也算是松了口氣。
隨即又嘆了口氣:
現在不接受這個姑爺都不行了。
只怕全農場都知道周場長是他家姑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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